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手不可能是那名恩客.但卻極其有可能是名青樓女子.
剛纔陸仲豐不是說了嗎.陸一白對女人有種極其強烈的嗜好.那麼晚上的時候.他是不是很需要女人呢.也許他出錢請了一名青樓女子.而那個青樓女子可能對陸一白很是記恨.於是便趁着陸一白讓她去西郊茶莊的時候.殺了陸一白.
只是如果兇手是名青樓女子的話.那名女子必須跨越兩個障礙才行.一是夜晚能夠出城.再有便是能夠不驚動西郊茶莊的人潛入到陸一白的房間.
這兩件事情看起來對一個女人來說很不容易.可若仔細想想.辦法還是有很多的.比如說那女子在城門關閉前就出城.然後找一無人的地方躲起來.或者索性趁着西郊茶莊人來人往比較混雜.先行潛入到陸一白的房間.如果是這樣的話.兩個問題就都解決了.
如果事情真是如此.那麼花郎他們就必須找到一個陸一白很喜歡的青樓女子.而那個女子又對陸一白恨之入骨.當然.若仔細說來.青樓女子對於像陸一白這樣的色鬼都是很恨很討厭的.
一番思索之後.花郎望着陸伯豐兄弟兩人問道:“你父親清楚留戀煙花場所.那麼他經常去哪所青樓呢.”
“自然是城裡的醉紅樓了.醉紅樓是我們這裡最大的青樓.裡面的姑娘也都是才藝雙絕的.”
“那你父親有沒有特別喜歡的姑娘呢.”
“好像有吧.我父親特別喜歡醉紅樓的麗麗姑娘.”
花郎問完這些之後.便決定去一趟醉紅樓.不過在他離開之前.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道:“你父親與慕容通的關係怎樣.”
“雖不如與慕容通的父親關係那麼好.但兩家比較合作多年了.所以並未曾對慕容通有說過什麼.”
花郎微微頷首.道:“聽聞你慕容通失蹤之後.你們西郊茶莊便與韻香樓的老闆童樂建立了合作關係.可是如此.”
陸仲豐點點頭:“的確如此.慕容通失蹤.他夫人鄧翠雲又將大雅居給轉賣了.我們失去了大主顧.只好找上韻香樓的童樂了.這事童樂也是極其願意的.我父親去童老闆見了一面之後.便定下來了.父親死後.我們兄弟二人也是一直貫徹執行這些的.”
要問的事情花郎已經問完.只是這個時候.花郎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於是轉身望向陸仲豐陸伯豐兄弟兩人道:“兩位也是知道的.在下是名偵探.幫人破案.是要收一定佣金的.所以兩位是不是.”
花郎這麼一說.他們兄弟看兩人立馬明白過來.於是連忙讓人拿來一百兩銀子遞給花郎.道:“還請花公子幫我們找出兇手.等找出兇手之後.必有重謝.”
一百兩銀子不少.花郎也不客氣.接過銀子之後說道:“兩位放心.在下一定會將此事調查清楚的.”說完.花郎帶着陰無錯和溫風兩人進了城.
進了城的時候.已經是正午了.大家趕了半天的路.是又累又餓.於是他們找了一家客棧吃了一些午飯.吃完午飯之後.這才趕往醉紅樓.
午後的醉紅樓顯得很安靜.不過看起雄武華麗的建築.隱隱能夠想象出夜晚時的熱鬧.花郎等人進得醉紅樓.一名龜奴立馬迎了出來.道:“幾位爺是想聽曲的吧.我這就給你們叫去.”
龜奴這樣說也是有一定道理的.賣藝女子大多半天奉客.賣身的則多半是晚上了.如今花郎等人半天來.那龜奴自然認爲花郎是來聽曲的了.不過花郎立馬叫住了他.道:“我們並非聽曲的.請你們醉紅樓的老鴇出來.我們找她有事.”
龜奴一聽此言.頓時謹慎起來.而後看到陰無錯手中有兵器.更是不敢大意.所以在龜奴停下來之後.他的身後立馬就聚集了一羣龜奴.花郎見這些龜奴如此.卻也不緊張.淡笑道:“去把你們的老鴇叫來吧.我們不上來找事的.在下花郎.”
花郎將自己的名諱說出之後.那些龜奴立馬放鬆下來.而其中一人更是連連奉承道:“原來公子就是花郎啊.早就聽聞花公子文采斐然.今日來了我們醉紅樓.不知有多少姑娘要免費侍奉呢.”
聽龜奴這樣說.花郎多少有些驚訝.不過仔細一想.也覺得並沒有什麼.那奉旨填詞的柳三變豈不就是靠青樓女子的救濟過活的嗎.他爲青樓女子寫詞.他文采斐然.那些青樓女子甘願委身於他.這事既然能夠發生在柳永身上.自然也有可能發生在花郎身上.
在花郎想這些話的時候.一名龜奴已然高呼道:“醉紅樓的姑娘們.你們快來.花郎花公子大駕光臨.你們還不快來出迎.”
一聲高呼過後.整個醉紅樓突然喧囂起來.那些還未睡醒的.亦或者正在梳妝打扮的女子紛紛從樓上衝了下來.她們衝下來之後.立馬將花郎給圍了起來.而且嚷嚷道:“早就聽聞過花公子的文采.今日來我們醉紅樓.也爲我們寫幾首詞作嘛.”
“是啊是啊.花公子爲清麗院的姑娘都寫了.今天若不爲我們醉紅樓的姑娘寫.就有些說不過去了吧.”
“是啊.難不成我們醉紅樓的姑娘比不得清麗院的姑娘.”
這些女子一番嚷嚷.讓花郎一時有點不知所措.不過花郎多少還是有些慶幸的.他慶幸今天溫夢沒有來.不然她來了.不知要鬧成什麼樣子呢.
陰無錯和溫風兩人.早已經被擠的離花郎好遠了.不過他們兩人好像對這樣的熱鬧很樂得見.所以並不上前拯救花郎.只是站在那些女人的外圍看着.而且時不時的發出陣陣笑聲來.
就在花郎被這些女人圍的有些後悔來這裡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從樓上傳來:“你們這些姑娘.成何體統啊.趕快離花公子遠點.別怠慢了花公子.”
聽得聲音.花郎擡頭去望.只見一半老徐娘款步從樓上走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