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塾在一片竹林中,此時雖是秋天,但仍見翠綠,風一吹滿耳的清幽。
吳品請花郎等人在私塾坐下,道:不知我表妹她怎麼了?
花郎也不多囉嗦,直接說道:前幾天你表妹請我們來調查她夫君失蹤一事,結果昨天我們發現了慕容通的屍骨,也就是說,慕容通被人給殺害了。
聽到花郎這話,吳品頓時一驚,道:這麼說我表妹一定很傷心了?
花郎點點頭:傷心是一定的,不過現在這個時候,我們要做的則是找出殺人兇手來。
吳品似有所悟,道:那幾位今天來我這裡,又是爲何?
慕容通失蹤是那天,你應該知道吧?
吳品點點頭:知道!
那天你在哪裡呢?
花郎問出這句話之後,吳品頓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不過他並沒有驚慌,道:那天我一直都在家。
可有人能夠爲你作證?
我夫人可以!
問到這裡,花郎突然話鋒一轉,道:聽你剛剛解釋關雎,可知你在愛情方面曾經有過不如意,是嗎?
吳品不明白花郎爲何突然問這麼一個問題,淺淺笑過之後,道:那裡,我只是想讓這些孩子明白愛情的可貴,切莫等失去了才後悔。
這麼說,你並未有過後悔的愛情,只是通過詩經裡的詩詞想到的,才那樣解釋,對嗎?
吳品一時無語,許久後說道:也並非如此,我只是……只是不知道那算不算愛情罷了。
聽吳品說出這樣一句話,花郎覺得他那句話可以說了,於是說道:聽說你曾經向鄧翠雲表達過愛意,是否如此呢?
吳品有些驚訝,許久之後點點頭道:的確如此,表妹她是一個好女孩,我又與之一同長大,對她愛慕也是正常,只是她從小就許配給了慕容通,我又是一個寄人籬下的人,那裡敢追求她嘛,本來,我是想着金榜題名,然後回來向她表明愛意的,可是我時運不濟,一直名落孫山,最後就更加無法說了,而後表妹也便出嫁了。
可到最後你還是向他表達了愛意,對嗎?
吳品一時略顯尷尬,道:沒錯,那是在我成親之前,我覺得如果我不向她說出我心裡的想法的話,我……我不甘心。
吳品說完,便再不言語。
花郎別無所問,準備離開,可就在這個時候,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刺耳的聲音來:吳品,你給我出來,都放學了你怎麼還不回家,是不是想揹着老孃去偷腥啊?
衆人尋聲望去,見是一個身材矮小瘦弱的女子,只是這女子雖然身材矮小,可氣勢卻很逼人,而且聽其剛纔的聲音,可知她很潑辣。
而這個時候,吳品連忙起身,有些尷尬的解釋道:這是內人,讓諸位見笑了。
吳品剛說完,那婦人已經來到了跟前,怒道:讓誰見笑了,我看是你讓人見笑了纔對,說,這麼晚了還不回家,想急死老孃嗎?婦人說着便來拉扯吳品,吳品顯得很無奈,可在這麼多人面前,他也不好被人看笑話,於是對他夫人說道:你……你這個婦人成何體統,沒看到我在與人商量正事嘛!
呸,你一個無用的書生會商量正事?你說說你啊,教幾個小孩子讀書認字,每天掙的錢還不夠一天三頓飯呢,我說你就不會做其他營生?真是無用的書生,老孃嫁給你真是瞎了八輩子眼了。
興許是被這婦人羞辱的太過厲害,吳品也顧不得花郎等人在跟前,怒道:你瞎眼,我才瞎眼了呢,當時我見你嬌小依人,以爲會是一個體貼丈夫的好女子,沒想到娶你進門之後,你的惡性就全部暴露出來了,好吃懶做不說,還整天對我指手畫腳的,你這是爲妻之道嗎,我就該把你給休了?
一聽此言,那婦人頓時坐在地上,哭嚷道:好啊好啊,你要休了我,我可真是命苦啊,嫁了一個沒用的丈夫,如今他還要休了我,老天爺啊,你可憐可憐我吧,我……我不活了啊……婦人在地上哭嚷着,可卻沒見她那點不想活,而吳品見自己的婦人如此讓人見笑,氣的別過頭去,權當聽不到看不見。
見夫妻二人如此情況,花郎心中也不由得暗歎,男人若沒有本事了,還是莫要成親的好,成親之後,就變成這個樣子了,而選女子做妻子的時候,更要謹慎又謹慎了,選錯了,也是如此。
心中暗歎幾聲之後,花郎來到那婦人跟前,道:夫人可鬧夠了?
吳品的夫人本還在地上大惱,如今突然被花郎問了這麼一句,突然呸了一聲,道:我鬧沒鬧夠關你屁事。婦人說着突然從地上站了起來,而且她起身之後,拉着吳品便要離開。
花郎既然見到了她,又豈容她就這麼走了,於是連忙問道:慕容通失蹤那天,你丈夫可是一天都在家?
聽到這句話之後,婦人突然停了下來,轉身道:當然在家,那天我們兩人都在家,怎麼啦?問這個幹什麼,是不是慕容通那小子回來了?
花郎嘴角微微抽動,他沒想到這個婦人除了會撒潑外,還極其八卦。
花郎不想多言,只是連說沒事沒事,然後便讓他們兩人離開了。
卻說吳品夫妻二人離開之後,陰無錯說道:你說這個吳品會不會是殺死慕容通的兇手呢?
花郎微微點頭,道:極其有這種可能啊,本來我還沒有覺得,可是見了他夫人之後,我覺得他的嫌疑比那童樂還要大些呢,你們想,誰娶了這樣的老婆,恐怕都像是生活在地獄之中吧,而吳品整日被妻子這番嚷嚷,必然越發覺得鄧翠雲的好來,如此一來,他會不會覺得殺了慕容通之後,鄧翠雲就會回到他的懷抱了呢?
聽完花郎的解釋之後,衆人連連點頭稱是,只是如果吳品是殺死慕容通的兇手,那麼陸一白的被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