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炎元年二月初二,正是龍擡頭的季節。
一般說來,在大宋年間,還沒有什麼龍擡頭的節日,不過今天卻在太原府的知府衙門裡傳來這樣一個說法。
據傳,此乃是權知太原府的劉知府口中說出來的,說是自今日起,二月二就是龍擡頭,寓意說是大宋的真龍將要覺醒了!
其實不管這事到底有沒有,大家都喜聞樂見,尤其是今年開春之後,太原周邊更是一片春機盎然之景。
而且自從去歲金軍退了之後,太原府在新任知府劉文昊的帶領下煥然一新。
現在,別說完顏銀術可的大軍再次襲來,哪怕是大金國的西路軍再次南下,也得好好丈量丈量他們的能力。
是啊,劉文昊先是聚集了河東、河北的災民,又在李岸的運籌之下解決了糧食危機,並且在系統商城裡又搞出來一些農作物的種子。
說句不好聽的,假以時日,只要今年風調雨順,那麼太原將又會重回巔峰時代!
所以在這個前提下,有那好事者,以二十八宿中的東方蒼龍七宿星象,還生生的印證了龍擡頭的說法。
因此,自打劉文昊說出了龍擡頭以後,整個太原,甚至整個河東都開始流傳着龍擡頭的節日了。
至此,百姓們便把龍擡頭作爲一個祈求風調雨順、驅邪攘災、納祥轉運的日子。
而就在百姓們忙前忙後的爲太原添磚加瓦之時,劉文昊也是同樣沒閒着,當然,此刻他忙的並不是什麼國家大事,畢竟在他身邊有着那麼多的參謀不是。
說起參謀,在劉文昊被趙構任命爲權知太原府之後,他唯一向朝廷申請的並不是什麼財政和糧食,而是把遠在長沙的張元幹調了回來。
這一下,有李彥仙和張元幹一文一武在他身邊,劉文昊才終於想起了自己的終身大事。
或許有人會問,這劉文昊不早就和唐芸雙成親了嗎?雖然是個贅婿的身份,但他好歹也是唐家的女婿吧。
話雖這樣說,正兒八經來講,別說唐家寨,就連劉文昊的平晉鄉軍上下都知曉他們“夫妻”那一層關係。
也就是說,兩人平時的那些“掩人耳目”的做法,說白了,就是自欺欺人罷了。這個世界沒有傻子,只有裝傻的人。
所以誰還看不出他們兩口子之間那點事呢?這麼說吧,或許只有這兩口子自己總是以爲他們做的天衣無縫。
當然,兩人同在屋檐下,又怎能沒有感情?的確,曾幾何時,唐芸雙最看不上的就是劉文昊那一副假惺惺的模樣,瞧不起他文不成武不就的樣子。
甚至這丫頭對她的表哥文軒還有着絲絲情義,分分鐘都想把劉文昊給換了。
別說唐芸雙,哪怕是唐府的那個小丫鬟不也是跟着瞧不起他嗎?可現在,別管是唐府的丫鬟下人,就算是唐德安,都對劉文昊刮目相看吧。
是啊,誰能想到,當初那個爛泥扶不上牆的廢物,如今已然是河東最高行政長官了呢?就算是昔日的知縣大老爺,現在也得對其唯唯諾諾了吧,
從崛圍山上的一把大火,一直到率衆死守太原,劉文昊的優秀已經讓衆人看到了。
正如李岸說的那樣,如今說這小子是大宋最強女婿,又有誰會站出來反對呢?
而鑑於劉文昊和唐芸雙一直沒有圓房一事,這回唐德安和唐老夫人則是發了狠,對二人下了最後的通牒,讓他們夫妻二人重新拜堂!
