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確實是個好日子,趙禎請欽天監選的日子能不好了,在趙禎的倡議下,在劉太后的默許中,方羽的這一場婚禮辦的很隆重,若非那些個大臣極力反對,趙禎還想把方羽的婚禮給辦到皇宮裡來,對於新娘趙萱來說,這一天是個幸福的日子,善良的趙萱在自己幸福的時候,也沒有忘了其她的女人,在趙萱的要求下,溫葦雲,安二孃,梅落雪做了趙萱的陪嫁,對於名份,溫葦雲是不很在意的,只要方羽能夠疼愛憐惜她就滿足了,這安二孃則是心裡明白,自己是無法與趙萱在方羽面前爭寵的,對於這種情況,她只能無奈的接受,梅落雪是一個有才華而又心高的女子,但在命運面前,她是一個消極的女子,對於方羽將把她當做什麼,她都有一種無所謂的消極,在她從小所受的教育裡,她只是一個取悅男人用的玩物,儘管她不想承認這一點,但她的潛意識中,還是逃不開這種思想,她與安二孃又是有所不同的,安於孃的心中染了太多的世俗觀念,對於金錢,權力等都是有着較強的慾望的,梅落雪的心中卻是高傲的,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金錢,權力都沒放在她的眼中,也正因爲這樣,梅落雪對方羽的要求反而是很低的,她只希望方羽不要象其他的男人那樣,把她送給其他的男人玩弄,這個時代,朋友間互相交換着玩弄小妾歌姬成爲一種風流時尚,這不能不讓梅落雪心中有一份擔憂。
對於方羽的成婚,有高興的也有不高興地。八王爺趙德芳心裡就不怎麼高興。本來他是希望方羽成爲他地女婿的,雖說方羽原本的出身是低了些,可現在這個時候。誰都知道了方羽將可能成爲大宋炙手可熱地權勢人物,有文又有武,誰還會在意他原先是個殺豬的了,八王爺雖然心中不高興,但還是讓人送了賀禮過來,劉太后心裡也是不開心的。但她知道自己沒有理由不讓方羽結婚了,想了想也知道自己與方羽之間是不可能的,她不是武則天,可以公開弄幾個男寵在身邊,她也不是賈南風之流的妖后,可以不顧廉恥的弄上面首三千,她只想有一個方羽在身邊,但就這一個願望。卻在她面前阻着重重地困難,劉太后在微微傷過一陣神之後,也讓郭槐送來了賀禮。
一大早,方家的一衆人等便都起了身。徐慶從起牀開始,便咧着一張嘴直笑。好象要娶媳婦的是他一般,展昭和白玉堂則是爭着要當伴郎,公孫策,楊七斤在裡裡外外的忙着招呼人,柳永,白正淳卻是很興備的將方家收養的那些個孤兒招集起來,拿着各種的樂器,充當方羽迎親路上的樂隊,當然,他們地這支樂隊只是湊熱鬧的,公孫策早就請了好幾支樂隊了,雷驚,張龍,趙虎等一干兒開封府的捕快也是要來湊熱鬧的,他們自從在戰場上走了一圈回來後,每個人地精神狀態都改變了不少,有了一種鐵血軍人的氣質,每個人都不再當自己只是一個捕快,也把自己當成了一個軍人,這些個人與方羽相處地時間久,大家之間的感情也比較深,這一次,他們發動了開封府所有的捕快衙役,維持起方羽要過的那幾條街的秩序,當然,趙禎也派了一支禁軍把街上戒嚴了起來,這種種的作爲,讓朝中的一些大臣心中頗有意見,不過大多數人都很識相,敢跳出來哼哼的楞頭大臣終究只有那麼幾個,沒能影響什麼,雖說方羽的這場婚禮的規格有點太過了,不合禮制,但這是當皇帝的趙禎的主意,這幾個不識相的大臣跳出來說方羽的事,豈不是在罵趙禎的胡鬧,趙禎豈能給了他們好臉色看,若非這時候的大權握在劉太后的手中,以趙禎的少年心性兒,只怕會把這幾個大臣貶到某個風景秀麗的原生態地區旅遊去。
