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非苗疆人,卻知苗疆事。還是不一般的大事,不得不說,他這個外人第一次別人沒有拿他當外人。
這句話雖然說的挺彆扭的,但是實際上卻間接的表現了很多很多重要的信息。
楊未央只能躲,他若是要躲,那些普通的女子自然找不到他。
他叫楊未央,西蜀王府的世子,也是一位年輕的大宗師。
並且,這次受傷的好處使他好像摸到了化境的門檻。也就是說,因禍得福。只是這種福,他寧願不要。以自己的命來做賭注,他覺得這是世界上最爲愚蠢的事情。
他很驕傲,同時也很嬌貴!
至於化境門檻摸到了,他還是很高興的。真的很高興,因爲化境已經是天下武學宗師渴望的境界了。
就算大夫子將江湖變得像個江湖,而各種高手層出不窮,可是夠看的卻是少之又少。
楊未央躲了,苗疆的女子以爲看花了,可是一個人看花還情有可原。可是你一羣人就古怪了。
楊未央回到了苗茵梔的家,倒了一杯茶,很快一個暗衛便出現在了楊未央的旁邊。
暗衛人數不多,三十六位,但是個個都是武學大宗師。
來人單膝跪在楊未央的面前,楊未央開口道:“你馬上傳消息回瞿塘,就說我在苗寨,不過這件事不可以讓其他人知道,當家做主的幾個人心裡有數就行了。”
暗衛動了動嘴,好像要說什麼,楊未央卻接過來繼續說道:“我到苗寨自有我的打算,你將消息傳回去就行。”
暗衛常年生活在陰暗的世界,而且不怎麼交流。楊未央早年知道的時候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畢竟一個人這樣活着有意思嗎?
後來長大了便明白,不是一個人想怎樣就怎樣,現實壓迫太多,迫不得已罷了。
暗衛退下,楊未央卻在思考自己突然消失在瞿塘,他們會不會擔心。
當然,他典型的多想了。就算沒有他,該運轉的都還是在運轉。
在瞿塘的,哪一位將領不是相當有名氣,都能夠勝任主帥。
楊未央會離開的,不過不是現在,是等明日!明日一過,再無苗民。
在廣場上,苗疆女子和男子圍繞着篝火跳着舞蹈。而如果苗疆女子有看上的男子,便會把她繡着的紅包贈與男子,如果男子願意接受,就代表他們好事將成。
達夫身爲族長的兒子,將來苗王朝的太子,自然有人送來了好幾個香包。
可是,對於達夫來說,他想要的只有苗茵梔的香包。
其他女子,將來自己可是太子,等自己繼位以後就是皇帝。挑選的女人自然不可能這麼簡單,那可是要母儀天下的。
苗疆女子和男子如果相愛以後,女子會給男子下一個同心蠱。
如果男子變心,那麼就會遭到蠱毒反噬,承受萬箭穿心之疼。待男子死以後,女子也不會苟活在世界上。和男子一同奔赴黃泉,生不能在一起,那麼死後也一定要同眠。
達夫自然以後不會想要被種同心蠱,畢竟自己成爲了皇帝,有很多女人不是很正常嗎?
苗茵梔,不過只是其中一個,很普通的一個。
但是就是這麼普通的一個,繡的香包卻一直掛在腰間,並不給人,讓達夫有些苦惱了。
圍繞着篝火跳舞的男女,已經有好多人找到了以後的伴侶,不管以後會不會幸福,但是此刻他們是充滿着微笑的。
苗茵梔問道:“我們救回來的人呢?”
“阿姐,你問了他名字嗎?”苗子丘問道。
苗茵梔瞬間沉默,此刻竟然還不知道他名字,有些尷尬。
苗子丘翻了白眼:“我去阿叔他們那裡了!”
苗茵梔知道自己小弟打的主意,只是自己姐弟二人父母雙亡,想要以後和阿叔的女兒在一起,不知道他會不會同意。
待苗子丘一走,達夫暗道這小子上道,立刻朝着苗茵梔走了過來說道:“茵梔,你表哥呢?”
苗茵梔勉強的笑了笑:“他不舒服,先回去了。”
達夫在心裡誹謗,小白臉就是這樣,長得好看有什麼用,中看不中用。
“茵梔,難道你在十八個寨子的青年才俊中一個人也沒看上!”
苗茵梔自然不蠢,怎麼會不明白他的意思。可是自己根本不喜歡他,沒辦法,只能夠胡說八道了。
“我還沒有繡香包,況且苗疆每天這麼多人生病,我也沒時間,我得去照顧他們。”
苗茵梔這話倒是沒有說錯,苗疆蛇蟲鼠蟻瘴氣彌補,苗茵梔的藥廬每天要忙的事太多了,根本沒有時間。
達夫的視線看向苗茵梔的腰間,再看向他裸露出來的小腿,不由得呆住了。
苗茵梔摘下香包,直接放進旁邊的藥籃裡面,笑了笑。
苗疆的服飾特意獨行,聚會的時候會頭戴銀色的一種特殊帽子,衣服是以藍紅黑三種顏色組成,露出雙臂和雙腿。
鞋是一種草編織而成,美觀,而且能夠欣賞到女子的赤足。
要是在外界,不說西蜀女子了,西蜀女子是公認的薄臉皮,所以絕對不可能出現讓腳丫讓男人看見。就算金陵的女子,也不好意思。
所以此景,只能夠在苗疆能夠看見。
苗茵梔和達夫一起長大,自然不會喊他少族長,以前也喊過,被達夫拒絕了。
“達夫,我表哥不舒服,我回去看看!”
達夫一臉微笑,心裡的想法卻無人得知。
“好,你去吧!”
苗茵梔快步離去,剛纔用來監視楊未央的那人,也跟了上去。
苗茵梔只是普通人,自然不知道。可是在苗茵梔回到藥廬的時候,楊未央就知道了。
苗茵梔正欲開口說話,楊未央將她拉了過來,用手捂住她的嘴說道:“有人在外面偷聽,說話小聲點。”
苗茵梔的臉僵直,心跳和體溫突然加快,脫離楊未央的身邊後,輕聲說道:“誰在外面?”
“估計是那位少族長派來監視我們的!”
苗茵梔沒有說話,她只是一個普通女子,就算知道又能夠如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