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笑語平日自詡口才伶俐,並不輸於那些所謂的名士。但今日碰上楊戈這般憊懶模樣,恨的牙根癢癢,卻是被他說得面紅耳赤,一時之間亂了分寸。
楊戈看她嬌羞無語,反倒不像方纔那麼急色了,坐回座位上,高聲叫道:“含翠,還不快些端上酒菜,你家姑娘的肚皮已經咕咕叫了。”
莫笑語輕咬貝齒,嗔罵道:“誰,誰像你說的那般不堪,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話雖這麼說,卻是慢慢挪步到了座位上,與楊戈兩兩相對,卻是不敢直視,微微低頭。
這時候,門口出現了一個腦袋,正是含翠。往裡面瞅了一瞅,看到兩人坐在那裡,吐吐舌頭,笑嘻嘻的端着幾碟小菜進來。緊隨其後的茗煙手中拿酒,臉上現出一抹曖昧的笑容。
莫笑語看兩人笑得詭異,面色又是一紅,待兩人擺好酒席後,卻沒有讓兩人下去,顯然是怕了楊戈,不敢再獨自相處。
楊戈也不在意,反正過會也是要大快朵頤的,現在與這嬌羞美女小酌,還有兩名俏丫頭陪侍在旁,這也是一種不可多得的情趣了。
茗煙含翠侍立一旁,心中甚是好奇。自家姑娘眼高於頂,等閒男人根本不放在她的心上。今日卻是如此嬌羞狀,言談間進退失據,似乎還被那楊郎將佔了大便宜,不禁面面相覷。
又飲了幾杯,莫笑語神色慢慢恢復了尋常,言語上也開始咄咄逼人。但楊戈卻是揮灑自如,談笑間說古論今,偶爾夾雜着幾個黃段子,讓這三個女子粉面含春,嬌羞不已。
夜已深,酒已酣,楊戈興致漸濃,見對面女子嬌豔萬方,隱藏心中的慾望衝動洶涌而來,揮手就要讓茗煙含翠收拾了酒席。
莫笑語笑語殷殷,端起一杯水酒走到楊戈身前,微笑道:“公子才情,笑語歎服。還請滿飲此杯!”
楊戈哈哈一笑,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將面前玉人攬入了懷中,跌跌撞撞往牀頭走去。
茗煙含翠吃吃發笑,手腳麻利,已是收拾乾淨,退了出去。
兩人到了牀頭,莫笑語輕褪羅衫,露出了半抹酥胸。一雙美目勾魂似的瞟了楊戈兩眼,欲語還休。
楊戈哪裡按耐得住,就要脫掉衣衫,成就這番好事。剛剛脫了外衣,就覺得腦袋有些眩暈,心中詫異:怎麼自己酒量如此不濟了?
再看那莫笑語,已是縮在了牀上,面帶嬌羞,水汪汪的眼睛裡面,閃過一絲異色。楊戈只覺得自己心跳加速,雙眼有些犯困。但內心處的衝動卻有些不可抑制,雙手已是摸到了美女的玉肩。
莫笑語膩膩的笑着,聲音渺不可聞:“小女子身薄,還請公子憐惜。”話音未落,楊戈已是趴倒在她的身上,不省人事。
“茗煙,含翠,快些進來。他已經中招了。”
兩名丫頭笑嘻嘻的走了進來,幫着自家姑娘將楊戈褪掉了衣衫,卻是不敢細看這裸着的身軀。
“姑娘,這楊公子很是精明,該不會露出什麼馬腳吧?”茗煙頗有些擔心,在她看來,這個楊戈能連闖三關,自然是個了不起的角色。
含翠更是嘻嘻笑道:“要我說啊,楊公子文武雙全,面貌不俗,又身居高位。姑娘還不如就嫁了他,也算一件美事。”
莫笑語面色一紅,輕輕打了含翠一下,嬌喝道:“說什麼荒唐話,莫不是你這小妮子春心動了,想做人家的陪房丫頭?”
三個女子嘻嘻哈哈,已是將裸着的楊戈放置到了被窩裡面。隨後莫笑語吩咐道:“含翠,既然你對他有意,就留你看護吧。記得我說過的話,莫要到時忘了提醒我。”
也不知過了多久,楊戈昏昏沉沉醒來,一睜眼卻看到梳妝檯前端坐一人,正是莫笑語在那裡描眉化妝。
聽到動靜,莫笑語轉回頭來,嬌笑着道:“公子終於醒了,待小女子服侍公子起來。”
楊戈突然覺得有些不對,自己怎麼光了身子,昨晚,昨晚的事情怎麼沒了印象?只是腦海裡面依稀有些顛鸞倒鳳的印象。這春夢了無痕,但怎麼一點也想不起來呢?
看他有些呆坐在牀上,莫笑語臉龐閃過一抹詭異,嬌軀扭動,已是到了楊戈牀前,嬌羞道:“昨夜公子神勇,怎麼今日卻沒了精神,莫非使過力了麼?”