接新娘的地方是天波楊府,趙萱的孃親李氏不知跑到哪兒去了,一年多的時間,方羽他們沒有收到過她的半點消息,這一回,楊家充當了趙萱的孃家,四個女人全都在了天波楊府,等着方羽來接。
一路上,方羽騎着那匹白馬雪雲天,穿着繡花的新郎服,胸前也很俗氣的戴了朵綢緞做的大紅花,吹吹打打樂器伴奏着,象耍把戲的猴子一般讓街頭的行人看了個夠,由於臉上硬被衆人上了新郎妝,臉上被的紅紅的,便是方羽自己,此刻也覺得自己象是頂着猴屁股在演猴戲,不過其他的人可沒有方羽這種覺悟,徐慶那樣一個黑大漢,爲了方羽的喜慶日子,也穿了一身大花的衣裳,不倫不類的,方羽看了便想笑,兩個當伴郎的,展昭與白玉堂,同樣是臉上的紅通通的,這讓方羽心裡舒暢了不少,不至於自個兒一人讓別人當猴子看。
到了楊府,一套請新娘上轎的程序,便弄得方羽有些昏頭轉向,方羽是按正常規矩給楊家送了一大筆彩禮金的,所以楊家也按了規矩給趙萱備了一份嫁妝,大戶人家之中,陪嫁的嫁妝中一般都會有丫環,讓方
的是,這個陪嫁的丫環竟然是楊排鳳,說來這楊排鳳是老熟人了,方羽給她指點過好幾次武藝,小姑娘與趙萱的年紀差不多大,性子有點兒大大咧咧的,不過小姑娘出落的很美,給人的感覺就是憨的可愛了,方羽在心中略微意外了一下後,也明白這是楊家希望與自己的關係能夠更進一步,方羽雖爲楊延昭的義子,但終不是親子關係,若有了楊排鳳在中間做爲紐帶,這關係才能更牢靠了一些。
每一個家都有一本難唸的經,楊延昭的兩個兒子雖然經過了方羽的大力教導,但終難成大才,這一點。楊延昭是看的很清楚地。天波楊府要想保住楊家昔日地風光,看來只有走與人聯姻的道路,方羽是楊延昭的義子。楊延昭地女兒按照規矩就是方羽的妹妹了,自然不能嫁娶了,所以楊家就把楊排鳳送給了方羽,其中的意味,方羽自然也明白,他也明白一個老人爲了這個家所操的心有多大。不管他是一個如何的鐵血軍人,只要他的心裡還沒有變態到對自己地親人也冷血的地步時,面對着自己的兒女,他還是一個慈父,還要爲自己的兒女的將來作上一些考慮,方羽對這沒有排斥,在他的心中,多多少少的。也把楊家的人當了自己地家人,而楊排鳳,無非就是原先是不會上牀的妹妹變成了可以上牀的妹妹罷了。
“羽哥哥,哈。哈……你怎麼弄成了這個模樣?”披着霞冠的新娘子趙萱被楊排鳳扶着出了閣,楊排鳳看見方羽那地大紅的臉。覺得很是好笑,兩人接觸過幾回,楊排鳳對方羽並不陌生,她在方羽面前並無多少顧忌,此時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若是放在大家閨秀地身上,這樣子大笑的模樣,那一定會很難看,但放在楊排鳳身上,卻有一種嬌憨的美,楊排鳳是個嗜武成癡的人,對世事沒有多少心機,性格上也有些象男人一般豪爽,方羽也是很清楚她的性子的,自然不會與她計較什麼,一旁的楊七斤卻道:“哎,哎,俺說鳳丫頭,可別在這種場合這樣的笑啊,我們楊家一族,好歹也算是一個大族,你這樣笑,豈不要丟光了俺們楊家一族的臉了。”
楊排鳳掃了一眼周圍的人,果然有很多的人都在看着她,楊排鳳臉上不由的一紅,趕緊閉上了嘴巴,老實的低着頭,把趙萱扶上了轎子,這轎子是八人擡的,另外還有三擡兩人的小轎,溫葦雲,安二孃,梅落雪三人上了這三頂小轎,在鼓樂聲中,起轎回程。
