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的想法,好奇怪。
花郎很快明白自己當時爲何會先踹開鄭源的門了。
因爲當時鄭源與他妻子的爭吵太奇怪了,那麼晚了,他們怎麼會那個時間吵,而且偏偏是在鄭凱被殺的那個晚上。
當花郎想到鄭凱可能出現情況的時候,花郎最想先知道的是鄭源正的屋裡嗎。
當時屋內的爭吵有半柱香的時間,一開始是兩人的爭吵,可後來動手之後,就只有鄭源妻子的慘叫啼哭聲了。
如果他們夫妻兩人演戲了的話,那麼鄭源是不是有時間衝出去殺人呢。
如果鄭源的房間有密道可以直通鄭凱的房間的話,這是完全有可能的,可是衙役已經調查過了,鄭源的房間並沒有密道,而且花郎衝進屋的時候,他們兩人都在,而且正打的火熱。
也許這個想法是不切實際的吧。
黃昏過後,鄭府慢慢平靜了下來,命案雖然發生了,可是張亭的死並沒有在鄭府掀起很大的波瀾,就如同鄭鳳說的那樣,他們在這鄭府太卑微了,他們根本就沒有受人重視過。
夜深了,花郎躺在牀上久久不語,他失眠了,他很少失眠的,可今天晚上卻失眠了,有人說失眠是因爲想的太多,今天晚上花郎想的並不多,可他就是失眠了。
天亮之後,花郎決定離開鄭府,這讓衆人很是不解,不過陰無錯和溫夢兩人都是尊重花郎選擇的,所以他們連問都沒問,可鄭源不願意了,他要知道殺死他父親的兇手,無論如何,他都必須知道。
可是花郎想走,他能夠攔得住嗎。
花郎他們離開了鄭府,不過他們並沒有回臨西城,而是去了軍營,如今軍營正在修整,跟西夏兵打了一仗之後,他們損失慘重,必須儘快恢復過來才行。
軍營的旗幟迎風飄揚,幾個士兵在站崗,另外有一些士兵受了傷,正在被軍醫查看身體,花郎帶人來的時候,受到了阻擾,不過最後他們還是進去了。
白霽見花郎突然來了,很是驚訝,問道:“可是調查生鐵案有了什麼線索。”
花郎的神色有些凝重,微微點頭之後,道:“白帥,這件事情只怕嚴重的超出了我們的想象。”
白霽在邊關多年,雖不說腦袋是別在褲腰帶上的,可也時刻受到過生命危險,何時害怕過,所以對於花郎的言語,他覺得有些危言聳聽,很是不屑的揮揮手:“生鐵被人販賣到西夏國的確嚴重,可也沒有嚴重到超出我們想象的地步吧。”
花郎微微搖頭:“事情並不簡單,在整個邊疆,販賣生鐵就那麼幾家,如果有誰將生鐵販賣給了西夏,只要查就一定能夠查到,可是我調查了這麼久,卻發現那三家都沒有販賣生鐵給西夏的跡象。”
白霽一驚,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還有其他人在販賣生鐵不成。”
花郎搖搖頭:“生鐵是大宗貨物,其他人那裡有這個本事販賣而不被發現,唯一解釋的通的便是在這三家販賣生鐵的人當中,有人偷偷將生鐵私藏了起來,而後又偷偷賣給了西夏,他們並沒有利用這三家的任何人力物力。”
“有人爲了錢,所以才這樣做的。”白霽憤怒異常,雖說他們買鐵也是要花錢的,可那鐵是大宋的,豈容這些人私自給賣了,他們私自賣了,錢全部落入他們的口袋了,而如果通過龐程他們,則有百分之八十都要再還給朝廷的。
可是,花郎又搖了搖頭:“若真是爲了錢財倒好說了,怕就怕他們將生鐵賣給西夏,爲的不僅僅是錢財啊。”
白霽聽得這話,頓時一驚,他並非笨人,豈會聽不出花郎這弦外之音。
將生鐵賣給西夏不爲圖財,那必定是爲了幫西夏打敗大宋了,難道在這幾家做生鐵生意的人當中,有人是西夏的探子,而且在這些生鐵埔里幾番經營,竟然能夠私藏那麼多的生鐵。
這種情況聽來彷彿就像是天方夜譚。
白霽沉思不語,許久之後,他望了一眼花郎,問道:“如今我們該怎麼辦。”
花郎嘆息了一聲:“辦法倒不是沒有,先將那個將生鐵賣給西夏的人給找到吧。”
“還能找到嗎。”
“能。”
花郎說的肯定,因爲在這件事情上,容不得有失。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白霽派了多名探子在邊防一帶巡視,而花郎他們暫時呆在了軍營,如此過了幾天,那些探子並未打探出什麼來,花郎則每天思索最近發生的所有事情。
直到這天正午,他突然想到了什麼,於是連忙帶人離開了軍營,看那陣勢,彷彿有十萬火急的事情,白霽想問什麼,可是已來不及了。
花郎等人離開軍營之後,立馬聯絡童卓,並且讓童卓派兵將整個鄭府給包圍了,鄭府很大,包圍鄭府需要很多人馬,童卓將衙役捕快等等都叫去了,就這也還不夠,不過在緊要關頭,於青海帶着一千士兵趕了來,這一千士兵要包圍鄭府,卻還是輕鬆的很。
鄭府被包圍了,所有的人都震驚了,鄭源和鄭虎他們要與花郎辯論,可他們剛開口便被花郎的一個命令給扣押了。
一千士兵控制了整個鄭府,而直到這個時候,大家卻還不明白花郎到底想做什麼。
鄭源的爆脾氣又來了,雖然被衙役扣押着,可他還是向花郎質問道:“花郎,你做什麼,我們之前讓你幫忙調查殺死我父親的兇手,你半途跑了就算了,如今竟然帶着這麼多人馬把我們鄭府給包圍了,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花郎笑了笑:“在下的意思很簡單,不過想幫你們把殺人兇手找到罷了。”
“你幫忙找殺人兇手,你找殺人兇手,捆綁我們兄弟做什麼。”
花郎聳聳肩:“不好意思,恐怕不捆綁你們,抓不住那兇手啊。”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懷疑我們兄弟兩人是兇手嗎,還是懷疑我們跟兇手有關係。”鄭虎怒氣衝衝的瞪着花郎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