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羽早做好了今天不會善了的打算,他雖然不明白耶律隆緒做了一些什麼準備,但方羽明白一點,這事最後的結果仍然是以武力來說話的,方羽沒有降了遼國的想法,歐陽春也同樣不會向遼國投降,所以耶律隆緒要招方羽爲駙馬,這方羽可是不會對他有什麼感激的,方羽知道自己的拒絕將會激怒耶律隆緒,不過方羽還是沒有一絲猶豫的拒絕了,而且這話說的有點難聽,不過方羽這個時候並不害怕,因爲他離那耶律隆緒不是很遠,方羽有絕對的信心在遼國的那些個護衛上來之前擒住耶律隆緒爲人質,這個方法雖也有危險,但比起直接殺出這遼國的金鑾殿要好了百倍,至於因此引起宋遼兩國之間的戰爭,方羽在心裡早已有了針對的方法,這也是方羽願意北上遼國的原因,當然,如果耶律隆緒真個的息事寧人了,方羽也不會去多出一些什麼事來。
對於方羽說的話,耶律隆緒可以說是非常的生氣,無論如何,他是一個大國的皇帝,是一個國家至高無上的存在,哪能忍得下這口氣,他的女兒再差勁,也是一個公主不是,而這方羽竟然是如此的不屑一顧,也是太跌他耶律隆緒的面子了,當下裡冷哼一聲,道:“方使節,你這話豈非是蓄意挑起遼宋兩國之間的戰爭。”
“遼主陛下,方某是個漢人,我漢人地傳統。方某不敢忘記,方羽不想讓我的親朋好友指着我的脊樑骨唾罵,也不想死後無臉去見列祖列宗,遼主陛下這樣是打算強人所難嗎,或者說,遼主陛下總叫嚷着戰爭。是不是認爲強權就是公理,我漢人有一句話,叫做仁者無敵,還有一句話,叫做公道自在人心,不管怎樣說,遼主陛下也是一代聖明的君主,不會因爲這樣一點私人的恩怨。從而強行挑起兩國的戰爭吧。”方羽這話,也算是有軟有硬,旁邊地歐陽春聽了,不覺暗自點頭,心中更是覺得自己算是跟對了人了。
方羽這一段話說下來,耶律隆緒的臉上一時之間有些陰晴不定,方羽從頭到尾是一再強調錶明不會投降了他遼國的決心,耶律隆緒看方羽的神情,那是篤定了他遼國不敢輕易的與宋國開戰的,而他耶律隆緒也確實不敢輕易的與宋國打上一場。這種被人看穿心思的惱怒,以及失去了威脅對方地籌碼的懊惱,讓耶律隆緒的表情很是不自然,手指不自禁的在龍椅的扶手上輕敲着,半晌,才道:“如此說來。方使節是下定了決心不做朕的駙馬了,可惜了當年楊家四郎爲了遼宋兩國的友好而做出的努力,更可惜了遼宋兩國將因爲你的固執而交惡,多少百姓將因你這一番話而陷入水深火熱之中,方使節,你難道真的不在乎麼。”
耶律隆緒這話,實是顛倒黑白,方羽心中暗自冷哼了一聲。道:“遼主陛下,此話可不是這樣講地,兩國之間是否友好,不是我一個小小的使臣能做的了主的。這完全取決於遼主陛下,能讓百姓安居樂業的是一國的君主,伏屍百萬,流血千里地也是一國的君主,我一個小小的使臣,能做到的,頂多就是天下縭素而已,百姓的生與死,與我又能有多大的干係。”
方羽這話已說的很明瞭,滿殿的人都知道方羽這是在威脅耶律隆緒,一衆遼國大臣對於方羽這話自然是怒目相望,那耶律隆緒更是臉上變了色,方羽地武藝,在去年的萬聖節上,遼國的人是深有體會的,這個時候方羽若是要刺殺耶律隆緒,沒有人能阻攔地住,到了這個時候,這些個遼國的君臣才忽的似乎記起,這個大宋來的小小使節可是那宋國的文武雙狀元來着,有一些自命忠誠的遼國大臣便要撲出來擋到方羽的前面,以示自己的忠心,不過這個時候,耶律隆緒站了起來,道:“既然方使節不願意,朕自然也不會勉強與你,這份國書朕就收下了,一些俱體的細節再慢慢的商量吧。”
