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風吹來有些冷,初秋的景色一覽無餘。
花郎的話在衆人的心中久久揮之不去。
誰有了把柄或者秘密被林善給拿捏着呢?
大家這樣走着,花郎繼續說道:“還記得楚凌說過的話吧,他說林善對自己的兩個兒子和女兒都不怎麼喜歡,可是對自己的小孫女卻極其喜愛。”
衆人點頭,這些話是他們剛纔聽的,如今又怎麼可能不記得。
在見到大家點頭之後,花郎繼續說道:“那麼林善爲何對自己的兩個兒子和女兒都不甚喜歡呢?”
大家沉思片刻,隨後溫夢搶先說道:“很簡單啊,那個林開業不務正業,整天就只知道跟一羣狐朋狗友到處玩,這樣的兒子,他林善怎麼可能喜歡嘛!”
花郎微微頷首,然後問道:“那林守業呢,他穩重,對硯臺之道極其精湛,這應該很符合林善的喜好吧,可他爲何沒有對他更專注喜歡一些呢?”
溫夢想了想,立馬說道:“也許他就是覺得林守業太穩重了,無法將墨硯齋發揚光大,這纔對他不甚喜歡呢?”
溫夢剛說完,包拯就連連搖頭,道:“不對,必然是林守業的某些行爲讓林善不怎麼喜歡,甚至想着將墨硯齋從他手中收回來,而林守業恐怕極其有可能因爲這個而殺人的。”
包拯這麼一說,公孫策也連忙附和道:“沒錯,那林善不是在把墨硯齋交給林守業之後開始寵愛林仙兒的嘛,可能在那個時候,他發現了林守業的一些讓他不怎麼喜歡的事情。”
“可這件事情已經過去兩年了啊,如果林善真的不喜歡自己的這個兒子,我爲何當初不直接說出來呢?”花婉兒有些不解的問道。
公孫策淺淺一笑,道:“也許林守業的那個毛病並不是很大,也許林善想看一看自己兒子的表現,也許他突然寵愛林仙兒,是想着要林仙兒接受墨硯齋,如此只要墨硯齋還在林守業手裡就行,那個林仙兒不是說了嗎,林善曾經帶她去過比硯臺大賽,想來就是想培養林仙兒在這方面的見識。”
公孫策一連說出了這麼多,讓衆人對此事的看法有了很大的改變,甚至連花郎也連連點頭,極其稱讚。
所以在公孫策說完之後,花郎對包拯說道:“如果公孫先生說的是真的,那麼包兄就要派一些人去打聽一下林守業林開業以及林若雲楚凌他們幾人的情況了,也許他們之中,真的有一人的行爲惹得林善很不喜歡,想要取消他們繼承權的衝動呢,而爲了這個,他極其有可能殺人。”
包拯點點頭:“這個自然。”
回到州衙的時候,以及是傍晚黃昏了,這個時候的初秋很美,美的讓人想要忘卻一切的不愉快和煩惱,可包拯身爲知州,有責任爲一方百姓謀福祉,解決問題,所以他是不敢沉迷這種美景的,他回到州衙之後,立刻讓王朝馬漢張龍趙虎四人去打聽林府上下每個人的秘密,然後又去處理州衙的一應事物。
而這個時候,花郎則顯得悠閒了不少,在這樣的黃昏,若是去談論死人就顯得太沒有情趣了,所以他和溫夢等人就置身在這初秋黃昏夕陽下,就這樣靜靜的享受,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做。
如此一直到吃晚飯的時候,而那個時候,夕陽已盡,冷風拂來,讓人覺得這風真是有些不識好歹。
如此一夜無話,次日一早,花郎和包拯他們立刻去了唐風齋,他們若是想知道唐萬里有沒有殺人,自然是要調查一番的。
他們起的很早,可當他們來到唐風齋的時候,裡面已經開始營業了,有不少下人在清理鋪子,更有人在後院進行雕刻,而在唐風齋裡,一英俊少年端坐櫃檯,雙目炯炯有神的望着一方硯臺,不時的用一種細小的錐子着,衆人見此,知道那少年正在雕刻,只是在這裡雕刻,可真是顯得不怎麼合理。
據花郎所知,雕刻也是一門手藝,而且很少有人外傳,像眼前這位少年在這麼多人面前雕刻的,他還是第一次見。
在花郎他們幾人走進來驚訝於這個少年雕刻的時候,那少年猛然擡頭看到了他們,於是連忙放下手裡的硯臺,起身來到衆人跟前,道:“幾位是來看硯臺的嗎?”
花郎望了一眼這個少年,淡淡一笑,道:“我們來找唐萬里!”
那少年有些驚訝,連忙說道:“在下正是唐萬里,不知幾位是?”唐萬里的話並未說完,因爲他突然看到了一臉黝黑的包拯,於是連忙上前行禮,道:“小人不知知州大人駕到,真是有失遠迎了。”
這樣的一個彬彬有禮又一表人才的男子,實在很難讓人相信他是殺人兇手。
可花郎辦過這麼多命案,自然明白殺人兇手跟長相是無光的,雖然有人常說,面由心生,可若是一些僞君子,那面恐怕就算不得數了。
唐萬里這般說完,又問道:“不知包大人來我這裡所爲何事,若包大人想買硯臺,吩咐一聲便是,在下給您送到府上。”
聽唐萬里這樣說,可知他是個生意場上的老手,一般要做好生意,自然是跟官家打好關係了,想來以前的幾任知州,都這樣接受過唐萬里的硯臺吧。
不過這次他想錯了,他遇到的是包拯,包拯清廉無私,豈會要他的硯臺?
包拯微微搖手,道:“本大人來這裡並不是買硯臺的,而是有幾件事情想問唐公子,不知可否?”
唐萬里連連應着:“豈敢,豈敢,包大人有什麼話但問無妨。”
包拯點點頭,隨即問道:“昨天林善林老爺子過七十大壽,可是卻被人謀殺,這件事情你應該聽說了吧?”
唐萬里連連應着,道:“昨天便已經聽說了。”
包拯微微頷首,隨又問道:“你可曾去林府?”
唐萬里搖搖頭,道:“在下知道那林老爺子不喜歡我,所以並不曾去林府,不過一早我就讓下人送去了一份壽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