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紅衣是個很美的女子,也是個很冷的女子,她的冷似乎讓花郎看到了青魚的冷.
這是兩個都很冷的女子。
忽而起了陣風,風吹散了襲紅衣的秀髮,也吹起了她的衣袂,戲臺下的她看起來更動人了一些。
花郎向襲紅衣微微拱手,問道:“襲姑娘身爲古雅班的花旦,不知爲何卻去這唐風班的地方呢?”
聽得花郎這樣問,襲紅衣淺淺一笑:“花公子這樣說可真是冤枉我了,我去的地方並非是唐風班的地方,而是我們共有地方,也就是這戲臺的後面,那是唱戲時大家臨時待的地方,昨天我們古雅班唱了一齣戲,今天王爺通知小女子來看戲的時候,我才猛然發現昨天在戲臺後面落了一枚髮簪,髮簪並不值錢,可卻是我極其喜歡的,所以想着在開戲之前,到那個地方找找。”
襲紅衣說的雲淡風輕,就好像她與青魚的被殺一點關係沒有。
花郎望了一眼襲紅衣,道:“那紅衣姑娘是否找到了自己的髮簪呢?”
“沒有找到,想來是被什麼人給拿走了,亦或者是我找的不夠仔細!”
“既然紅衣姑娘那麼喜歡那枚髮簪,不如再找找!”
這個時候,李瑞有些聽不下去,道:“不就一枚髮簪嘛,本王以後送你十幾個,不要在這裡糾結這個了,花賢侄,你接着調查。”
花郎心中暗笑,他沒有想到李瑞竟然是這麼一個急於求成的人,按理說他隱居於此,必定氣定神閒纔對,可爲何這麼着急呢,難道是以前沒有碰到過這種事情,所以對破案有種無法驗明的渴望?
面對李瑞的逼迫,花郎聳聳肩,道:“王爺,在下沒有什麼要問的了。”
“沒有什麼要問的了?”李瑞有些驚訝,又問道:“不問你怎麼破案?”
“暫時破不了案!”
花郎的話讓李瑞有些失望,可他卻一點辦法沒有,命李景安將青魚的屍體擡下去之後,其餘人便都散去了。
唐風班的人去收拾戲臺上的東西,如今他們的旦角死了,以後在這風雅山莊恐怕難以生存下去,他們必須爲後路做打算了。
李景安命人處理屍體,李瑞則與花郎溫夢等人去了客廳,一同去的,有剩下的幾名客人,這幾名客人中,有和尚,有道士,也有俠客,和尚身材偏胖,所以笑起來的時候顯得眼睛很小,道士則略瘦一些,手裡拿着一把浮沉,總是時不時的嘴角微微露出笑意來。
至於那個拿劍的俠客,則總是一副冰冷模樣,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一座雪山。
大家在客廳坐下後,李瑞向花郎介紹道:“這幾位都是本王的朋友,這我是道一和尚,這我是白虛居士,這位是鐵冷,這三位與我交往多年,平時沒事的時候,我總會請他們來看戲的,這鐵冷不怎麼喜歡看戲,不過每次都來,花賢侄,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
花郎擡頭望了一眼鐵冷,此時被李瑞說出這件事情,他的臉頰突然微紅起來,不過雖是微紅,他的臉上卻仍舊是冷的,而看完這些之後,花郎淺淺一笑:“定然是喜歡上了王爺這裡的一位姑娘。”
聽到花郎說出這話,李瑞突然哈哈大笑起來:“花賢侄倒真能看出來,那請花賢侄再看看,他看上了那個姑娘?”
“鐵兄臉上並無悲慼之色,這也就什麼他看上的並非青魚,而是另外的人,而能夠配得上鐵兄的,恐怕只有那位襲紅衣姑娘了吧!”
被花郎說出自己的事情,鐵冷的臉更紅了些,而李瑞則顯得十分興奮,道:“不錯,實在是不錯,花賢侄能夠從這短短的幾句話中弄明白這些,真不簡單啊!”
“王爺過獎了,英雄本就是要配美人的,這不過是我瞎猜的罷了。”
李瑞搖搖頭:“英雄的確應該配美人,這是這美人太冷太傲啊……”說到這裡,李瑞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所以接下來的話他並沒有說下去,不過他雖然沒有說下去,花郎卻是已經明白了的。
這鐵冷喜歡襲紅衣,可在看戲的整個過程中,襲紅衣都沒有望他一眼,那也就是說,襲紅衣並不喜歡鐵冷。
此時的鐵冷有些尷尬,可他又不好發脾氣離開,只能把臉憋得通紅。
這個時候,花郎淺笑道:“王爺對這件命案如何看?”
“本王不會破案,一切都看花賢侄的。”
花郎點點頭:“既然王爺一切都交由在下,那麼在下有一個條件,那就是在在下調查命案的時候,還請王爺不要……不要過多幹預才行。”
李瑞眉頭微凝,不過很快點點頭:“好,好,本王不干預便是,只是你有了什麼線索,一定要讓本王知道。”
“這個自然。”
幾人這樣說了一番話後,那道一和尚和白虛居士便要起身告辭,可這個似乎,花郎卻突然制止了他們,這讓道一和尚和白虛居士兩人有些生氣,他們將目光投向李瑞,李瑞顯得有些爲難,望着花郎道:“花賢侄,這兩位都是不出世的高人,覺不會做出這殺人之事的,讓他們回去吧!”
面對李瑞的話,花郎並沒有給面子,只冷冷道:“王爺,現如今這裡發生了命案,只要當時在場的人,都有嫌疑,所以在此命案沒有調查之前,誰都不能離開,王爺剛纔還說不做干預,現在卻又讓我放人,這真是讓在下有些難以作爲了?”
“你……這……”李瑞很是無奈。
而這個時候,花郎望着道一和尚和白虛居士道:“你們兩位現在也是有嫌疑的人,如果在下讓你們離開,你們敢離開嗎?”
花郎身爲皇上御賜的斷案使,如今這裡發生命案,他本不用看李瑞的臉色,不過這裡比較是李瑞的地盤,所以他覺得給他一點面子還是很必須的,不過這李瑞若強行違逆自己,那他也只好將聖上給他的令牌拿出來了。
道一和尚和白虛居士兩人很生氣,可卻一點辦法沒有,嘆息一聲後,重又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