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飛騎着大紅在黝黑的巷子中緊追不捨,那個乞丐不時回頭張望那個,臉上滿是驚慌,當兩人一前一後進入一個岔路口的時,唐飛突然發現自己居然跟丟了,那個乞丐在這個岔路口一閃就不見了,唐飛一拉繮繩,大紅停了下來,看着眼前的三條路,唐飛有些犯愁,那個乞丐很明顯是這裡的地頭蛇,對地形很熟悉,而自己在這裡兩眼一抹黑,這麼無腦的追下去是肯定追不上的,唐飛暫時放下心中的疑問,唐飛騎着馬回到了翟蘭卿的宅子。
“唐公子,小姐前廳找你。”唐飛一回來就看見環兒站在門口不時張望,當她看見唐飛時急忙跑過來說道。
“嗯,多謝環兒姑娘。”唐飛點點頭,牽着馬從側門進到了院子中,一個家丁急忙跑過來準備將大紅牽進馬廄,還沒靠近大紅一個響鼻打過去,嘶鳴一聲,一副誰也不要靠近我的樣子,那個家丁何曾見過如此神駿的馬,嚇得後退一步摔倒在地上。
“嘻嘻。”環兒站在一邊捂着嘴直笑,唐飛急忙拉住繮繩說道:“大紅別鬧!”
“這位小哥不好意思,我這匹馬性子烈了些,你告訴我馬廄在什麼地方,我自己過去便是。”唐飛笑着說道。
“唐公子,我帶你去。”環兒突然出聲道。
“有勞環兒姑娘了。”唐飛牽着大紅跟着環兒向着馬廄走去。
兩人從旁邊的一個院子進去,環兒不時偷偷看下唐飛,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唐飛立刻就發現了不對勁,兩人來到馬廄,唐飛將大紅拴好,這才問道:“環兒,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跟我說?”
“啊!沒有!沒有!”環兒聽了唐飛的話先是一愣,接着急忙搖頭。
唐飛一看就知道環兒肯定有話對自己說,在唐飛的再三催問下,環兒這才低聲說道:“唐公子,我說出來你可不要生氣啊。”
“我生什麼氣?你說吧。”唐飛看着環兒可人的俏臉微笑道。
“我剛纔從前廳出來,聽見小姐再跟老管家說你的事兒,老管家他。。。。。。他。。。。。。”環兒結結巴巴的低下頭。
唐飛問道:“他怎麼了?”
“老管家給小姐說不要輕信你的話,還說你絕對不是官身,很有可能接近小姐對我們四季織有企圖。。。。。。”環兒一口氣說完後大氣也不敢喘,偷偷地看着唐飛。
聽了環兒的話,唐飛不以爲然,自己的身份確實不是官身,那個管家對自己不信任很正常,但是惡意中傷自己就不行了,唐飛冷笑一聲,說道:“你們小姐讓我過去就是說這件事吧?”
環兒點點頭,想了想又急忙說道:“那個小姐對你是真心的,老管家在老爺在世的時候就已經是翟家的管家了,小姐有時候也要聽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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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環兒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唐飛冷峻的表情立刻退去,笑着說道:“我當然相信翟姐姐了,走,我去會會這個老管家。”
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整個宅子的過道、迴廊都點起了油燈,兩人穿過一條迴廊,來到了前院,環兒說道:“再往前我就不方便進去了,能進去的都是在京兆府各間鋪子的掌櫃,這是他們議事的地方。”
唐飛給了環兒一個放心的眼神,大步走了進去。
前廳並不是很大,中間放着一張大圓桌,周圍則放着一把把椅子,此時大廳內除了翟蘭卿和那個山羊鬍之外,還坐着5個人,三個年齡大些,兩個中年人,看見唐飛進來,山羊鬍給幾人使了一個眼神,雖然他做的很隱蔽,翟蘭卿沒有看見,但是唐飛卻看見了,唐飛總覺得這個山羊鬍有點不對勁,他的眼神看似很平靜,但是自己看去,唐飛發現在那一片平靜之下隱藏了一絲慌亂,唐飛只是盯住他看了半分鐘便移開了目光。
“唐壯士!這回蘭卿能夠脫險,全靠你捨命相救,請受老夫一拜。”山羊鬍站起來笑着說道。
“老管家不必多禮,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更何況我身爲大周禁軍,剿滅山匪本來就是我等分內之事。”唐飛笑着說道。
“哦,唐壯士居然還是官身,不知在禁軍哪個軍供職啊?”山羊鬍笑着問道。
“武德司。”唐飛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
“唐壯士居然在武德司供職,老朽失禮了。”山羊鬍急忙行禮,周圍五人也都站起來行禮。
唐飛站起啦說道:“老管家客氣了。”
“不知唐大人是怎麼被山匪劫上山的,能否告知我等?”山羊鬍還是一副笑眯眯地樣子,但是語氣中明顯對唐飛身份起了懷疑。
“朝廷機密!無可奉告!”唐飛只用了八個字便把山羊鬍的問題頂了回去。
山羊鬍立刻尷尬起來,翟蘭卿不想讓唐飛和山羊鬍只見產生不快,急忙說道:“老管家,不管唐公子是什麼人?總之他救了我,我們還應該好好感謝他纔是,若不是他,我們四季織這回真的就一蹶不振了。”
“嗯,沒錯,來人啊。”山羊鬍一招手,從外面走進了一個外院管事,手中拖着一個托盤,上面蓋着紅布,山羊鬍一掀開,裡面整齊的碼放着一托盤銀錠,山羊鬍說道:“區區銀錢,唐大人別嫌少,這去東京路途遙遠,這些便當做路費吧。”
唐飛並沒有接銀子,而是看向了翟蘭卿,翟蘭卿急忙站起來說道:“老管家,我已經同意讓唐大人和我們一齊上路,唐大人武藝高強,正好和我們做個伴。”
翟蘭卿的話立刻讓老管家等人的臉色沉了下來,老管家冷聲說道:“我們四季織現在面臨困境,小姐如此輕信他人,這五車蜀繡使我們最後的救命稻草,萬一有個閃失,我們四季織可就真完了,到時候我怎麼對得起老爺的在天之靈!”
