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是公主不是嗎?本宮天生就擁有天下最好的東西,憑什麼本宮現在要求一個賤民了呢?她什麼出身什麼身份?本宮什麼出身什麼身份?本宮的日子不該是這樣的,應該是她對本宮俯首稱臣的,憑什麼本宮要來求她?
“採蓮請公主下去休息吧!”
薛雲裳跟福康對坐久無語,她不知道福康此時在想什麼,她腦子也需靜一靜,今天總覺得腦子不夠用,所以吩咐人帶福康下去休息,實在沒什麼可說的了,不如干脆各自散去。
“那好;本宮就不打擾薛國師休息了,來人前面帶路。”‘哼哼;等着吧,本宮是大宋的高高在上的公主,在大遼依然是公主。白玉堂你不是對你心愛的女人言聽計從嗎?那你心愛的女人要你娶我呢,你不會讓她難過吧?’
“······公主慢走。”一瞬間福康就好像變了一個人,剛剛自卑的像個醜小鴨,轉眼見薛雲裳彷彿看到了一隻高傲的孔雀。心裡有種說不上來的滋味,她好像被人算計了,最先福康給她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她自稱我,剛剛臨走時候自稱本宮。
大宋公主已有婚配,早就嫁做人婦,她現在跑來求大遼國師牽線搭橋,會見原來的心上人。她怎麼那麼沒腦子,要是這一開始就是誰算計的,剛巧這個時候耶律雲的問題又曝光了,唉;她怎麼就沒有想到這是一個大坑呢?等跳進去之後才發現了,爲時已晚了吧?
“翠蓮。”
“在。”
“明日起派人時時刻刻陪着大宋的福康公主,並且派人稟告陛下說大宋福康來大遼了,現在國師府做客,要求陛下派人去大宋傳信,至於陛下如果問怎麼傳,就說福康是來治病的,公主有暗疾。”
“是,國師。”做的好嘢,她就看那個公主不順眼假模假樣的,裝出衣服楚楚可憐的樣子博我們國師的同情,剛剛她可是看到那公主背地裡的冷笑的,一個大宋公主孤身一人千里迢迢跑大遼,說是爲了一個男人,誰信呢,這天底下的男人,誰不希望娶公主,就 是國師不說,她也會派人死死的盯着這公主,現在國師自己親口說了,這事就更好辦了。
“還有,即日起她要見我一律擋駕,我不再私下見她,即便是見,那也要等大宋來接她的使臣來。”
“是”乾的漂亮,讓那公主自以爲是,在別人國土上還敢這囂張。翠蓮又在心裡給薛雲裳加了一分,剛剛薛雲裳對福康示弱的樣子,她心裡很不服氣,憑什麼一個下國的公主膽敢這麼對大國的國師這麼無禮。追男人追的別國了,也難怪那個有種的男人瞧不上她。
“吩咐下去吧,別愣着了。”薛雲裳見翠蓮還愣着,忍不住又說了一句。
“是國師,我馬上派人去辦。”說完翠蓮,轉身往外面走,沒成想,她的手還沒有碰到簾子,又聽到薛雲裳叫人。
“來人。”
“在,我在;有什麼您直說。”翠蓮一路小跑到薛雲裳面前。
“你現在去忙你的,剛剛吩咐的很重要,務必儘快把消息散出去,至於什麼散,不用我教你。”
既然有人利用福康來陰她,那麼她也不用客氣,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這句話果真不假,狐狸的生女兒不可能是頭豬。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是她演的太好了還是她天生就應該高高在上,做不來一個戲子呢!公主你還真是高端呀!
“遵命。”大宋公主有暗疾,千里迢迢來大遼求國師救治,嘖嘖嘖消息夠扇宋人一巴掌的了。
“我需要全國上下所有的巫醫,所有紀錄在冊的醫書。這件事交給風蓮去做,能做到嗎?”
“風蓮定不負國師所託。”這是薛雲裳第一次讓她辦事,雖然看起來只是個幌子,但是國師說話的認真態度,說明國師想把這個幌子變成真的,那麼她就要讓這幌子變的能多真就有多真。
果真沒有出三天整個大遼就都在傳大宋公主身有暗疾,千里迢迢來大遼求國師看病,大街上人來人往,不免有好奇者擠上前問了:“一直聽爾等說國師,究竟這個國師什麼來頭呢?怎麼個面目,又有怎麼個神通呢?”
“哎喲;這位仁兄你還不知道呢吧,咱這國師那可是個了不得大人物,她曾經是大宋江湖上鼎鼎大名的錦毛鼠,你知道吧?”
“對對對;她可是噹噹響的一個英雄,據說皇帝氣不過她叫錦毛鼠,還刻意封了個四品的官兒叫御貓呢!那是大宋皇帝老兒收不住咱國師,氣不過,纔有此作爲。錦毛鼠的名頭可是早在御貓之前好多年吶!”
“唉;我看你們都不懂了吧,錦毛鼠那原本就是咱大遼人,南蠻子哪裡我們這般英雄氣概,南蠻子不懂,不識寶。帶刀侍衛管啥用?有咱國師那通天的本事嗎?”
“哎哎哎;老哥幾個,你們還沒有說這國師究竟是咱大遼人,還是大宋人?”
“這錦毛鼠可是在大宋成名的呀,不會咱國師原本就是大宋人?您意思是這大宋是亡國了,國師算出天機,特意來我大遼,這麼說我大遼開疆闢土,我的好日子馬上就要來了?”
