黎明時分,厲蘅香走了進來,扔給楊未央一些果子後說道:“這次去禪宗是爲了解決一些私事,我雖然是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可也不是將其當成一種喜好。
你走吧!不過下一次,不要想着抓我,否則我絕對會殺了你的。”
楊未央剛把果子放進口裡,聽到這句話果子直接從嘴裡掉了出來。
他不敢置信的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厲蘅香冷冷的回答道:“本姑娘雖然是大魔頭,言而有信還是做得到的。”
楊未央卻是搖頭,將掉落的果子撿起來,又走到木屋的門口說道:“不如我和厲姑娘去一趟禪宗如何,在下也想要去禪宗看看!”
厲蘅香想不到理由拒絕,不過還是讓她奇怪。他應該怕自己纔對,爲何反倒是想要跟着自己同行去禪宗,這是爲何?
楊未央並未隱瞞,他看着厲蘅香的神色也知道她覺得奇怪。
道:“厲姑娘有所不知,在下因爲身體原因無法修煉武道。偶然得知少林易筋經可以修復我的身體,所以我也想要去禪宗一觀少林至高武學。”
少林寺是根本不可能把易筋經借給外人看的,這幾百年來,除了東海的徐長生,哪個外人能夠借得易筋經。其實,說的好聽一點,徐長生是借,說的難聽一點,徐長生便是搶。
但是徐長生是何許人物,天下第二,他搶了就搶了,少林的和尚還能夠拿他如何。
民間自古流傳着千萬別得罪和尚和道士的說法,不只是說說而已。而是他們看似光明正大,象徵着名門正派,實際上在背後不知道使什麼陰險的手段。
大唐以佛立國,把佛宗看得極爲重要。甚至一些高僧可以影響到皇帝的想法,想想都有些可怕。
厲蘅香有些明白,爲什麼傳聞中的西蜀世子那樣的放浪形骸了。
對於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兒來說,不能練武,那種難受無人可以承受。
可是他承受下來了,不是因爲他有着比別人顯赫的身份,而是他內心有着別人不知道的痛苦。
厲蘅香點頭,內心也有幾分欣喜。
“那我們走吧!”
厲蘅香說完,便和楊未央騎上迦樓羅趕往五臺山。
五臺山在太原的方向,行程大概要半個多月。
這半個月裡,楊未央卻對厲蘅香這個大魔頭有了更深的瞭解,她並不是外人說的那般十惡不赦,相反偶爾流露出的小女兒神色異常可愛,讓人不自覺的深陷。
禪宗所在的五臺山下,有一個很大的鎮子,名叫洛濱鎮,而南面的小山叫做熊耳山。
禪宗之祖,達摩祖師死後就葬於熊耳山。
每年的十二月十九便是達摩祖師的忌日,這一天便會有很多他的信徒從外面趕來拜祭。
楊未央和厲蘅香停留在了鎮子裡,打算明天再上山。
他們在洛濱鎮找了一家小的客棧,源福客棧。
走進店門,一個小二便迎了過來。
“客官是打尖,還是住店啊!”
“住店!”
小二將兩人帶到櫃檯說道:“掌櫃的,二位住店!”
小二說完,便離開了。
這家掌櫃的是一個女人,三十出頭,臉上的妝容有些濃厚,看見楊未央的那一刻,情不自禁的喲了一聲。
“這位公子哥好生俊俏,不知道有沒有娶親啊?”
楊未央一聽這口氣,趕緊攬住厲蘅香的腰肢,說道:“謝老闆關心,這是我娘子。”
厲蘅香只是轉過頭來瞪了楊未央一眼,但是並沒有反駁說和他沒有關係。楊未央看着厲蘅香凌厲的眼神,眼皮子一跳。
老闆娘卻在心裡鄙視了厲蘅香一番,用黑紗遮面,是不是見不得人啊!
厲蘅香看着老闆娘眼裡的神色,異常惱怒,右手握住了刀柄。
楊未央一見,把扣住厲蘅香腰肢的手鬆開,握住她的手,不讓她拔刀。
厲蘅香竟然沒有掙脫,她卻有着奇怪。就楊未央這小身板,她一個可以打他十個,可就是沒有力氣掙脫。
而且他的懷裡很溫暖,自己從來沒有感受過,讓自己軟化了。
楊未央感覺厲蘅香的腰肢比蛇還要柔軟,不過他來不及想這麼多,這女人已經打算抽刀子了,也顧不了別的,直接握住了她的手,防止他拔刀。
“老闆娘,我要一間上房!”隨即拿出了十兩銀子放到了櫃檯上。
楊未央還沒有來得及縮手,手便被這老闆娘抓住了。老闆娘邊摸楊未央的手便說:“公子要住幾日啊?我們洛濱鎮可是有很多好玩的地方,保證讓公子流連忘返,樂不思蜀。”
楊未央趕緊抽手,道:“還是請老闆娘帶我們去房間吧!”
老闆娘拋了一個媚眼,楊未央忍住想吐的感覺,拉開了與她的距離。
客棧內的食客,好像已經習慣了,看到了這一幕也只是淡淡的一笑。
老闆娘將楊未央和厲蘅香帶到房間以後,又說道:“公子若是還有什麼事,奴家就在樓下,三樓是我的閨房,公子也可以來找我喲!”
老闆娘一個莫名的眼神投來,讓楊未央心驚膽顫的,比遭遇刺殺還可怕。
厲蘅香看了楊未央一眼,聲音冰冷的說道:“趕緊去把你的髒手洗了!”
楊未央無奈,又在樓上叫了一聲小二。
小二趕來問道:“公子還有什麼吩咐?”
“去打一盆熱水來,順帶還送些吃的來。”
“好嘞!”
楊未央又叫住他問道:“有酒嗎?”
“本店最出名的酒便是劍南春!”
“行,趕緊去吧!”
厲蘅香問道:“你還喜歡喝酒?”
楊未央呵了一聲:“我們西蜀男兒,哪有不喝酒的道理!”
厲蘅香又問:“那麼劍南春是什麼酒?”
楊未央搖頭表示並不知道。
世間最出名的酒莫過於大唐的燒刀子和江浙一帶的女兒紅了。
至於劍南春,他並沒有喝過,卻相當好奇。
厲蘅香摘下面紗,坐到梳妝檯前整理。
楊未央看着厲蘅香突然說道:“你真漂亮!”
厲蘅香的心,不爭氣的跳動,冷哼的說道:“登徒浪子,年齡不大,卻學會了花言巧語,被你騙的姑娘不知道有多少。”
楊未央有些無奈,自己難得夸人,卻被說成了登徒浪子。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