拜堂成親,一來是想借着此事沖沖喜,二來則是想讓這對有情人能夠重新認識彼此,或許更應該說讓他們更加珍惜彼此吧。
就這樣,在唐家二老的操作之下,唐家又迎來了喜事一樁。只不過和當初唐家寨不同的是,上一次是唐芸雙“娶”劉文昊過門,是招贅婿。而這一次,則是讓劉文昊八擡大轎迎娶唐芸雙!
這個時候講究個明媒正娶,繁文縟節也是一個都不能少。
首先是有媒人說和,說白了,這玩意就是明着給人看的。兩人在一起兩年多了,還要個屁的媒人。可如今劉文昊好歹來講也是大宋太原府的知府老爺吧,所以這禮節怎麼可能少呢?
於是媒婆又不厭其煩從劉文昊現在住的宅子跑到唐府,其實兩個宅院相距不過幾百米,媒婆倒是心裡美滋滋的,反正給我錢,沒事溜達唄。
而後又象徵性的將二人的八字合在一起,說來也怪,劉文昊都不知道自己是幾點出生的,竟然在媒婆那裡也能和唐芸雙合出來一個大吉之兆。
樂的唐老夫人特意準備了二兩銀子給那媒婆當喜錢,而後,劉文昊開始準備聘禮。
其實在大宋年間,這聘禮可是有來頭的。
大體來說,劉文昊需要準備上好茶葉八斤,時鮮果品十六籃,團圓餅共計一十六對,以及貢酒八壇。
如今這個時代,迎新嫁娶的聘禮可以沒有金銀,甚至那時鮮果品也可以沒有,但是唯獨不能沒有那上好佳茶。因此,這聘禮又叫茶禮。
明媒、納彩、合婚、茶禮一一結束以後,這婚前的禮節也算是告一段落了。在衆人樂樂呵呵忙忙活活的準備好之後,劉文昊又通過吳青雲挑選了一個良辰吉日。
時間過得很快,一轉眼就到了大喜之日。一時間,整個太原上下如同過新年一般!
有道是有情人終成眷屬!
此刻,就見唐芸雙頭上蓋着紅色的喜帕上了花轎,那送親的大隊便出了唐府,一路上吹拉彈唱,鼓樂喧天,繞着太原城最繁華的街道轉了一個大圈,到了臨近晌午的時候才又回到了唐府。
身着大紅的新郎喜服的劉文昊把唐芸雙從轎內接了出來,扶着跨過了火盆,之後在正堂上與唐芸雙參拜了天地,在把唐芸雙送入洞房之後,便和衆多的賓客對飲在了一起,一時間觥酬交錯,熱鬧非凡,直至夜半時分,屋中的喧譁聲方纔漸漸的變小,賓客纔開始陸續的散去。
遠離了婚宴喜堂上的喧囂,劉文昊在丫鬟的伺候下,舒舒服服的帶着一身洗浴過後的舒爽愜意,在丫鬟的牽引下,步向了今夜桃紅帳暖的溫柔之鄉。
劉文昊入到新房之中,明顯的喝了很多的酒,臉上泛着紅光,眼睛似睜似閉的一片朦朧,他有些鬆軟的靠在房中的太師椅上,拿起桌上的茶水大口大口的往嘴裡灌着。
唐芸雙則乖巧地坐在牀邊,頭上蓋着紅色的喜帕,身上那大紅的新娘服更是襯托出了她那婀娜的身軀,她的滿身豔紅在房中的紅燭紅帳相映之下,雖然看不見她現在的臉容,但仍是可以叫人感受到她現在的豔麗。
劉文昊站起身,蹣跚着走向唐芸雙,他的臉上現出的是帶着醉意的笑容,搖晃着走到唐芸雙的身邊,手伸向了唐芸雙頭上所覆的喜帕,在燭光下能明顯地看到唐芸雙的身軀一陣顫動。
伴隨着唐芸雙輕柔的呼吸聲,劉文昊一時間心癢難耐了起來,輕輕的掀開充裕着脂粉芳香的大紅喜帕,一副美妙的景象就此顯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