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 成長

楊漁之聽的哈哈一笑,又去看楊卿兒。

楊卿兒的屋子雖然收拾出來,可是她晚上仍歇息在何氏那間屋子,叫人搬來一張美,人榻,夜裡若是何氏有什麼動靜,她就起來服侍,比起那些侍婢們還要盡心,哪裡能叫人想得到,這是個曾經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刁蠻姑娘。

楊漁之和江嵋進門,一眼看見楊卿兒正在給何氏拿溫熱的毛巾擦面,還柔聲說着:“你別擔心,我問過那肖婆婆,她說你身上給捏活泛過來,過幾年還能下地走動。恩。你怕不能和我說話,這樣好了,我教你識字兒,你心裡想和我說什麼,都拿紙寫下來,好不好?”

楊卿兒溫柔的聲音,聽的江嵋也是有些感動,這種溫柔,不像是之前她故意裝天真那種,而是真心的。她這麼一字一句的和何氏說着,楊漁之和江嵋都不忍打攪。

在門口看了一會兒,兩個人走開來,楊漁之握着江嵋的手,點着頭:“卿娘長大了。”

江嵋在心裡暗暗接了一句;“若是真的長大了,那代價可是夠大的。”

鹿韭看着楊漁之和江嵋在門邊瞧瞧,沒有說話又離開了,便沒有告訴楊卿兒。楊卿兒現在對何氏那種好,叫人看了忍不住的心酸。但是鹿韭知道,這種好日子沒多久過了。

楊卿兒這次下山,可不是單純的當個好姑娘的。

夫婦兩個回到家裡,孩子們都去上學了,唯有幾個侍婢各自忙活。江嵋倒了杯茶水,喝幾口,問楊漁之爲何今天不出去。

即便是六安,也是有文人雅士的圈子的,楊漁之在學問不錯,白日裡常有應酬,不在家是常事。楊漁之伸個懶腰,看着江嵋:“在家陪你不行麼?怎麼,嫌棄我了。”

江嵋笑逐顏開,見四下沒人,就做到楊漁之腿上,攀着他肩膀,夫妻兩個髮鬢相磨,格外親熱。

楊漁之對着江嵋親了一口,忽然就湊到她耳邊,笑眯眯道:“嵋兒,我們再要個孩子吧。”

江嵋臉色一滯。自打生完江惜,已經有兩年多時間,她和楊漁之日日同牀共枕的時候也不斷,但就是沒有喜訊。

而自上回初見了巧榴,江嵋告訴她夫妻兩個行房時間後,雖然因爲許貴一直忙碌,到上個月才查出來巧榴有了身子,可是總比江嵋這樣的好。

楊漁之在夫妻之事上,是很勤奮的。但就是懷不上。雖然江嵋知道,這是大白天的,楊漁之又有了興趣,纔會這麼說,可是她心裡卻一陣陣的犯嘀咕,到底是怎麼了。

難道是因爲穿越了的緣故麼?江嵋自己暗暗的想着。雖然有江惜一個她應該滿足了,可是這是不限制超生的古代啊,若是不多生幾個,豈不是辜負了這麼好的機會。

況且,江惜也是很期盼有弟弟妹妹的,她自己當妹妹當的時候多了,就嚷嚷着要當姐姐,爲這個還和楊書汝打過一架。

夫妻兩人正在低着頭調笑,門口有腳步聲,朝着這邊過來,江嵋迅速的竄起來,整好裙子儀容。剛站定,就看見進來了了小環,跟江嵋說道:“二孃,那邊的酒蒸釀了七回,送來了第一批,不曉得二孃是眼下嚐嚐,還是怎麼的。”

江嵋咦了一聲,板着指頭數數,確是到了時候,剛纔和楊漁之調笑的心也沒了,跑出門去看酒。

送酒來的人中,便有張承業。張承業還是那副不怒自猙獰的模樣,重栆色的紅臉膛上掛着笑臉兒,瞧着沒有醉。

江嵋還以爲張承業早晚會淹死在酒缸裡,沒想到他居然能夠不監守自盜。這可是稀奇。

張承業對着江嵋禮了禮,抱着大酒缸就問江嵋放在哪裡。這邊的院子是有地窖的,儲藏東西最好不過,可是江嵋卻不常用,就叫他把酒缸送到廚房去。

張承業答應一聲:“好嘞!”便輕鬆無比的扛起酒缸,往廚房行去。這裡廚房他不是第一次來,熟門熟路。他走着還不忘回頭對江嵋露齒笑:“這酒,便是香到了九天上,再沒喝過如此

口味的,便是說仙人們釀的瓊漿玉液,也要差相彷彿的。”

江嵋對張承業的誇讚撲哧一笑,點頭道:“這麼好的酒,你一定喝的不少吧。”張承業一手炕着酒缸,還能空出一手來,就撓撓頭髮,搖頭:“卻不是,那邊許貴小哥兒管的嚴密,輕易不能喝到。我便是兩個月攢下點僱金,才能買到點兒。”

對許貴能夠管住張承業,江嵋倒是覺得稀奇,許貴不怕張承業脾氣上來,一拳頭打死他麼。張承業對自己曾經殺過人被流放的事情,可是一點都不避諱的,許貴應當知道。對這樣的混人,睜隻眼閉隻眼就好,管那麼多幹什麼,許貴還有家有口,巧榴也懷上身孕,江嵋決定找個時間和許貴好好說說。

酒送到家裡,張承業就和另外一個男子離開,說是回去酒坊那邊,許貴還等着他們回來。至於酒的味道如何,江嵋又不是品酒大師,她的口味不能代表大衆的口味,反正這酒將來不愁銷路就是了。

這邊江嵋嘗過那酒,的確是醇香非常,比之只釀過一次的,不曉得要好上多少倍,便拿了幾個小酒罈,將酒分裝開,給楊紀和潘氏以及楊卿兒那邊,各自送了一罈,自己這邊留下的,宜輕酌小飲,爲的是這回的酒,怕是有四十度左右,喝得多了恐怕傷身。

剛剛到了七月末,江嵋就從楊漁之口中得到條不知道時好時壞的消息,有人上楊家求親,並且說,願意做上門女婿。

江嵋一愣,這可不是瞌睡給送個枕頭來麼。若是當了上門女婿,即便那人在乎楊卿兒已非處子之身,對楊卿兒卻是不能打不能罵,因爲楊卿兒的哥哥和父親會爲她做主。

“只是那人出身不是太好,家中貧困,品德之類,還未可知。”楊漁之說着:“父親已經着人去打探了。且這人忽然冒冒失失上門求親,總是太過突兀,叫人放心不下。”

江嵋點點頭,附和着楊漁之的做法。楊卿兒已經在這方面栽過一次跟頭,不能再栽第二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