耶律隆緒也是遼國的一代雄主,哪能讓自己的手下在這樣時候跳出來高喊着護主,他雖也怕死,但他做爲一個皇帝,同樣也要維護着自己的面子,那些個大臣跳出來護主,只怕不但擋不住這個宋國的文武雙狀元,很可能反而會激起對方真的出手,另外,若是對方不出手,自己這邊的大臣亂糟糟的衝到金階之上的場面也同樣是要惹人笑話,轉念之間,耶律隆緒心中已經有了決定,既然收伏不了方羽,那麼,自然就按第二套方案做了,這個耶律隆緒心中念念不忘方羽手中那支騎兵神秘而強悍的戰鬥力,在他想來,若是遼國的軍隊有了這樣的戰鬥力,那麼揮兵南下的日子就可指日而待了,所以耶律隆緒這個時候仍舊沒有死心的下命令殺掉方羽,他還在幻想着通過與方羽手下的軍隊進行演練時,從中領悟這支大宋騎兵訓練的方法,雖然可能得不到全部的內容,但只要能得到一些,耶律隆緒便認爲值得了。
方羽這個時候見耶律隆緒已經做出了讓步,自然也是見好就收,不管怎麼樣,從這遼國的
上能夠全身而退,這是一件好事,現在的方羽可不再了,他也得爲自己的手下想一想,當下方羽微微彎腰行了個禮,道:“遼主陛下,此事既然日後再議,那麼外臣就先行告退了。”
“嗯,好吧,朕會盡快派出人員與貴國商談。”耶律隆緒點了下頭,同意了方羽的告退。
方羽與歐陽春走向殿外,耶律隆緒望着方羽的背影,心中暗自舒了口氣,好一個宋國的文武雙狀元呵,朕要有此人才該有多好。可惜了,可惜啊,耶律隆緒感嘆了一下,遼國地金鑾殿上,衆大臣見方羽他二人漸走漸遠,一個大臣出列跪了下來。道:“我主萬歲,請儘快下令誅殺此人,一旦放其出去,將會禍害無窮啊。”
耶律隆緒一看,此人乃是韓昌這一個勢力***中的人,心中便極不高興,正要申斥那人幾句,又有一個大臣走了出來跪下。道:“我主萬歲,此人文才武略俱是驚才絕豔,對我大遼國來說實是個極大的危害,請我主萬歲趁此良機將其斬殺,以絕後患。”
這個人不是韓昌一夥的人,他的話,讓耶律隆緒心中微微猶豫了一下,眼睛不由的望向那個給他出了主意地萇姓大臣,那萇姓大臣眉眼靈活着,很會查顏觀色。見耶律隆緒望向他,便趕緊走了出來,跪下道:“我主萬歲,微臣認爲此事現在不足爲慮,只須各城門加強守衛的力量,不讓其出得大定府。再多加暗哨盯着,量他區區幾人也翻不出浪來,待得那大事一定再殺也不遲,再說現在冒然殺害,於宋國那裡也不好交代。”
這萇姓大臣善於揣摩耶律隆緒的心思,他這話一說,耶律隆緒便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再怎麼說。宋國就來了那麼一千來人,自己有大軍幾十萬,還怕到時候殺不了這人不成,想到這裡。耶律隆緒的心中大定,道:“都起來吧,此事朕心中有數,不用再議了。”
站在衆大臣之中的韓昌見耶律隆緒仍舊堅持已見,心中暗自嘆息了一下,側臉再向方羽他們離去的方向看去,只見他二人已不見了蹤影,心中復又想到,不知自己那精選出來的三百好手能不能留住這個方羽,去年這韓昌也是見識過方羽地本事的,要說韓昌有什麼感受的話,那就是他在心裡總覺得方羽不象是人,或者說,這個方羽就如同那秦末傳說中的楚霸王一般,都是非人類的存在,所以韓昌對於這一次能否爲自己的兒子報仇,也不敢抱以太大的希望,想到這裡的韓昌,忽的又有點後悔,自己既然下定了決心要殺那個方羽,就不該如此畏首畏尾的只派三百人地,若是再調上一千弓箭手就好了,反正此事過後,那耶律隆緒也不會輕饒了自己的,不過不管怎麼樣,諒那耶律隆緒也不會往他韓昌頭上扣個謀反的罪名。
