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天長縣之後,他們幾人都有種莫名的親切感。
而且回來之後,他們立馬去見了包拯,包拯在花郎離開的這幾天也甚是想念他,兩個朋友,幾天不見,想念是難免的。
大家在縣衙客廳喝茶聊天,一直聊到深夜才離開,包拯和公孫策兩人將這幾天遇到的案子給他們說了一遍,其中也不乏有趣的事情,花郎聽着公孫策的敘述,心中彭拜不已,想着,如果哪天沒空,來看包拯審案也是一大樂事。
離開縣衙的時候天色已晚,秋風襲來清冷異常,大家說說笑笑,也就到了偵探社。
讓他們覺得奇怪的是,他們都已經離開這麼多天了,朝廷仍舊沒有派人下了說有關江南狼谷的事情,而江南狼谷,更是一點動靜沒有。
這讓花郎有些想不通,那周婷已經被皇上冊封爲美人了,週四平是國丈,在天長縣被賊人所殺,怎麼照周婷和朝廷都不可能姑息此事啊?
想不通,最後只好不想。
回來幾天,大家盡情的玩耍,而天氣也一天比一天冷了,城郊的土地上播種的小麥已經發了新芽,不少百姓在農田裡勞作,這一切看起來都是那般的安詳。
這天實在無聊,花郎等人決定去看包拯審案,來到大堂之後,他們發現是一名叫李三皮的百姓來此報案,說自家耕牛的舌頭被人給割去了。
聽完那百姓的敘述之後,花郎頓時想到了歷史上記載的牛舌案,而且他記得清楚,當時包拯是讓這百姓回家把自家耕牛殺宰了的,因爲耕牛在古時是急需品,所以是禁止宰殺耕牛的,宰殺是犯法行爲,所以那人將自家耕牛宰殺之後,那懷恨在心的隔牛舌人第二天立馬報案,包拯因此找出了犯人。
這的確是一個好辦法,只是花郎覺得,這麼做犧牲未免太大了,牛舌頭雖然沒了,可還是可以耕地的,殺了豈不可惜?
用如此方法找出兇手,未免顯得太愚笨,就好像一個人丟了一枚銅錢,他爲了找到那個拾他銅錢的人,於是就又丟了一貫錢。
不過花郎雖然覺得此方法愚笨,可並未多說其他,因爲他覺得古人的思想是他這種現代人的思想所不能夠理解的,他們想怎麼做,就由他們好了。
果真,包拯聽了那李三皮的話之後,很是隨意的說道:“既然牛已經沒有耳朵了,那就回去把牛宰殺了吧。”
李三皮跪在堂下,心中多有不忍,可聽了包拯的話,也不敢違背,下堂之後便急急離去了。
衆人見包拯並未找到那割牛舌的人,於是便議論着散去了,衆人散去之後,溫夢覺得此事有些可笑,於是笑道:“一頭牛嘛,舌頭被割掉了也值得來報案,真是小題大做。”
聽自己的義妹這樣說,包拯連連搖頭:“非也,一頭牛並未招惹任何人,怎會無辜被人割去舌頭,想來必是有人記恨李三皮,想對他進行報復,如果不將那人找出,他的報復必將變本加厲,若是釀成不可收拾的結局,就麻煩了。”
衆人聽得包拯的話,才終於明白其中的危險,這種見微知著的遠見,是他們所沒有料到的,花郎對此也很佩服,他只是想到了案件本身,卻並未向深處考慮。
不過大家也並不是很擔心,如今那人回去之後,將牛宰殺,那個記恨他的人明天早上必來,如此,這事也就算了了。
時間尚早,而且秋日的天氣又很是怡人,花郎這幾天一直沒有案子可破,於是便帶着溫夢他們幾人到處遊玩,過得也算有滋有味,逍遙自在。
只是在他們玩的時候,花郎一直覺得這牛舌案那裡不對,如果那個惡人就在看熱鬧的人羣中,他親耳聽到包拯讓李三皮宰殺的牛,那他還會傻到來縣衙狀告李三皮嗎?
再者說,李三皮只是一個貧苦百姓,一頭牛可是他們種地所有的依靠,他肯宰殺自己的牛嗎?
包拯只是說讓他宰殺,可並沒有命令他宰殺啊,如此一來,此事恐怕有變數。
心中有了疑惑,玩耍難免要失些情趣,所以玩了不多時,他們便回去了,至此無話。
第二天,花郎早早起來了,因爲他要看看,那個割牛舌的人今天會不會去縣衙報案。
溫夢等人都是習武之人,也都有早起的習慣,只是花婉兒,見衆人起這麼早,有些不適應,可想到今天便能抓住那個割牛舌的人,她還是強忍睏意起了牀。
大家早早來到縣衙,只等那賊人前來。
可是等了許久,卻不見一個人影,街頭的百姓忙忙碌碌,好像早已經忘記了昨天的事情。
轉眼到了正午,包拯和花郎等人都有些着急,而花郎更是覺得不可思議,史書上有記載的事情,怎麼還會出錯,那割牛舌的人不來報案不說,怎麼李三皮卻也不來?
難道他覺得包拯要他宰殺自己的牛,覺得包拯坑他,於是不再信任包拯?
各種可能在花郎的腦海中翻轉,可是各種可能最後都被他排除了,現如今唯一能夠做的,就只有等待。
秋日靜謐的陽光照進縣衙大堂,使得大堂外側很明亮,內側卻有着隱隱暗淡,大家的肚子餓得咕咕叫,可沒有一個人來報案。
事情的發展讓人有些不知所料。
溫夢實在等不下去了,道:“也許這事就這麼過去了,我們先吃飯吧,我都快餓壞了。”
大家都餓壞了,如今沒人來報案,那他們也只好先解決自己的肚子,然後去調查一下了。
因爲在縣衙,所以包拯就沒讓花郎他們幾人離開,在縣衙隨便吃了一些,待大家填飽肚子之後,花郎越發覺得事情古怪,於是他準備去一趟李三皮的家,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可就在他準備去的時候,縣衙外突然響起了鼓聲,一人前來報案,說看到李三皮家的耕牛死在李三皮的院中,又說私自殺牛是違法行爲,要包大人嚴懲。
聽到這些之後,花郎疑惑,歷史真如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