對於方羽這種妻妾同娶,路人自是要好奇的指指點點一番,這結婚也是一件很累人的事,騎在馬上的新郎官方羽對此深有感受,那麼多繁瑣的結婚程序,方羽心裡是真佩服那些個司儀能夠記得住,自己這個當新郎早被這些個事弄得有些暈頭了。
迎親的隊伍行至河坊街時,衆人眼見得離目的地不遠了,各自暗中出了口氣,這一段的路上,來觀看的左鄰右舍很多,把個不大的街道擠得滿滿的,使得迎親的隊伍走得更加慢了,方羽看着涌動的人羣,心中沒來由的一緊,以他從前多年行走在死亡邊緣的直覺,他感覺到了一種危險在那一瞬間向這支迎親的隊伍襲來,方羽幾乎是本能的從馬上跳下來,迅速的撲到了趙萱的轎前。
錚,錚,兩聲刺耳的弓弦聲響起,這不是普通的弓射出的箭,這是大宋最有威力的神臂弩發出的響聲,兩支如標槍的弩箭帶着一道殘影,一支射向了正中位置上的新娘趙萱,另一支射向了稍後一頂轎子上的安二孃。
方羽的身邊,這時除了站着一個楊排鳳外,沒有任何可擋的東西,其他的人被禁軍抵擋在了路邊,眼看着那弩箭來臨,方羽也沒有其它的辦法可想,大喝一聲,擋在了轎前,伸手去抓那弩箭,想那神臂弩上發出的弩箭力量是何等的強橫,實比一顆射出的子彈還要來的強橫的多,方羽幸運的兩隻手先後都抓住了那弩箭,但這弩箭上強大的力量絞破了方羽的兩隻手掌,突破了方羽自己面前唯一的抵擋,毫不留情的紮在了方羽的肩頭,帶動着方羽不由自主的往後急退幾步,撞在了身後的轎子上,幸而這弩箭已被方羽帶歪了方向,從轎子的一角穿過,沒有傷到趙萱。
啊,一聲悽慘的聲音傳入衆人的耳中,另一支弩箭卻將安二孃的胸前射穿,待人掀起轎簾一看,只見安二孃胸前血流如注,已死於非命,安三見姐姐身死,怒吼一聲,向弩箭射來的方向撲去,此時,歐陽春與展昭先一步向那方向跑去,徐慶,白玉堂,黑子,虎牙四人則衝到了方羽的身邊,整條街上,忽的大亂起來,觀看的人羣中,一些人拔出了刀砍向維持秩序的禁軍,口中高喊着爲聖教報仇的口號,不要命地與禁軍士兵殺在了一起。
黑子迅速地脫下自己的衣服。撕成長條。爲方羽將傷口扎住,另一邊,雷驚指揮着一衆捕快將幾頂轎
了中間。用自己的身體組成了一道防線,徐慶,白傷不是很重,放下了心來,這時,趙萱。溫葦雲,梅落雪都下了轎,趙萱見方羽受了傷,眼淚先流了下來,此時方羽自是沒有時間安慰她,擡眼向混亂處看去,只見那些個人高喊着彌勒教的口號,俱是奮不顧身的與禁軍戰在了一處。這一種情形,讓方羽想起了後世的恐怖分子,這大概就是大宋時代的恐怖活動了,方羽心中有些嘆氣。對於這種恐怖分子,既使是在後世。也沒有很好的對付方法,一般是很難將其滅絕地,方羽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血,又是嘆息了一下,別人結婚只流新娘的那麼一點兒血,自己結婚可好,流了這麼多的血。
這個時期,大宋的禁軍還是有一定的戰鬥力的,場面很快被控制了下來,看熱鬧的百姓能跑地都跑光了,不能跑的不是被涌動的人羣踩的奄奄一息,就是被髮狂地彌勒教徒砍的死傷在地,二百多彌勒教徒沒有一個活口,全都戰死了,過了一會兒,歐陽春,展昭,安三帶了三具屍體回來,另外還有兩架神臂弩,四個操縱神臂弩地人跑了一個,這死的三個,有兩個經溫葦雲辯認是彌勒教的護法王,還有一個是彌勒教的堂主,事情不言而喻,這次的事是這四個人策劃的。
