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淮南城後,花郎將他們在定遠城的事情說了一遍,司馬光聽完之後,忍不住嘆息了幾聲,想來就算是他,也對定遠城的事情感到不可思議,當然,最最不可思議的還是那有些近乎戲劇性的結局。
這樣說完之後,花郎將自己準備打造一處像林藥堂那樣的地方的事情跟司馬光說了說,司馬光聽完之後很是贊同,並且說若是運用的好,整個大宋百姓將不必受那病痛之苦。
對於此,花郎雖不敢說完全,可只要這件事情能夠辦成,一些沒錢看病的病人,花郎至少可保證他們看得起病。
其實,很多事情看起來很難,那只是因爲沒有用心去做,花郎對自己還是很自信的,他覺得林軒可以把林藥堂開的那麼大,他們他也一定可以。
說做便做,花郎等人在淮南城外選了一處幾百畝的土地,當然,這些土地並不是很肥沃,一般情況下是不長農作物的,花郎買下來之後,便召集工匠開始勞作,以花郎在淮南城的身份和地位,這些都不是什麼問題。
而在這些工匠開始建造地基蓋房子的時候,花郎這邊已經和花婉兒、黃柔他們開始進行一些規劃,他們這個地方除了要教一些真正想濟世救人的人醫術外,也是要把藥鋪開到大宋的各個角落的,因爲只有這樣,才能夠真正實現花郎的目標和理想。
而要達到這些,並非一朝一夕的事情,首先,他們如今的人手就不夠,再有,資金也不夠,雖然說花郎是淮南城首富,可是在郊外買個幾百畝的天地,然後又蓋房子,再多的錢也是不夠的,所幸的是短時間內他們不用去買藥材了,因爲他們在林藥堂沒收的足夠他們用一年的了。
現在花郎要他們做的,便是編撰一些醫書,然後把招收學生的告示貼出去,當然,學生是不可能隨便收的,只要那個學生有心造福天下百姓,他就是不交錢,那他們也是收的,可若是有人想接着學醫之名然後到世上去賺黑心錢,他們堅決不要。
雖然一個人的心性一時間很難判斷,不過這個宗旨,卻是不變的,入學的時候考覈一次,進入之後再進行考覈,不管怎樣,要保證學生的純。
不然就算他們教出去再多的學生,他們不爲天下百姓救死扶傷,要他們也是無用。
而爲了爲這件事情提供資金,花郎不得已,又在淮南城開了好幾家店鋪,畢竟他覺得,短時間內,他們開的這個醫學院,只怕是掙不到錢的。
怎麼做,花郎只給他們提供一個框架,然後具體事情,就要花婉兒和黃柔他們進行商議了,當然,還有花郎從林藥堂帶回來的那些人,不多,只有二十多個,可對於花郎來說,他們可都是寶貝,他的這項偉大的事業能不能成功,就靠他們了,因爲以後,他們不僅將成爲那些學生的老師,也將成爲醫學院的坐堂大夫,他們的存在,省去了花郎很多事情。
在這些人陸陸續續的忙碌着的時候,轉眼到了秋天,蟬鳴已經聽不到了,木葉漸漸轉黃,風已涼,而城郊的醫學院已經初見規模,花郎和溫夢他們去看過幾次之後,花婉兒突然提出說該給他們這個地方起個名字了,這樣一來,也好找人去做匾額。
這些人當中,大家都認爲花郎的學問的最高的,所以他們便要花郎給起個名字,花郎左思右想,最後想到了一個,叫杏林堂,大夫多半以杏林中人自居,以杏林作爲他們這個醫學院的名字,真是再恰當不過了。
名字起好之後,一切都交由下人去辦,花郎除了有空去找司馬光聊天外,平時也都是在忙其他生意,當然,若是有案子發生,他也多半去辦的。
而就在杏林堂建造的過程中,在這淮南城便發生了一件案子,在一個秋雨微涼的夜晚,在一處破廟裡,一個婦人死了,而在這個死了的婦人旁,有一個嬰兒。
發現這件事情的人是一個過路的婦人,婦人走在廟前,聽到了嬰兒的哭聲,進去一看,才發現有一個婦人死了,嬰兒哭泣的厲害,看樣子好像剛出生不久,而婦人的下體處則留了許多的血,明眼人一看,便覺得這是婦人生產不順,這才導致了死亡的。
不管怎樣,這裡發現了死人,都是必須儘快報案的,所以那個婦人在一旁守着嬰兒,叫了一個路人去府衙報案。
司馬光聽聞這件事情後,很是震驚,他十分的不明白,一個女子怎麼會在破廟裡進行生產,此事一定不簡單,當時花郎和溫夢兩人正好來找司馬光聊天,於是他們便一同向那破廟走去。
他們來到破廟的時候,破廟外已經站了不少看熱鬧的人,而那個嬰兒則哭泣的更是厲害,那是一個女嬰,一雙大眼睛裡滿是淚水,她昨天才出生,可她的出生卻十分的悲慘,至少沒有人因爲她的出生而感到喜悅。
他們一行人來到破廟之後,那最先發現這件事情的婦人便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她懷裡的女嬰則仍舊在哭,溫夢看了一眼女嬰,突然間便覺得心頭一動,這女嬰的眼睛,讓她突然母愛氾濫起來,他接過那女嬰,給他包了間衣衫,抱在懷裡搖晃了幾下之後,女嬰突然破涕爲笑,溫夢看到女嬰的笑容之後,便再不肯放下了。
而在溫夢哄女嬰的時候,花郎和司馬光已經開始檢查那個婦人了,婦人的臉色蒼白,不過就算如此,仍舊可看出她生前是個美人,微微緊蹙的眉頭,更是讓她有着一股說不出的清愁美,彷彿這樣的女子,是應該生活在詩裡的。
花郎並沒有十分注意死者的容顏,他把死者衣衫盡褪之後,便開始調查起來,一開始司馬光還有些忌諱,畢竟這是個女人,不過溫夢卻是早已經習慣了的,因爲花郎以前說過,凡驗婦人,不可羞避,因爲只有這樣,纔不會有所遺漏,而只要心中沒有邪念,看了女人的身體又能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