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繼續跑啊!”
李平陽剛從飯店跑出來,就聽到陳樂的聲音。一擡頭,陳樂從飯店的房頂一躍而下,一把抓住李平陽肩膀。
“不跑了,不跑了。”
李平陽笑着迴應,還想說點什麼,就被陳樂一捏頸部,兩眼一黑暈了過去。隨後扛着他,將他帶回霹靂堂的營地。
陳樂心知,這小子太狡猾了,不能再讓他跑了,剛纔差一點,就被他給暗算到了。
再次睜開眼,李平陽已經身處一間廚房內,嗆人的濃煙密的他直流眼淚,不停咳嗽。
見到他醒了,生火的那位停下手中的活,屁顛屁顛的跑過來,湊在李平陽身邊,招呼了他一聲,“狗蛋哥,你醒了。”
第一眼,李平陽還真沒認出來,瞧了瞧,像是看不出這位是誰?只是有點眼熟。
對方的臉被薰成了黑炭,漆黑一片,就兩個眼睛和牙齒是白的。頭髮髒亂蓬鬆,手臂上有幾條鞭子抽打的傷痕。
他擡起袖子,將臉給擦了擦。李平陽這纔想起來,這位不就是蘇家的小少爺,蘇流武嘛!
嬌生慣養,過慣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第一次學着生火,他就快把房子給燒了,也不知哪個缺心眼,敢放心讓這二貨來做飯?
能吃嗎?
黑暗料理啊!
“狗蛋哥,你怎麼也被抓來了?你……”
一把捂住他的嘴,李平陽嚇了一跳,幸好廚房內此時就他們兩個人。不然自己李狗蛋的身份,就讓他給暴露了。
一巴掌拍在他腦門上,李平陽警告他,讓他以後不許叫自己李狗蛋,也不許說認識他,也不許提問,否則就給他臉部按摩。
曾經感受過李平陽的巴掌,至今蘇流武都記憶猶新。他如今性格大轉變,變得聽話懂事,多半也是李平陽的功勞。
“知道了,別打我!我不說就是了。”
蘇流武捂住臉,生怕李平陽又偷襲他,惹得李平陽一樂,在他肥臉上輕鬆用手拍了拍。
李平陽沒有想到,他們有一天竟會共同落難於此。但多一個幫手,至少心裡能安心不少。
他沒有將營救其他人的事,現在就告訴蘇流武,過早的讓他知道,他怕被這個豬隊友給坑了,怕他的嘴不嚴。
“這裡是哪?”
“霹靂堂的二堂口,我家!”
聽他說出我家兩個字,李平陽愣了愣,沒想到蘇家這麼快就淪陷了,成了對方大本營了?
這時,一個二堂口的山匪推門走進來,指了指李平陽,叫他出來,說他們統領要見他!
看了一眼蘇流武,李平陽被那個手下帶出去。
走出廚房,李平陽看到了正舉一把斧子,在外面劈柴,累的一頭汗水的蘇流雲。
蘇流雲也看到了他,一邊擡手擦汗,一邊與李平陽對視,依舊是那副高傲的眼神,不屑的看了他一眼。
見李平陽想要開口搭話,又低下頭,故意裝作不認識。掄起膀子,將面前的一根圓木用力劈開,似乎還在與他鬥氣。
他蘇流雲性格孤傲,也很小氣,向來喜歡與人分個高低。受慣了衆星捧月,當主角的感覺。而他李平陽,何德何能,身邊有那麼多的兄弟追隨。
自己喜歡的女人,也視他爲知己,對自己卻完全不去理睬。而且僅用幾首爛詩詞,就讓他的名氣勝過自己。
他推出的臭豆腐,更是擠兌了他們蘇家,壓的他翻不了身。種種,都讓他蘇流雲嘗夠了挫敗感,非常不甘心。
望着李平陽離開的背影,蘇流雲在心中起誓,總有一天,他會讓李平陽輸的一敗塗地!
不得不說,蘇家真的很大,李平陽繞過一個花園,來到了內院的一個練武場。
此時霹靂堂二堂口的手下,都脫光了上身,站在太陽下面練功。在最前面指導的,正是雙臂環抱,右手拿劍的陳樂。
陳樂嘴裡咬着一根野草,盯着遠處一間開的着房門,眼神呆呆的望着,若有所思。
李平陽順着他的視線看去,發現昨天見過的那位,冷若冰霜的紅衣女俠,此時就坐在大廳內,正獨自一人飲酒。
從陳樂的眼神中,李平陽嗅出了愛慕之意。
陳樂向右一撇,當看到李平陽,正笑嘻嘻的看着他時,頓時沒了興趣,白了李平陽一眼。
一些外出收集完物資的山匪,此時正排着隊,抱着筐子走回來。每個人經過陳樂身邊時,都招呼了一聲副統領。
陳樂用牙咬住野草,衝他們點頭,隨後從李平陽身邊經過,故意用肩膀撞了他一下。
一些昨天被抓來,俘虜的官兵,滄州的平民百姓,此時都被鐵鏈鎖住雙手。在陳樂的帶領下,每個人手提一個筐子,裡面裝着一些沙土石塊。
他們將要被帶去修補城牆,在攻城時,城樓的牆壁被他們嚴重破壞。現在佔領了這裡,有必要好好加固一下。
那些被抓來的商人,稍微要好一點。有飯吃,有水喝,就是限制了自由,不讓出門。
霹靂堂佔領了滄州,他知道,如果想讓滄州發展下去,就必須要靠這些商人的共同努力。
所以他們沒有捱打,也沒有被鐵鏈鎖住手腳。堂主讓他們考慮,只要是願意爲霹靂堂效力的,那就都是自己人。
堂主說他這個人,最重情重義,也絕會虧待這些人。而倘若,誰要是冥頑不化,不願意加入,那就只能殺了他!
商人中,蘇家兩兄弟的父親,蘇百川,就在這羣人裡面,他是第一個帶頭反對的。
也不免讓人欣賞他的骨氣。
在這個時候,越是能體現一個人的本性。他蘇百川自認,雖然蘇家沒落,沒有多大的名氣了,但尚且知道廉恥二字。
投奔了山匪,和山匪同流合污,就算是自己死後,又有何臉下去見列祖列宗。
被關在房間內,其中還是有少數願意投降的。
覺得比起臉,命更重要!要識時務。
他們投奔,只是想換取自己與家人的平安,並非是真心就想加入山匪,迫於無奈。
穿過走廊,李平陽被帶到統領房間,隨後那名手下退出去,將門給關上。
見到李平陽走進屋,陸統領擡起喝的醉醺醺的臉,勾了勾手指,示意讓李平陽過來。
並且爲一個空酒杯倒上酒,拍了拍身邊的椅子,向是要讓他坐下來,陪自己喝酒。
李平陽看到陸統領一臉隨和,緊張的情緒放鬆不少,走過去笑着坐下來。
可還沒坐穩,一把大刀就被陸統領拿起來,“哐”的一聲,砍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