溫葦雲的眼神在看向那個彌勒教堂主的屍體時,眼中閃過一抹黯然,這一個細微的表情,卻讓方羽看見了,方羽輕皺了一下眉,雖沒有說什麼,心中卻有些不痛快,倒不是說方羽心眼兒小,會懷疑溫葦雲與這個彌勒教的堂主有什麼姦情,而是方羽從溫葦雲的表情上看出來,今天這事情只怕與溫葦雲脫不了關係。
方羽雖然不愛安二孃,但他與安三的關係還不錯,當下好言安慰了一陣安三,命人收斂了安二孃的遺體,一場喜事變成了喪事,讓一衆人等心中都不是滋味,婚禮後面的事情便只是草草了事,雖然後面大家也坐下來喝了酒,但無人再有心思鬧洞房,禁軍的幾名將領本來衝着楊延昭的面子前來喝喜酒的,結果這酒也沒吃成,各自帶着自己的手下在整個汴梁城中盤查彌勒教的餘黨,這事情若是等皇上與太后發下話來再查,可就沒他們的好果子吃了,雷驚等一干開封府的捕快也沒能喝上酒,他們的職責所在,不早日抓到幾個彌勒教餘黨的話,他們也脫不了干係,一時之間,汴梁城中弄得雞飛狗跳的。
方羽自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與趙萱圓房了,當夜撤去了喜宴後,方羽便直接爲安二孃辦了後事,當然,在這個時代,一個做小妾的身份的女人死了,不可能會把喪事辦得隆重的,方羽爲她辦了這場後事,在別人的眼裡,這已經是很對的起她了,安三與她的家人對於方羽能這麼做也是很滿意的。
事情在三天後終於過去了,那個當時逃脫的彌勒教護法王也被搜了出來,因爲拒捕而被亂箭射死,彌勒教至此,算是瀕臨煙消雲散的地步了,這讓方羽安下了心來,方羽始終沒有再去找溫葦雲,心中與她就這事兒多少有點疙瘩在心裡面,他希望溫葦雲自己來找他說個明白,只不過幾天下來,溫葦雲都沒有找方羽說上什麼,臉上的神情卻是日漸憔悴。
方羽幾天沒有去皇宮之中,趙禎知道他遇到這種事情心裡肯定不高興,自然就沒下旨叫他進宮,在第五天頭上,劉太后還是把方羽招入宮中見了一面,賞賜了一些東西給方羽與他的新婚妻子趙萱,隨後又親自給方羽檢查了傷勢,得證方羽無甚大事後,劉太后才放了方羽回家。
劉太后的那雙手,保養的很美很柔滑,輕觸在方羽的肌膚上,撩撥起方羽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慾望,便是回了自己家中,那種慾望還在蠢蠢欲動,這讓方羽下了決心,要與趙萱圓了房去,十五歲的趙萱在後世是屬於小姑娘一類的,但在這個時代,十三,四歲結婚的人不少,上了十五歲,那可是正兒八經的到了結婚生子的年紀了。
趙萱這兩年的身體雖然發育了不少,可離發育完全成熟還差的遠,但趙萱自己卻認爲自己已是一個大女人了,應該與相公圓了房,爲相公生幾個小孩子了,既然趙萱這般願意,方羽也覺得自己沒必要堅持什麼所謂的原則了。
趙萱確實是一個難得的美人兒,,雖然現在很青澀,但對一個男人的誘惑力卻是很大的,特別是在摟着了她的時候,那種溫香軟玉的感覺,是個心理正常的男人都會想着與她發生更進一步的關係。
夜,來的很是時候,芳心如鹿跳的趙萱與心猿意馬的方羽在月兒剛剛升起的時候便躲入了房中。
這一夜的月色很美,這一夜,溫葦雲心中多少有些悲傷,而梅落雪,依舊波瀾不驚的過着她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