山羊鬍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其他幾個掌櫃也都紛紛勸說,讓翟蘭卿不可輕信唐飛,翟蘭卿氣的渾身打發抖,唐飛一言不發,冷眼看着這些人表演。
“夠了!我纔是四季織的東家,唐大人武藝高強,有他一路隨行我很放心,這件事就這麼定了,後天出發,我累了,要休息。”翟蘭卿說完轉身向着後院走去。
一個掌櫃還要說話,山羊鬍給他使了一個眼色,衆人紛紛走了出去,山羊鬍臨出去時瞪了唐飛一眼,這一眼中居然有濃濃的殺意,這讓對他更加的懷疑了。
“弟弟,不好意思剛纔讓你受氣了。”等所有人都走了以後,翟蘭卿從後面又走了出來,看見唐飛還站在那裡,急忙低聲說道。
唐飛手一伸突然將翟蘭卿拉進了自己懷裡,在她櫻脣上狠狠地親了一口,說道:“翟姐姐,這個山羊鬍是什麼人啊?”
翟蘭卿在唐飛懷中調整了一下姿勢,讓自己靠着更舒服些,這才說道:“他老管家也行翟,是奴家爺爺給他起的名字,叫翟忠,現在是是我們四季織的總掌櫃,也是我們翟家的大管家,在奴家爺爺在世的時候他就是家裡的管家了,在我們翟家幹了一輩子,即使是我,有時也要聽他的。”
“剛纔聽他的話,你們在商業上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困難?能給我說說麼?”唐飛撫摸着翟蘭卿光滑的臉龐。
“說來也奇怪,自從家父去世之後,奴家接手家裡的生意之後,就一直不順,奴家的四季織主要經營布匹和成衣鋪,生意在東京也算的上數一數二的,可是自從五月份以來,先是揚州的布匹商突然宣佈斷絕和我們四季織的合作關係,不再賣給我們布匹,接着就是幾處原材料商也因爲各種原因而斷絕了與我們四季織的生意,更糟糕的是我們在各地的店鋪,都遇到了各種各樣的麻煩,生意每況愈下,奴家也不知道該怎麼纔好了,大伯和二伯也趁機要求分家,若是分了家,這四季織等於就是毀了,我不想做翟家的罪人。”
唐飛看見翟蘭卿一臉的疲倦,拍了拍她的背,說道:“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應該是有人要對付你們翟家。”
翟蘭卿從唐飛懷裡坐起來說道:“其實奴家也懷疑了,前幾個月,爲了補充原材料,奴家讓人從廬州用高於市場價三成的價格買了一千匹布料,可是卻在運送的途中被一場莫名其妙的大火燒燬,後來又購買了幾次,不是船沉了便是一把火被少個乾淨,一起去的夥計被人用蒙汗藥藥倒,一問三不知,報了官官府也只是敷衍了事,現在再不想辦法四季織不用分家也快開不下去了。”
唐飛摸摸自己的下巴,說道:“所以這次你就親自帶着翟大管家不管外面兵荒馬亂的,冒險去蜀國買了這五車蜀繡,想扭轉一下頹勢,是這麼樣麼?”
翟蘭卿點點頭,唐飛說的一點也沒錯。
“奇怪,爲什麼你被山匪抓住的時候翟大管家卻回來了?”唐飛突然問道。
雖然不明白唐飛爲什麼要問這個問題,但是翟蘭卿還是說道:“當時爲了穩住山匪,順利脫身。。。。。。”
“就讓那個山羊鬍子先回來籌錢,然後去贖你們,我說的對麼?”唐飛接着說道。
“嗯。”翟蘭卿點點頭。
“看來我猜的沒錯,這個翟大管家很有問題啊。”唐飛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