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上的那傢伙一點沒有現在是借住在別人家的自覺性,暗地裡對主人評頭論足。
沒一會之後,只見薛雲裳從一處樹下挖出一罈子酒,還沒有開封就聞見酒香四溢,不用喝就知道是陳年好酒。
這酒是薛雲裳三年前埋的共五罈子,昨天到處翻找鑰匙孔的時候想起來這裡埋酒,所以今天一大早就去挖出來想嚐嚐鮮。
記得前世網絡上曾有一個圖片;特別好笑,一個人一手拿個肉包子,一手拿一瓶茅臺直接吹,她那時候看到就會笑,哪有人一大早就喝酒的?現在不會笑了,因爲她也一大早就喝酒。啃乾糧喝着濃香美酒,雖然不是茅臺,但自有一番風味。
‘這小傢伙的酒不錯呀!’樑上的此時早就肚子餓了,本想乘小傢伙不注意的時候施展輕功走人,結果被他一罈子好酒,勾的不想走。小傢伙的酒不錯,晨風原本就絲絲清涼,現在還帶來滿屋的酒香,他的很特別不是那種苦哈哈藥酒味道,與院外的藥香遙相呼應,勾的人直流口水。下面那小傢伙大口喝酒,那叫一個爽!唉;饞啊饞!
李章一夜未歸,李用也是。李家婆媳兩個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去薛家找人,然後張娘娘帶着兩兒子,李瑋李珣還有兒媳婦。
“喲;這日頭是打西邊出來了呀?張娘娘您可是有年頭沒這麼早來薛家了吧!”鄰居甲說。
“可不是嗎,貌似從薛大夫去了之後,就沒這麼早來過。”鄰居乙說。
這裡的人過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正常黎明時候開始起牀,早餐打掃家裡收拾裡裡外外,現在有在自家門口來洗衣服的,有在擇菜的,一跳巷子裡家家門口坐一兩個幹活的人,她們平時少不了有個頭疼腦熱的,薛雲裳從來不收費,所以在這左鄰右舍之間的關係不是一般的好。
“你這話說的,人家可是打發兒子來,往雲大夫家門口一坐,這是知道自己兒子沒用,人家這是親自上門,這什麼個意思呢?我這也斗大個字不識一籮筐,那句好像叫死皮賴臉地吧!”鄰居丙。
“哈哈哈大妞子娘,你這幾個字我也不認識,可我聽說過,那字跟癩皮狗是一樣的吧?”鄰居甲說。
“哈哈一樣肯定一樣!”鄰居丙。
張娘娘臉拉的老長,這些她做的事人家都看着呢,以前什麼樣兒現在什麼樣兒,是個人都看不下去,就這樣的人兒子那麼大的個子,成天的在家晃盪不務正業,就這樣子娶雲大夫,這不是害了雲大夫嗎?
薛家門鎖着,張娘娘更是不知所措了,小桃的臉色也不好看,這整條巷子的人雖然沒有說她,但也等於說她了,她現在畢竟跟張娘娘是一家人,他們說的是沒錯張娘娘是忘恩負義,她也忘恩負義了,她感覺沒有臉再站在這裡了。原本想來薛家抓自己男人一個現行,結果人家根本不在家。
“你們回家吧,一大家子大清早就出來丟人現眼,雲大夫都被你們這不要臉的人家,弄的有家歸不得,昨天連夜走了,人家雲大夫就是怕這死不要臉的纏上門。”
“是呀;不就喝幾口奶嗎?人家薛大夫當初救的就是對狼心狗肺的人,不知道知恩圖報不說,有錢拿見天的往這裡跑,一沒錢拿躲的遠遠的,還不如一個啞巴呢!”
“哎喲,大妞子娘,這說啥呢,我怎麼從來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呢?你這是說誰呢?”鄰居甲明知故問道。
“我哪裡知道是誰呀,咱們這裡又不住那樣的人,我還聽說過,有一個人她吧要一個不相干的男人養大自己兩兒子,現在吧;她又找人養大自己的孫子,你說這是不是像河裡那些專吸人血的水蛭螞蝗一樣呀?”
“哎呀;這多嚇人吶看到這種東西,人都想打死那害人的壞東西呢!”
薛雲裳的鄰居真是給力,跟雙簧似的,一說一答還一問。本來張娘娘跟小桃他們還站在薛家門口,將信將疑的,她們覺得薛雲裳在裡面,但門口這幾個女人說話太過難聽,她們實在待站不住腳了!
張娘娘還行老臉還扛的住,她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呀,不就幾句閒話麼?又不是棍棒拳腳相加,在她眼內這完全不是什麼事!小桃不行她年紀不過才十三歲,正是自尊心極度強的時候還涉世未深,當面聽到這些人這麼說自己婆婆,這等於在打她的臉,即使知道婆婆是寡婦再嫁,靠薛家才能活命,現在婆婆要小叔子娶薛雲裳,她那點心思誰看不出來?
