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之中,花郎一語不發,那田雨見花郎如此,連忙解釋道:“府裡並沒有丟什麼東西,那小偷也受了教訓,想來不敢再到我田府來,這才沒有報案,花公子可是覺得有什麼不對。”
花郎回過神來,笑了笑:“沒什麼不對的,既然東西沒丟,那就萬事大吉了。”
花郎說完,田雨卻突然問道:“我田府遭了小偷,這只是一件很微小的事情,卻不知怎的驚動了花公子呢。”
花郎聳聳肩,隨後將金一墳墓被人刨開的事情說了一遍,不過金一死而復死的事情,卻是沒說的,那田雨聽完這些之後,臉上驚訝之色久久不退,而就在花郎說完之後,那田雨突然呸呸呸了幾下,道:“晦氣,真是晦氣,早知如此,我的那些手下連追都不應該追,晦氣,晦氣啊。”
花郎沒有想到,這田雨竟然還是一個如此迷信的人,淺淺笑後,花郎道:“如今也沒有什麼事情了,我們告辭了。”說完,花郎起身告辭,而就在他們剛離開天府,天空之中突然烏雲密佈,接着便下起傾盆大雨來,大雨之勢來的洶洶,彷彿有吞沒天地的感覺。
花郎等人的雨傘似乎有些不太頂用,被風颳的幾乎快要破損,大家走了一段路之後,見有屋檐可遮雨,於是便連忙跑了去,只是那屋檐雖可遮雨,可風狂的緊,他們躲在屋檐下之後,仍舊有雨水襲來。
風雨狂,整個街道上都冷寂寂的,對面好像是家酒館,酒幡在外面被風雨吹打着,突然跌落在了地上,很快被雨水淹沒,可是酒館裡的人顯然並不知道這些,所以裡面並無人出來。
溫夢在抱怨這場雨來的太過突然,陰無措和花婉兒都在跟蹤附和,可花郎卻沉默不語,溫夢見他如此,問道:“可能怎麼啦,如今我們問過了田雨,證明金一被殺的事情跟他應該無關吧。”
花郎將雨傘擋在胸前,扭頭望了一眼溫夢,道:“你覺得田雨說的是實情嗎。”
“難道不是嗎。”
花郎點點頭:“恐怕不是的,如果他府上的東西沒被丟,他怎麼可能派那麼多人去追那個小偷,再有,就算東西沒丟,去府衙備案總是可以的吧,這是所有被偷的人的正常心裡,畢竟被偷的人都擔心自己的東西再次被偷,可是田雨並沒有去府衙備案,那麼不覺得奇怪嗎。”
“那田雨不是說了嘛,他怕麻煩。”
花郎笑了笑:“偷竊案很小,那小偷有沒有找到,立案之後也不會很麻煩那個田雨的,他怕什麼麻煩,再者這種事情,隨便派一個人就行了,何須他親自到府衙來。”
聽聞花郎的這些話後,大家相互張望了一眼,覺得花郎說的一點沒錯,這件事情果真是有古怪的,溫夢摸了摸自己拿很美的鼻樑,道:“那這田雨爲何不到府衙備案呢。”
這個時候,陰無措搶先答道:“很簡單,因爲他被偷的東西見不得光,他不想備案。”
盜竊案雖小,可丟了什麼東西等等都是必須寫清楚的,既然田雨不想備案,那必定是小偷偷走的那些東西不光彩了,可小偷偷的東西是什麼。
問田雨恐怕是問不出來的,所以花郎等人只好將希望寄託在那個小偷的身上,不過從目前的情況來看,田府的東西被偷,與金一的被殺應該沒有什麼關聯,而花郎等人之所以發現了田雨的事情,純粹是因爲那個田雨的手下倒黴,碰到了金一出殯的隊伍。
也許,現如今長安城發生的事情,冥冥之中自有天定吧。
風雨下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當雨下的狂時,整個長安城都被黑暗所籠罩,只在遠處的人家裡,隱隱能夠看到幾點搖曳的燈光。
一炷香後,風停了,雨也停了,路上積滿了水,此時纔不過是黃昏後,所以在雨停之後,街上的門吩咐吱呀的開了,屋裡的人跑出來呼吸新鮮空氣,孩童在街上跑着,更歡了。
幾人收起油紙傘準備回家的時候,才發現他們的衣衫已經溼透了,花郎看了那名衙役一眼,他的確情況也不必大家好多少,因此,花郎對那衙役說道:“天不早了,你趕緊回去換身衣服吧,彆着涼了。”
衙役領命之後,與花郎等人分道揚鑣,而當花郎等人回到家的時候,發現他們家門口屋檐下站着一人,看其服飾,是個衙役,那衙役此時渾身有點發抖,想來剛纔風雨至的時候,他就已經在這裡等了。
花郎喊了一聲,那衙役精神一震,連連跑來拱手道:“花公子,你總算是回來了,李大人讓我來向你稟報點事情,沒想到雨下這麼大,而花公子的府上也沒人,所以我就在這裡等了……”
對於這名衙役,花郎頗有些過意不去,道:“感覺回屋,我讓內人給你找件衣服換上,然後我們便吃飯便說。”
他們今天晚上吃的是火鍋,一場新雨後,天氣涼涼的,吃火鍋是最爽的了,大家便吃邊聊,當然,說話更多的是那名衙役,而花郎等人都是在一旁聽的。
“花公子讓李大人調查那個董棋,如今有線索了,這個董棋啊,對於金一要引一批貨的事情是知道的,爲了阻止這件事情,他甚至派人嚴密的監視着金家店鋪,甚至派了人在城外候着,只要金一的貨進城,他立馬把那批貨給吃掉,至於怎麼吃,卻是方法多樣的。”
衙役說完這些之後,又說了一些其他的,不過剩下的那些線索跟上面的那一條基本上差不多,只不過更細了一些而已,花郎等人聽完,雖覺得有些繁瑣,可也算是清楚,所以這個時候,花郎突然問道:“也就是說,這個董棋爲了打垮金一,一直都在搞小動作是不是。”
衙役連連點頭:“正是如此,所以我覺得,那董棋很有可能覺得自己要敗,所以這才狠心殺了金一,如今金家店鋪只有那個金文打理,可他畢竟太嫩了,只要金一一死,這金家店鋪自然比不過董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