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嶽跟着吳俊進了東湖球社,只見操場上一干人正在苦練球技。
“齊都頭,你看我們這些隊員如何?”
“雖然劉四和應伯爵不行,但他們比起這些人還要高一點點。”
話音剛落,只聽得嗖的一聲,皮球流星點射,直撲齊嶽面門。
齊嶽側身一閃,皮球從腰側掠過。
眼看就要落地之時,齊嶽左腳一勾一挑,皮球落在了頭上,接着咕嚕一聲順着肩膀落在了右腳。
這一個接球動作瀟灑之極,引得不少人叫好。
“你是什麼人?”
一個玉面青衫的書生走了過來,她看上去約摸二十左右,眉目清秀的像一個女人。
“他是誰啊?”齊嶽問。
“他是我們的――球頭――叫――吳大――”吳俊說話哽哽咽咽,好像很害怕自家大哥。
吳大?
那豈不就是自家的大舅子!
可惜呀,不知道吳月娘什麼時候能見着。
“你也會踢球?”吳大問。
“大――大哥,他當然會踢球了,而且還贏了劉四和應伯爵,讓西門慶輸了一千五百兩銀子呢。”吳俊介紹道。
吳大臉一沉,道:“這裡是東湖球社,你沒經我允許,帶一個外人來這裡作甚?”
“我――我――”吳俊沒想到鬧成這樣,一張臉通紅,覺得自己沒法向齊嶽交代,畢竟是自己邀請對方來的。
請過來了結果吃閉門羹,這算哪門子事。
“哈哈哈――”
齊嶽突然仰天大笑道:“就你這樣的,還算球頭?”
吳大氣的粉臉微紅,哼了一聲道:“哪裡來的野漢子,不經允許就闖入球社,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
吳大一招手,一個小廝遞過皮球。
他一腳挑起,把球踢的花團錦簇一般。
齊嶽雙手抱胸,好整以暇的看着,突然他目光一亮,死死的盯着吳大的胸脯。
吳大面上一紅,腳一軟,皮球掉了下來。
齊嶽快步上前,出腳一勾,將皮球勾到了腳下:“吳球頭,你的球技也是稀鬆平常,比劉四、應伯爵更不如。”
“你把球還我,還我!”
“不還,有本事就過來搶。”
吳大氣急,一下子撲了過來,兩隻腳左右開弓,猶如飛星趕月,一個勁兒的圍着皮球招呼。
可惜,齊嶽腳步輕盈,猶如凌波微步,在球場上一路飛馳。
不一會兒,吳大就累的氣喘吁吁了。
“吳球頭,接住!”
齊嶽突然起腳,皮球朝吳大面門飛去。
吳大急忙低頭,皮球正好踢中她的腦袋,帽子飛了,一頭青絲如瀑般垂下,原來這吳球頭居然是一個女人!
“原來是個娘們兒――”齊嶽嘿嘿一笑,眼光不離對方高聳的胸脯。
其實,他一開始就看出來了。
女人踢球的時候,胸前曲線跳動的厲害,他故意盯着對方的胸看,讓吳球頭心神不寧,以至於顛球落地。
至於最後那一腳,也是齊嶽算計好了的。
剛好打掉對方的帽子,讓吳月娘原形畢露。
“月娘小姐,請留步--”
“你是誰,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在古代,女子的名字只有父親和丈夫知道,外人一般只知道姓氏而已。
“月娘,我穿越了千年風塵來找你,我怎麼會不記得你的名字。”齊嶽眼神溫柔,情話綿綿,吳月娘芳心亂跳,她啐了一口,奔到了樓上。
“齊都頭稍坐,我去看看家姐。”吳俊打過招呼,急忙奔上樓。
“大姐,你沒事吧?”
“吳俊,你膽子好大,居然把不三不四的人請到了家裡。我不是說過了嗎,我這輩子只結識英雄好漢――”
“大姐,他就是英雄好漢啊!”
“胡說八道,這人舉止不端,胡言亂語,哪有一點英雄好漢的氣魄。”
吳俊嘆了口氣,道:“大姐,莫非咱們陽谷縣的打虎英雄、齊嶽齊都頭也不算英雄好漢?”
“那種人物當然是英雄好漢,可惜我深在閨中,緣鏗一面啊。”吳月娘自怨自艾道。
像她這樣的大家閨秀,又在情竇初開的年華,滿腦子裡都是英雄好漢。
作爲一個女人,誰不希望丈夫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和後世那些太妹的戀愛觀相比,古代的女子真是太可愛了。
“大姐,他就是齊嶽齊都頭啊。”吳俊翻着白眼,無語道。
“啊?”
吳月娘掩嘴驚呼一聲,站了起來。
“齊都頭今天在陽谷球社大敗西門慶的手下,贏了一千五百兩銀子。我知道姐姐最崇敬英雄好漢,特意請他來球社小聚。”
“弟弟,快,帶我下樓。”
吳月娘話一出口,意識到自己太過孟浪,面上一紅道:“這樣,你先下樓,請他上來。”
吳俊哪敢怠慢,急忙飛奔下樓。
球場上空空如也,只有一張紙片在風中飛舞。
吳俊取了紙片上樓,拿給姐姐一看,原來寫的是一首詩:“羅襪凌波生網塵,那能得計訪情親。千杯綠酒何辭醉,一面紅妝惱殺人。”
“姐,他寫的是什麼人?”
“這是李太白的一首詩,哼,這個齊嶽把我當成了什麼人了,我可不是花街柳巷賣笑的段七娘啊。”
吳月娘一邊將紙片撕碎了,坐在窗前發了一會兒呆,突然嘆了口氣道:“弟弟,你請他來,不只是小聚吧?”
“真是什麼都瞞不過姐姐!咱們球社一直被西門慶壓着打,我就想請齊都頭來教大家踢球,沒想到姐姐--”
“算了,這種人油嘴滑舌,由他去吧。”
姐弟倆正說話,一個小廝跑上樓,上氣不接下氣的說:“大小姐,花子虛派人來送戰書來了。”
吳月娘接過一看,氣得雙眉倒豎。
“這西門慶太可惡了,一心想要搞垮東湖球社,居然言明如果咱們這一次輸了,就要解散球社。”
古代蹴鞠贏得一方有賞銀,輸的一方全體隊員白灰塗面、接受鞭打。
東湖球社一輸再輸,這一次西門慶更是提出瞭解散球隊的過分要求,吳月娘雙眉緊蹙,最後嘆氣道:“弟弟,還得辛苦你一趟,去把齊都頭請回來吧。”
“姐姐,這-――”
“你若不去,總不能讓我一個婦道人家拋頭露面吧?”
“好,我去!”吳俊一咬牙,轉身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