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花郎是被一陣嗩吶聲給吵醒的.
他醒來之後,洗把臉便匆匆的跑了出去,而在白七爺的家中,那些嗩吶藝人在靈堂邊沿着棺材走邊吹嗩吶,那聲音刺耳的難聽,而白夫人和白宇以及一些本家則跪在棺材旁哭泣的厲害。
花郎知道,他們這是要將白七爺的屍體下葬,以便入土爲安啊。
花郎擡眼望了望天,此時纔不過辰時,不知包拯他們是否能夠趕得上。
那些吹嗩吶的人在棺材旁吹了一遍之後,便排成兩排,然後邊吹邊向門外走去,而一直立在一旁的村民此時則將棺材捆綁好扛在了肩上,看起樣子,是要將棺材入土。
花郎見此,心中頓時着急起來,如果包拯他們趕不來,自己如何阻擋他們呢?
來不及多想,花郎只好暫時跟着這些人,而留溫夢他們在這裡等包拯和陰無錯,如果包拯他們趕不及的話,他花郎就是耍賴,也得拖延一些時間。
墳是早已經挖好了的,離白七爺的家並不是很遠,花郎跟在衆人身後,一時急的想衝上去攔住他們,可是他很清楚,在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最好不要這麼做,這裡的村民最是忌諱這種事情,而他們又不怎麼懂皇上的令牌,所以他們很可能理解不了花郎的用意,到那時候,激起了這些百姓的憤怒,那可就糟了。
大概用了半柱香的時間,村民擡着棺材便到了墳地,墳地是一片片的,而在墳地的中央,則有一個挖好的坑,村民將棺材放下,準備讓吹嗩吶的人再吹最後一次,這便要將棺材入土,花郎在一旁急的跺腳,心想待會該用什麼藉口阻止他們。
而就在花郎有些亟不可待的時候,遠處突然傳來陣陣馬蹄聲,花郎尋聲望去,只見包拯和陰無錯他們騎着快馬向這裡奔來,見包拯他們來了,花郎心中頓時輕鬆好些,不然他可是要想辦法阻止棺材下葬的。
如果棺材下了葬,封了土,想開棺驗屍恐怕就更難了。
包拯等人趕來的很及時,而他們的趕來,讓這裡的村民很是驚訝,一時站在那裡說不出話來,只是包拯可不管他們說不說得出話,他與衆人翻身下馬之後,立刻命人將棺材打開,要進行驗屍。
而在這個時候,白夫人和白宇兩人急匆匆的跑來詢問怎麼回事,包拯冷麪一照,道:“本大人懷疑白七爺是被人謀殺的,所以要檢查屍體。”
一聽包拯這話,白夫人臉色頓變,不由得加強了幾分音調,問道:“這怎麼可能,大人從何處聽來的?”
包拯眉頭微皺,正要答話,這個時候,花郎走向前道:“是我,夫人!”
“花公子?”白夫人頓時一驚,不過很快,她便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了。
而這個時候,包拯帶來的衙役和仵作已經將屍體擡了出來,白宇一看衙役真的將屍體擡了出來,突然哭泣着便撲了上去,好似要阻止仵作驗屍。
只是他剛撲上去,兩名衙役便將他給拉了開,那仵作藉此機會連忙驗屍,不多時,起身來到包拯跟前,拱手道:“包大人,已然驗明,死者是被人掐死的,而掐死之後,又被人擊中了頭部,這點可從頭部的淤血不多來證明。”
一切跟花郎推測的一樣,包拯微微頷首,之後望着白夫人冷哼一聲,道:“你們阻礙本大人調查命案,極其可疑,來人,將他們暫時看守起來,隨後由本大人詢問。”
衙役領命之後,將白宇和白夫人兩人給看了起來,而這個時候,包拯問道:“是誰最先發現的屍體?”
包拯問完,一個年紀大概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走了來,這人身材矮小,而且駝背,給人一種十分蒼老的感覺,如今這個人站了出來,想必他便是發現白七爺屍體的白乙了吧。
白乙上前給包拯磕了頭,然後將他發現屍體的經過說了一遍,這些經過花郎昨天晚上已經從那些守靈人口中得知,其中並無多少出入,只是白乙說這些話的時候,更顯急切和關心,而且更讓人覺得他是白七爺身邊一條聽話的狗。
聽完白乙的話之後,包拯這才讓人將白宇和白夫人兩人帶來,他們兩人來了之後,包拯問道:“發現白七爺屍體的時候,你們就沒有起到一點懷疑?你們的父親年紀輕輕,怎麼可能跳井自殺?”
白宇此時哭泣着,白夫人神色雖然鎮定,卻也不敢輕易作答,如此沉默了一會後,白夫人這才說道:“我們都是山野村夫,那裡會想那麼多,我們也不是仵作,會驗屍,我們在井裡發現了我爹的屍體,自然就認定他是自殺亦或者失足了嘛,難不成大人懷疑我們會殺死我們的爹爹嗎?”
包拯冷哼一聲,道:“這可說不定,本大人辦案無數,殺死親生父親親生兒子的也不是沒見過,我且問你們,你們與白七爺的關係一向可好?”
白夫人神色悲慼,連連點頭:“自然是好的,村裡的人都可以爲我們作證,我們夫妻二人對我們的父親那可是極其孝順的,而公公對我和相公兩人也極其寵愛,這點村裡人都可以爲我們作證。”白夫人接連說了兩次村裡人可爲他們作證,不由得讓那些村民心中有些驚慌起來,他們可不想跟這件命案扯上關係。
而聽完白夫人的話之後,花郎突然開口問道:“可是我聽說因爲你與白宇兩人生不從兒子來,白七爺準備續絃,娶村頭牛老二的女兒牛妞啊,白七爺若去了牛妞,亦或者生出了一男半女來,他的家產是不是要分一半給牛妞呢?”
花郎這句話再明白不過了,如果事情真是如此,白宇和白夫人兩人免不得要殺了白七爺,以阻止他續絃,這樣一來,白家的錢財就全是他們的了。
只是花郎這麼一說,白夫人連忙反駁道:“胡說,公公要續絃,我和相公兩人都是極其贊成的,就連去牛老二家送聘禮都是我們夫妻兩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