楊戈糊里糊塗的穿好衣服,總是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就對那莫笑語的刻意逢迎也不甚在意,匆匆說了幾句後,起身告辭。
到了外面被冷風一吹,楊戈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不由得有些鬱悶。這終日打雁,卻被啄了眼睛。若真像自己所想,那莫笑語竟是設了圈套,哼,也別得意的太早,遲早本將軍要吃了你,總要讓你知道厲害!
回到府中,胡刀等人聞訊而來,對楊戈的豔福羨慕不已,紛紛調侃自家將軍,十句裡面,倒是有九句都是詢問那莫笑語的容貌,是不是真的美若天仙?
調侃幾句後,謝英超笑嘻嘻的拿了一疊文書出來,遞給了楊戈。
“將軍,這是虞柔虞大公子一早派人送來的文契,那西郊外的莊園,已是將軍的囊中之物了。”
“哦,這虞柔還算個人物,居然如此守信?”楊戈頗有些詫異,照他所想,虞柔怎麼也會拖些時日的,沒想到這次竟這般爽快。
“哈哈,將軍。我可是聽說了。昨夜回府後,虞大公子被他父親痛罵一頓,還捱了幾板子。”王伯當說到這裡,卻是皺着眉頭,又提醒道:“將軍,這次得罪了虞家,日後還要多加小心纔是。”
楊戈一揮手,笑着道:“無妨。這些小兒輩的事情罷了,只要我等日後小心做事,不給他留下把柄,想來他虞世基也不會過分爲難於我。”
胡刀擠眉弄眼的湊到跟前,對楊戈道:“將軍,昨日,蕭姑娘回來了。但,但聽說將軍去了春雨樓,又掉頭走了。”
旁人看着楊戈神色爲難,都是露出了一絲曖昧的笑容。這男女情事,可是夠煩的。自家將軍究竟喜歡蕭炎還是李秀娘,還沒弄清楚呢,又來了一個莫笑語。這感情官司,可是難以細說了。
也就是瞬間功夫,楊戈重新振奮起來,意興風發的吩咐道:“這女兒家心事,且不去管它。諸位兄弟,虞柔送來的大禮,我們可不能錯過,何不一起到那城外,也看看屬於我們自己的家園。”
衆人轟然大笑,對這天上掉下來的莊園都是心得意滿,當成了自家的後花園。
“對了,將軍,前日你說的那人市。我已經查探清楚了,前段時間山東大旱,這人市上倒是有不少十五六歲的少年。卻不知將軍買些回來,有何用意?”
楊戈笑道:“鬍子,我們這些人,滿打滿算不過十來人。若要有事情,哪裡能排的上用場。自然是找些少年郎,有三郎和小謝,再加上你的教導,只需要一年半載,這些少年就大有用武之地了。呵呵”
三人都有些詫異,不知道楊戈到底要做些什麼,思慮竟如此之遠,還要詳加詢問,楊戈卻閉口不提,讓大夥收拾一下,這就去那莊園看看。
還沒出去,長孫無忌卻來了。他得到楊戈的承諾,要到雄武府一展身手,自然希望與王伯當這幾個人打好關係,是故大清早就過來了,順便也來看看楊戈是否回來。
見到長孫無忌也來了,楊戈更是心中高興,招呼着他也一併出城,尋到了那莊園。
到了近前仔細打量,衆人的心思就有些淡了。這虞柔當真小氣,這莊園並不大,卻是有些荒蕪。周圍農戶也不甚多,更是靠着一處山林,距離洛陽城也有些遠。
謝英超嘆了口氣,苦笑道:“怪不得虞柔那小子如此大方,開口賭注就是這莊園。原來竟是這般偏僻,真是大失所望。”
王伯當卻眼放精光,凝神觀看片刻後,正色道:“照我看來,這處莊園卻當真不錯。距離洛陽城雖然有些距離,但快馬也就是一個時辰而已。在這樣地方,做些事情出來,也不虞旁人察覺。況且靠山背水,更是一處易守難攻的所在。嘿嘿,將軍,這莊園實在是妙不可言啊。”
衆人聽罷,再仔細打量,果然正如王伯當所說,楊戈也心裡暗自贊同。這莊園,他可是另有用場,既然如此偏僻,看來那些少年也不妨多些了。
長孫無忌與他們不同,聽到這些言論,心中卻有些忐忑。公然議論這些事情,莫非這幾人心存不軌?但煌煌大隋朝,哪裡是輕易就亂得起來的?又看見這些人面色坦然,卻不像是作亂之人,這般矛盾,甚是讓他糾結。
楊戈卻是注意到了長孫無忌的神色不太自然,聯想一下方纔的話語,也就明白了他心中所想,呵呵笑道:“無忌,我等都是軍旅出身,到了一處地方,難免會有所議論,還望無忌老弟諒解,莫要有了誤會纔好。”
長孫無忌自然再無二話,也就放開了心思,跟着衆人到了裡面,仔細查看這處莊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