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有衙役來報,說找到了兩具屍骨,並且那兩具屍骨並未入土,而是暴露在空氣中的,從屍骨的服飾上來看,應該是羅同和羅貴。
在得到這個消息之後,花郎微微點了點頭,然後帶人去了府衙。
進得府衙之後,花郎命人將羅青以及田雨和金二他們這些人給聚集在了一起,當人來齊之後,花郎望了他們幾人一眼,隨後說道:“衆所周知,幾天前長安城發現了一件怪事,金一死而復死了,那麼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
衆人相互張望,卻皆是不語,而這個時候,花郎望了一眼金二,道:“你可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金二的臉色很差,連連搖頭:“不知道,小人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可是聽到金二的這句話後,花郎卻只冷哼了一聲:“我想你應該是知道的,因爲金一假死的事情,你知道,而且我想金一想要從棺材中出來,必須由你去把墳上的土給扒開吧。”
衆人聽得這句話,俱是一驚,那金二則連呼冤枉,並且說那天晚上他哪裡都沒有去,而就在他說完這些話之後,花郎冷冷一笑:“正是因爲你哪裡都沒有去,所以金一才死的,那金一進了棺材,你身爲金家的長輩,金家的財產全部都有可能成爲你的,你說你還會希望金一活着你,你只要哪裡都不去,那棺材嚴嚴的蓋着,金一還有命嗎。”
衆人的目光投到了金二的身上,金二渾身發抖,沉默不語,顯然是承認了花郎話的。
而就在這個時候,花郎突然矛頭一轉,指向了羅青,他望着羅青,道:“殺死金一的那個人是你吧。”
羅青並沒有想象中的驚慌,就好像他早料到會有這麼一天似得,他望着花郎,淺淺笑了笑:“何以見得呢。”
花郎聳聳肩,道:“自從這件命案發生之後,我一直不明白金一的死和羅富的人有什麼關聯,直到那天你被抓之後說出的那些話,你把三首塢的命案詳詳細細給我們說了一遍,你說的都是真的,可是有一點,你怎麼知道的那麼清楚呢,你不是說命案發生的時候你不在三首塢嗎。”
羅青臉色微變,可是並沒有多言其他,好像他在等花郎繼續說下去。
而花郎也真的繼續說了下去。
“金一想跟羅富進行一筆交易,那便是三首塢的古董,他們兩人相繼被殺,那麼誰會這麼恨他們兩人,會想着殺了他們呢,我想來想去,覺得只有你,只有你有動機殺人,再有,在金一出殯的那天,你偷了東西跑到棺材旁撞了棺材,當時你是真的不小心撞上去的嗎,恐怕不是吧,我想你只是想確定金一是不是真的死了,因爲金一很害怕你,他要假死,而你也懷疑他是假死,不然爲何你剛剛決定要殺他,他便死了呢。”
這些話說完,羅青突然笑了笑:“也許是羅同亦或者羅貴呢,花公子怎麼偏偏懷疑到我的身上,我只是個小偷而已。”
花郎搖搖頭:“錯了,你是小偷,可是你也是殺人兇手,你不僅殺了羅富和金一,你連羅同和羅貴兩人也殺了,昨天晚上我和李大人派人去了一趟三首塢,經過他們仔細調查,他們找到了你居住的那個房間,並且在你的房間裡找到了兩具骸骨,兩具穿着衣服,可是隻剩下了骨頭的骸骨。”說到這裡,花郎停了一停,就好像他這一停,整件命案變要結束了似得。
而在花郎說完這些後,整件命案真的清晰明瞭了,一切的一起,不過是一個人的復仇罷了。
羅青的臉色很難看,他知道他已經沒有必要再隱瞞下去了,他突然仰頭大笑,好像只有如此,才能夠發泄出心中的不滿和積怨。
大笑過後,羅青道:“花公子說的沒錯,一切都是我做的,不過他們這些人都該死,每一個人都該死,特別是羅富,他更是該死,我之前說的那些沒有一句是謊言,是他在我們吃的水井裡下了毒,而那天晚上我並不是不在三首塢,而是恰巧沒有胃口,沒有吃飯,這才躲過了一劫,我目睹了當時的慘狀,而從哪個時候開始,我便發誓,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本來,我要殺的可能只有羅富一人,可是他的那兩個兄弟對他千般袒護,就算他殺了那麼多人也是如此,因此我的恨意慢慢瀰漫了,那羅同和羅貴可能是覺得愧對三首塢的百姓,因此在命案發生一年後,府衙對那件事情不再加大力度的時候,他們竟然回到了三首塢,那個時候,我就住在三首塢,而那個時候,也是我殺了他們兩人最好的時候,我在暗處,他們在明處,想殺他們簡直太容易不過了,殺了他們之後,我猶不解恨,我要讓他們的屍骨永遠不得安葬。”
仇恨有時是很可怕的,可怕的讓人已經無視了恐懼。
大家覺得渾身的血液都是冷的,幾乎都不再流動了,而這個時候,羅青繼續說道:“我不知道羅富在什麼地方,而羅同和羅貴兩人被殺後,羅富也再沒有去過三首塢,直到那天,羅富和金一在三首塢見面,直到那個時候,我才終於明白,原來羅富三人將我們三首塢的貴重物品全部藏到了三首塢的密室裡,那天他們去三首塢,便是要商量如何處理掉那些古董,想來羅富想將那些古董變成錢財,如何遠走高飛吧,而就在那個時候,我偷偷潛到羅富身後,殺了他,在殺了他之後,我並沒有及時的處理屍體,當時因爲是在密室附近,一開始金一爲了避嫌並未跟隨,可是他等了許久見羅富一直不曾出現,這便尋來了,當他看到羅富屍體後,急匆匆的逃跑了,而看着他逃跑的身影,我突然很想殺了他,而當我有這個想法後,我就真的殺了他,當然,一切如花公子說的那樣,我是刨開了他的墳墓殺了他的,當時他的眼神中滿是驚恐,可是殺他的感覺,卻很爽。”
冬來了,冷風吹進了大堂,可卻冷不過羅青的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