耶律隆緒因方羽一事,對後面的朝議多少有些心不在焉,草草的結束了早朝後回了後宮,他不知道,這個時候,外面的青馬大街上,已打地熱火朝天。
方羽與歐陽春退出遼國的金鑾殿後,怕耶律隆緒會忽然改變主意,真要讓他二人面對着二千遼國武士,那可就是插翅也難逃了,故此在出宮門的這一段路上兩人走的極快,直到出了這宮門之外,兩人心中才輕出了一口氣,至少在這大街上,兩人縱使遇上軍隊,能逃命的機會卻是大多了,這條直對着宮門的大街,就是大定府的最大的一條街,青馬大街。
方羽走在這大街上,心中也不敢掉以輕心,很難說那耶律隆緒就不會在這大街上來個伏殺,在方羽想來,耶律隆緒因該不會這麼輕易地放過自己的,方羽自不會想到那個耶律隆緒是對他的練兵方法感了興趣,這會兒還捨不得就這樣殺了他,至於韓昌要殺他方羽,爲他的兒子報仇一事,方羽卻是沒有太放在心上地,因爲以方羽現在手中所擁有的武力,他根本就不用怕哪個家族,方羽只擔心象遼國這樣一個國家的力量,實在是太大了點,沒有大宋在背後撐腰的話,方羽可對付不了。
青馬大街是一條遼國的貴族才能走的街道,平民百姓若是走上了這條街那是要治罪的,他遼國的律法可比大宋嚴厲多了,不但等級較爲森嚴,言論也不象大宋那麼自由,這條青馬大街是遼國貴族的一個象徵,所以便是一般的貴族沒事時,也是絕不會來這兒的,因此,這條街上的行人是極爲稀少的,不過再稀少,也是應該有人走的,象眼前這樣看不到一個行人的事,可就透着奇怪了,方羽與歐陽春對望了一眼,心中都知道,這街上只怕有埋伏,那些行人,應該是是這些設下埋伏地人趕走了。
方羽與歐陽春二人想的沒有錯。那韓昌確實是憑着自己的老面子,給這一帶巡防的人打了招呼,所以那些巡視防的人又怕傷到哪一個貴族的話不好交代,便在青馬大街地另一頭將行人攔下了,這也讓方羽他二人早早的便知道了這條街上有埋伏,兩人放慢了腳步。警惕的看着四周的
便是一片落葉也沒有逃過兩人的眼睛。
青馬大街上這時靜的可怕,寒風中夾着方羽他二人輕微的腳步聲以及那越來越濃烈的殺氣,呼,方羽輕吁了一口氣,那呼出地白色水汽隨着寒風飄散,這時,一聲輕微的咔響。似是弓弦拉開的聲音,也就在這時,方羽與歐陽春二人的腳步忽的往前急竄,如同二道幻影,分向兩個方向撲去,韓昌在這安排的三百武士終於站了出來,射出了手中的第一支箭,方羽與歐陽春身上的外衣也在這一瞬間脫在了手中,將那面前的箭雨卷落。
“殺!”三百武士中爲首的一人大喝一聲,丟下了手中地長弓。拔出一把長刀迎向了方羽,這人之所以丟下了長弓而拔刀近戰,是因爲方羽撲過來的速度太快了,快的讓他們根本就沒有放出第二箭的機會,這個爲首之人也是個勇猛的人,本身的武藝也是不錯地。所以他一馬當先,迎向了方羽,而方羽的心中也盤算着先殺掉這個爲首之人的想法,以使這些個人失去統一指揮,結成軍陣的機會,方羽的大名在遼國流傳的範圍極小,只有極少的人知道方羽的厲害,去年地萬聖節上。方羽雖大出風頭,但丟了臉的遼國上層刻意壓制了這個消息的傳播,是以遼國的老百姓與士兵們只知道有一個宋國地人非常的厲害,卻不知道姓名。