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說完,便要吩咐下去,可這個時候,花郎卻阻止了他,見花郎阻止了自己,包拯有些奇怪,心想難道花郎反對自己這樣做,於是問道:“花兄弟,可是還有什麼問題。”
花郎點點頭:“包兄就這樣跑出去吩咐百姓,只怕他們是不敢去做的,我看不如這樣,今天傍晚在淮南府衙門前的一條街上,我們開辦一條流水席如何,就叫蝗蟲宴。”
包拯聽到這個辦法之後,連連點頭稱好,可是又覺得不妥,問道:“就只吃這飛蝗騰達。”
花郎搖搖頭,道:“非也,出了這飛蝗騰達外,還有天雞蝦排、滬上醉螞蚱、香辣螞蚱、穌炸蝗蟲、紅燒蝗蟲、油煎天雞、油炸飛蝦、螞蚱過雪山,一共十道菜,足夠讓淮南的百姓吃個夠了,而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有足夠的蝗蟲,所以這點要勞煩包兄吩咐人手下去了,而除此之外,我還需要幾十名廚子,畢竟整個淮南城百姓都來赴宴,沒有幾十個廚子是不夠的,當然,廚房也不夠,不過這個並不困難,附近百姓人家的廚房都是可以借用的。”
聽得花郎說了這麼多菜式,大家的口水都流出來了,至於後面他說的那些廚房啊廚子啊的,一時間竟然都沒有聽進去,直到花郎又說了一遍之後,這些人才急匆匆的按照花郎說的去辦。
一切都在繼續着,而且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很多人都在郊外的田裡裡捉螞蚱,人多力量大,一時間就算再多的螞蚱,也被百姓給捉的少了大半,如此捉完蝗蟲之後,他們按照花郎紛紛的那樣去處理,處理完之後送到廚房由廚子開始烹飪,而烹飪的手藝,花郎已是交給了他們,倒是現在的花郎,卻不必再自己動手了。
黃昏終於來臨了,淮南府衙門前的那條大街上,擺滿了桌子,每個桌子上都坐着百姓,這些百姓的衣着很髒,一點不像赴宴的,不過誰也沒有說誰,因爲大家都一樣,而大家除了衣着髒外,他們還有另外一個共同的特點,那便是期待。
餓了這麼多天,吃了那麼多天米飯,他們終於可以吃上肉了,怎麼能不期待呢。
飯菜陸陸續續的被人給端上了桌,大家聞着那些香味,皆是有些忍不住,一盤子上來,立馬一搶而空,再一盤子上來,立馬又一搶而光,如此大家一直吃到天色晚寒風起,這才微微有了飽意,這是這麼多天一來,他們吃的最飽的一次,也是吃的最香的一次。
吃完之後,大家陸陸續續的散去,今夜有月,月色下,淮南城的那一條大街顯得冷清起來,而剛纔,這裡卻是熱鬧非凡的。
寒風吹拂而來,花郎卻覺得好累,他只希望自己的這次努力沒有白費,今天這一場宴席,可謂是讓花郎的計劃成功了一半,因爲今天大家撲殺的蝗蟲,很多很多,不然也不可能夠這麼多人吃飯用的。
而當大家記住那些飯菜的美味之後,他們便會自覺的去撲捉蝗蟲來吃,這樣一來,就算外面的蝗蟲有很多,可也不夠這些百姓吃幾頓的,如此一來,既消滅了蝗蟲,又讓這些百姓吃飽了肚子,真是何樂不爲的好事。
風已微涼,蝗蟲的事情算是解決了,而接下來,花郎他們要解決的便是糧食的問題了,他們在溪水鋪得到的那些糧食太少了,根本不夠分給百姓的,只能作爲開設粥篷之需,可想要這些百姓渡過這個冬天,並且在來年春時種上莊稼,那就必須更多的糧食了,按照花郎的推測和計算,可能需要淮南城所有米糧鋪子裡的米糧。
而按照花郎的計劃,他要這些米糧,並且不花一分錢。
不能再花錢了,首先他們沒有這麼多錢,再者,通過上一段時間這些米糧鋪子不斷的提升米糧的價錢,百姓所付出的錢財足夠買這些米糧店裡的米糧了,既然如此,就算不掏錢,這些米糧鋪子也應該把米糧分給百姓。
雖說生意講究你情我願,可這些奸商卻是不顧百姓死活的在漲價,在包拯他們來之前,可是餓死了不少百姓的,而這些米糧店不斷的漲價,就如同殺人兇手一般,沒有治他們的罪已經是他們走運了。
只是要想獲得那些米糧,並不容易,雖說按花郎的意思來說,這些米糧店的老闆已經賺夠了錢,拿走他們的糧食他們也不虧本,可那些米糧是他們自己的東西,他們如何能夠讓他們平白無故的捐贈出來呢。
這顯然是不太可能的,就算那些人覺得心裡不安,他們也不可能把店鋪離的米糧給捐出來的,他們不是傻子啊。
夜已深,一夜無話,次日一早,城裡的百姓紛紛向城外趕去,他們要去捉蝗蟲,經過昨天晚上那一頓蝗蟲宴之後,他們對於蝗蟲的恐懼已經變成了熱愛,那可都是美食啊,必須趕緊去搶,搶的越多就越能吃飽飯,就越能在這種情況下活下去。
一時間,所有的百姓都在搶撲蝗蟲,而他們的目的則很簡單,把那些蝗蟲當食物來吃,甚至可以說是儲備的時候,就算他們一頓一天吃不完,那也可以留着放着,等第二天第三天來吃,畢竟如夢他們還是靠粥篷的接濟,而粥篷的接濟根本不能讓他們吃飽飯,只能讓他們不至於餓死罷了。
而如果粥篷不再接濟了呢,所以,他們要儘自己最大的能力去撲捉蝗蟲。
郊外的蝗蟲千千萬,可是在這些百姓的瘋狂舉動下,兩天之內便被撲捉了乾淨,而每戶人家撲捉的蝗蟲,基本上夠他們吃上七八天的,如此一來,有了這些東西,這些百姓的心裡倒也慢慢穩定了下來,只要餓不死有飯吃,這些百姓就覺得很幸福了。
很多時候,對於底層的百姓而已,幸福真的就是這麼簡單,能吃飽飯就行啊。
而在百姓瘋狂撲捉蝗蟲的時候,花郎他們已經開始打淮南城那些米糧店鋪米糧的主意了,而且是不懷好意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