“開疆闢土我可不知道,但是我可是知道一點,大宋的公主,那小騷娘們惹了一身的髒病現在跑咱大遼求咱國師醫治呢,你們知道我們國師是什麼人了,他老人家原本也是從大宋來的,估計原本就是認識的,現在呀不好意思拒絕,自己又不願意出手沾這髒病,現在呀到處派人暗地裡請巫醫去府上給那不要臉的公主治髒病呢!”
“對對對;這事我肯定是真的,我二姨媽的三表舅的四姑爺的七妹妹,就在國師府上當差,聽她說呀,那公主來的時候,全身都臭了,她碰過的東西立馬就得燒了!”
“對對對;我也聽說了,她身上可臭了,比屎都臭。”
翠蓮在大街上轉了一圈,很滿意現在聽到的東西,現在整個大遼,所有人茶餘飯後全部都在說福康公主。
半個月後,大宋汴梁城中同樣也在說福康公主的事了,消息很快傳進了皇帝耳朵裡面。氣的趙禎連夜把李瑋傳進宮中。
一見到李瑋,更氣他快要吐血,這想個年輕人嗎?怎麼看起來比自己還老七分,雙眼渾濁,臉色蠟黃,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完全不需要太醫來斷。
“說;福康離家出走你爲何不報?”趙禎現在看這女婿的眼神恨不得一口吞了他,福康自從嫁給他之後他的日子就沒有安寧過一天,好好的一公主,現在已經變成一個動不動一哭二鬧三上吊,跟他那孃親學足了市井潑婦樣兒,哪裡還有一點端莊賢淑的公主樣子。
“······回······回·······”
李瑋最怕的二斤是見皇帝了,每次見皇帝他都要嚇的尿褲子,當初是公主自己要嫁給他的好不好,婚後他努力學文習武了,但腦子笨就是學不上,討不了公主的歡心,他有什麼辦法,他就長成這樣,那死鬼爹爹跟他娘給的模樣,他能說變英俊就變英俊嗎?這次又是皇帝一發話,他就哆哆嗦嗦的說不上一句利落話。
“要說就快說。”
趙禎一拳頭狠狠的砸在案几上,真想一拳頭把李瑋的腦子砸開,看着人高馬大的,怎麼就長了一副豬腦子,要是他兄長的一半福兒也就不會嫌棄這狀婚事了!現在怎麼辦,總不能殺了李瑋再另行婚配吧。何況李瑋還是舅舅的繼子,即便是皇帝的女兒婚姻不幸福,他也不能隨意更改,孃親在天上看着呢,不能讓她唯一的親人,日子過的不舒心,況且是福兒當初自己說要嫁給他的,現在外面傳的越來越兇,說福兒身有惡疾,說 大宋無良醫,還有說福兒是與人私奔的,更有說福兒主動說要去大遼和親。
聽到自己最疼愛的女兒,在外面被人傳成了蕩婦*,他這個做父親怎麼能不心痛?騙騙嫁了個庸才,連句疼人的知心話都不會說,福兒離家多時他都不來報,好在福兒還活着,要是天不庇佑,福兒死在外面他都不知道,這個蠢材,除了會尿褲子,其他什麼都不會真想一刀咔嚓了他。
“回······”
李瑋回了半天沒有沒有回出個什麼,地上倒是回出了一灘尿,不止地上他褲子裡面也有。
“唉;來人給朕亂棍轟出······給朕把駙馬送回駙馬府,即日起沒有朕的允許駙馬不得見任何人,公主離家駙馬知情不報,本應是重罪,酌情;現令駙馬在家閉門思過,戒葷腥戒女色,欽此。
皇帝本想亂棍把李瑋這渣渣打出皇宮的,皇帝畢竟是皇帝,他不得不要臉,所以李瑋算小小的逃過一劫,但後面的懲罰開始沒完沒了了,皇帝的女兒離家出走,他要像和尚一樣,每天吃素,不能沾女色,就差直接說要給他女兒祈福了!
“富愛卿,依你看此事該作何打算?”言下之意大遼你比朕瞭解多了,現在該用多少銀子把公主贖回來呢,雖然人家沒有綁票,是公主自己跑過去的,但要迎回可不是那麼簡單的。
“回陛下;臣有罪當初是公主來求臣說要見白玉堂一面,公主以死相逼,臣不得已才答應公主的,不想竟會鬧成今日這般,臣罪該萬死。”
“這事不怪愛卿,是朕平日裡太縱容福兒了,才使得她這般的膽大妄爲。唉;這孩子傻呀,她以爲憑她跟薛雲裳的那點交情,薛雲裳就能包容她善待她,還把她當公主一樣對待?”就他對薛雲裳下毒,這一條薛雲裳就該恨死所有姓趙的了,有倒是父債女償,這傻孩子是羊入虎口呀!
“臣有罪。若臣早早的報知陛下也不會鬧成今天這樣局面。臣已經想了很多辦法勸公主回來,還加派了很多人想強行帶回公主,但公主太機智了,一再被公主逃脫,臣下等又不敢對公主動粗,所以·······臣有罪。”
“愛卿暫且退下吧!”嘴上說有罪, 要真知道有罪,這麼長時間了,早就該來稟報朕說公主身在大遼了,何必等到消息從大遼傳到大宋來才讓朕知道呢?薛雲裳口口聲聲叫你舅舅,別以爲朕不知道,富弼呀富弼,真是留不得殺不得,現在還用不得,養虎爲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