這個爲首的人也並不知道方羽的名頭與厲害,一直以來他都對自己的武藝還是很有一點兒信心,雖然剛纔方羽束衣成棍,將那些個箭支撥打開了,是個很厲害的高手,不過那個爲首之人也不覺得自己的武藝就會低了,對方厲害,自己也不含糊啊,更何況對方沒有兵刃,這麼好的立功機會,那人又怎會錯過了,就因爲這一點點想要功勞的錯誤,那人的腳步比他的手下快了一些,當先一刀砍向方羽,不過他這一刀砍出之後,立馬就後悔了,那人搶功心切,這一刀出的太過於倉促,而且沒有留後手,一人真正的高手是不會犯這樣的錯誤的,可他卻不是一個真正的高手,他雖然勇猛,可在當兵的歲月裡,宋遼兩國已經停止了戰爭,所以他也沒有參加過真正的戰鬥,他只參加過打草谷的行動,也因此在他的意識裡,宋人都是軟弱沒用的,儘管他知道方羽是個高手,可他還是非常的輕敵了,而輕敵的後果,就是他在方羽那靈活的步法面前,被方羽搶進了他的身後,扭斷了他的脖子。
方羽奪下了那人的刀,一刀閃電般斬向第二個衝過來的人,那人身手也不弱,竟在倉促之間架住了方羽這一刀,不過他僅僅只能架住這一刀,因爲他的整個手臂被方羽這一刀震得手臂痠麻,失去了知覺一般,當方羽的第二刀斬來時,那人急忙的向旁一躲,卻終是比不過方羽那一刀的速度,一顆人頭飛起,紅豔豔的血飄灑在空中,分外的觸目驚心,一時之間炫得後面衝上來的人心中俱是一寒,當前的十幾人更是下意識的微微停了一下腳步。
歐陽春的速度雖然沒有方羽這麼變態,卻也在拔開了第二輪箭雨後貼近了敵人,手中束衣成棍打在了一人的手腕上,那人手中的刀頓時脫手而出,被歐陽春奪了去,這刀一入手,最精刀法的歐陽春立時如虎添翼,刀光一閃,仿如羚羊掛角,了無痕跡的一刀,立時讓這邊一組人的頭目心中倒吸了一口冷氣,因爲歐陽春竟只用了一刀便殺了那人的一個得力手,要知道這名手下的武藝並不比他這個頭目差多少,這名頭目心中一時之間有些猶豫,他知道以自己的武藝衝上去,頂多也就是走了兩招就要送命,這名頭目心中閃念之間,便已做出了決定,往後退得兩步,口中吆喝起來,讓自己的一干手下結成軍陣,把眼前這人困住。
歐陽春這兩年早已精熟了方羽所教的八卦步,整個人如同游魚了般,沒等對方結成軍陣,便已穿出了對方的圍困,還順手砍下了兩人的腦袋,腳步不停,向着那名頭目靠近,那頭目見歐陽春向自己殺來,立時穿入已經佈下的軍陣之中,以求躲開歐陽春的追殺。
方羽沒有給對方結陣的機會,他知道必須儘快結束戰鬥,或者儘快離開,因爲這是遼國的青馬大街,敢在這裡動手的人,一定是在遼國很有權勢的人,說不定還會有後援,所以方羽這個時候是全力出手,在那些人一愣之時,方羽已殺入了人羣之中,手中的刀挾着死亡的森森寒氣,如同地獄招魂的使者,迅速的收割着這些遼人武士的生命。
血,如那落瑛繽紛的時節,那一瓣瓣飛落的花雨,很美,很悽慘的一種美麗,但這個時候,沒有一個會去注意這種美麗,只有寒風夾雜着衆人粗重的呼吸,如困獸臨死前的掙扎,爲了生命的掙扎,在這個時候,伏擊者與被伏擊者似是換了個位置。
鐵瓦銀安殿中,接到報訊的耶律隆緒頓時臉色都變了。大宋之殺豬狀元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拒絕做遼國的駙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