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二姐不肯說,花郎便離開了大牢,離開大牢的時候,他胸膛上的細小傷口已經結痂。
回到縣衙內堂,陰無錯和溫夢他們已經回來,而據他們調查所得,今天龍哥被殺的時候,的確有一個人去過他的房間,那人出手闊卓,一個時辰間,便贏了上千兩銀子,而龍哥見他贏了這麼多,心中便有些不樂了,於是請他到自己的臥室說話,他們兩人在裡面大約有一炷香的時間,然後龍哥便歡笑着將那人給送走了。
花郎聽了陰無錯他們的話之後,推測道:“如果那個人是殺死龍哥的兇手的話,那麼他一定是將贏來的錢全部送給了龍哥,並且跟龍哥攀上了關係。”
“可既然已經跟龍哥攀上了關係,他又爲何要殺龍哥?”花婉兒有些不解,連忙問道。
花郎淡淡一笑:“正是因爲攀上了關係,這才能夠毒殺龍哥,在這個世界上,如果一個人突然對你很好的時候,你可就要小心了。”
花郎說的這句話似乎很有深意,不過大家都沒有去想,他們現在只是想知道,那個殺死龍哥的人是誰。
“有那人的畫像嗎?”花郎問道。
陰無錯搖搖頭:“沒有,不過據賭場的人說,那人穿一襲黑衣,衣領甚好,頭髮有些凌亂,遮了半邊臉,如果在街上遇到這樣一個人,應該很容易便能夠認出他來。”
花郎淺笑搖頭:“他做這種打扮,恐怕只是爲了不被人認出他來,如果他走在大街上,就是另外一種形象了。”
“那我們該怎麼辦?”陰無錯一臉不解。
花郎想了想,道:“我自有辦法……”
花郎的辦法還沒有說出來,外邊便突然傳來一陣聲響,他們幾人向外望去,只見週四平得意洋洋的跑了來,他走進客廳,道:“包拯啊包拯,好你個包拯,你竟然私自放走罪犯,找一個無辜的人頂罪,包拯,你麻煩了。”
週四平這樣一番話語,讓人很是不解,不過花郎聽來,想到白二姐的話,他突然明白過來,外邊的那個兇手一定是找上了週四平,並且將白老四被殺的事情告訴了週四平,不然週四平怎會無緣無故說這樣一番話來。
不過他雖然說了這話,包拯卻仍舊很是鎮定,道:“國舅爺此話怎講,我包拯何時讓無辜的人受罪了?”
週四平嘴角微微抽動,道:“你還裝,王德用兒子被殺的事情我都已經知道了,是你們放走了真正的兇手,讓一個叫白老四的人無辜頂罪了,你還想狡辯嗎?”
聽週四平的話,他好像並不知道真正的兇手是誰,而花郎等人見此,也都有些放心,只要週四平不知道兇手是誰,如今白老四又被殺,沒有真憑實據,單憑週四平的幾句話,他還休想扳倒包拯。
這個時候,包拯微微一笑:“王德用兒子被殺一事,本官早已經調查清楚,不知國舅爺剛纔說的話,是從何處聽來的呢?”
週四平聽來包拯這話,頓時覺得自己有些魯莽,如今他只聽別人片面之詞,又如何扳倒包拯?
“那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週四平望着包拯,很是嚴厲的問道,只是他的樣子一嚴厲,反而讓人覺得滑稽,若不是考慮到他國舅爺的身份,溫夢和花郎他們恐怕早就笑出聲來了。
包拯並未回答週四平的話,而是讓公孫策將當時的卷宗拿了出來,遞給週四平,道:“國舅爺若是覺得此案有疑點,國舅爺可親自察看,你身爲欽差大人,想來皇上給了你調查其他案子的權力了吧?”包拯這麼說,也是想試探一下,如果皇上只讓週四平調查瘟疫一事,他就不必將週四平放在眼裡,若是給了他調查其他案件的權力,那他可就要權衡一番了。
週四平接過卷宗看了一遍,並未發現任何疑點,而這個時候,他將卷宗還給包拯,笑道:“包大人何必如此介懷呢,我也不過是替天行百姓着想,不想有人被冤枉罷了。”
聽了週四平的話,花郎溫夢等人都在心裡對他嗤之以鼻,若真是爲天下百姓着想,他當天長縣縣令的時候,怎麼不爲百姓做事,怎麼有那麼多冤假錯案?
衆人心中對週四平雖然不屑,可卻不能夠表現在臉上,所以包拯接過卷宗之後,淡淡一笑,道:“國舅爺能夠爲民着想,實在是萬民之福,不知國舅爺還有事沒有?”
週四平淺淺一笑,道:“本沒有什麼事情的,不過皇上派我來調查你們天長縣緊閉城門一事,現在不知可有什麼說法?”
包拯一時無語,可這個時候,花郎突然站了出來,道:“國舅爺日理萬機爲民辦事,真是讓人佩服,要說天長縣最近發生的命案,我們還真有了線索。”
見花郎站出來說話,週四平心中頓時沒了底,畢竟他女兒現在雖然被封了美人,可畢竟她與花郎有過婚約,如果花郎大嘴巴嚷嚷出去,那皇上爲了皇家面子,必然是要將周婷打入冷宮的。
“哦,既然有了線索,可找出兇手?”
花郎點點頭:“當然找出兇手了,就等推到刑場斬首了。”
“既然這樣怎麼還不……”週四平聽到這裡,突然停了下來,望着花郎問道:“真調查清楚了,那人真是兇手?”本來週四平是想着斬首兇手的,可一想如果真的抓到了兇手,那他又有何理由繼續待在天長縣,又如何對付包拯和花郎他們呢,所以他必須問清楚。
而這個時候,花郎點點頭:“當然調查清楚了,那兇手已經招認了,明天午時便可斬首,到時包大人親自監斬,國舅爺回到京城見到了皇上,可要替包大人美言幾句啊。”
大家見花郎竟然這樣拍週四平的馬屁,都有些看不過去,可他們又覺得奇怪,因爲他們認識的花郎不是這個樣子的纔對。
而花郎剛說完這話,週四平立馬搖頭,道:“你這是什麼話,我身爲欽差大人,監斬這種事情自然是要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