小桃心裡門兒清,何況自己男人還對薛雲裳存那份心思,她現在懷疑自己男人是不是也婆婆挑唆的,想娶薛雲裳結果沒娶成,最後沒有辦法才娶她的。一想到這裡她更加的想見李章,想問個清楚明白。如果是張娘娘要李章過薛雲裳,這事就算過去了,不追究了以後好好過日,離婆婆跟薛雲裳遠一點就是。婆婆愛挑唆事她不管,她也就不放在心上,只要李章跟自己好好過日子,她再也不鬧了。
城外善莊這邊,薛雲裳吃飽之後,就趕去衙門報道。心中一直在怨念,老爹沒事搞什麼神秘,自認爲高智商的她都找不到,唉!
“雲大夫你今天喝的什麼酒?這麼香?”孫長勝其他不行那狗鼻子最靈。
“孫叔;接着,醬香型燒酒,中午別喝晚上再喝,饞的話聞幾口就好。”薛雲裳從腰間解開一個酒囊,拋給孫長勝。
孫長勝接到酒之後趕忙打開聞幾口,突然想起了什麼不放心的問道:“果真好酒,這不是什麼藥酒吧,男人能喝嗎?不會是那什麼女人喝的酒吧?”
“孫叔你想什麼呢?這酒有力道的,但不上頭,你酒量不行,估計你喝完就想睡覺,所以叫你晚上喝,這樣加你就沒時間幹其它事了,哈哈······”
“嘿嘿,雲兒笑話叔叔了不是。”
薛雲裳在翻看那晚的驗屍紀錄,對於孫長勝她不做多餘的解釋,他就是一個話嘮,跟說話一整天都解釋不清楚,打破沙鍋問到底是他的特色(只針對吃喝方面的事,其他事情他沒有興趣知道,包括工作方面的事,典型的上班等吃飯,吃飯之後等下班。)。
無頭女屍一個多月了,剛開始那幾天全衙門上上下下都挺着急,個個每天打起十二分精神查找蛛絲馬跡,無奈一直沒有消息,大家就漸漸放鬆了,現在好像所有人都跟忘記了一樣,提也不提。
仔細回想那天現場,死者在呂博的牀上被人斷頭而亡,屍體一絲不掛的牀上,杯子枕頭到處是血,查驗的時候還帶有餘溫。一刀斷頭職業殺手所爲,古人的功夫當真那麼高嗎?除了前世在電視劇裡面看到那些吊威亞的,特效做出來的,她沒見過真正的功夫,了不起看個公園老頭老太太打太極,小孩玩國術跆拳道。古人功夫當真那麼高會點穴抑制大動脈破了的血流量嗎?要說從別處搬來的,總會有一滴血撒出來吧!爲什麼就是沒有呢?
正常來說大動脈一破那血量是不可估量的速度往外噴涌的,爲什麼枕頭上有血跡,帳幔上面卻沒有?呂博的牀不是第一現場?一個一絲不掛的女人哪裡來的?衙門裡裡外外這麼多人就沒看見?對了她衣服哪去?衙門被裡裡外外搜了個遍,沒找到女屍的衣服,難不成真是某某某高手半夜送來的一絲不掛的女屍?他從哪裡進來的呢?薛雲裳在腦子刻畫整個衙門的地形圖。
衙門轉彎回廊暗處,李章站那裡看薛雲裳的一舉一動,李用則在茶房臨窗處,剛好能到李章跟薛雲裳的一舉一動。
這一幕似曾相見,一晃多年那位風姿卓越的人,也如今日這般或許當初自己能無謂一點,她現在就是自己的孩兒了,然造化弄人,他李用始終是個看客。
“喲;雲神醫您這大忙人也能靜心坐的咱這小小的衙門裡面?您不是還要懸壺濟世嗎?都把這衙門吶當客棧了。”
呂博的小廝小童,譏諷道。薛雲裳沒搭理他,小童見他(她)沒有搭理,更加的來勁了。
“怎麼着自己喜歡的姑娘嫁了李捕頭,心裡不爽不舒服呀!”
小童自第一次在薛家見過小桃便一見傾心,那天以後他把薛雲裳當成了情敵,之後處處盯着薛雲裳找他(她)的不是。可憐這小子還沒有出手伊人已下嫁他人,最近還聽說日子過的不好,喜歡的人日子過的不好自然心疼,又使不上力,李章人高馬大瘦小的小童自然不敢找他麻煩,也不敢去關心問候。
所以這肚子裡面就憋了一股火,這股火還沒有地方發!也剛巧薛雲裳個子小小黑黑瘦瘦的,勉強算是同一重量級別。小童有氣唯有把火氣全部往薛雲裳身上發,認爲要不是這姓雲的這小子佔着茅坑不拉屎這麼沒擔當,小桃不會嫁給李章,日子不會不痛快,更不會過苦日子,這一切都是姓雲的錯。
“你姓雲的,你倒是說話,你爲什麼不說話,你這是瞧不起我。”
薛雲裳左右看看,不知道他在喊誰,這小子是抽什麼風呢?不想搭理他!
“你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個臭仵作嗎,會抓把藥給人吃,你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告訴你,京城的御醫我見的多了,哪個看了我們老爺不是客客氣氣的,皇上還敬我們老爺三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