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趟的官驛之行,石韋不但結識了曹琮這個名將之後,還博得了盧多遜的青睞
有了大宋使節的親口許諾,石韋知道,就算李煜真有殺他之心,現下也拿他沒有辦法了
爲盧多遜診治之後,離開館驛,守候在外的那王侍郎,本待將石韋帶回他府上,好就近監視
盧多遜卻派曹琮跟出來,將那王侍郎斥責了一番,並派隨行的護衛,親石韋送回了平安堂
王侍郎哪想到宋使會這般厚待石韋,無奈之下,只得唯唯諾諾的受了一通罵,巴巴的放了石韋走人,然後匆匆的趕回宮中去稟報
當石韋再一次站在家門口時,他的心中忽然有一種難以名狀的感慨
不知不覺中,自己已經離家一月,這一月的時間裡,他人被關在天牢之中,與外界失去了聯繫,這個時候,家中的師孃她們,恐怕早已爲自己擔驚受怕,傷心憔悴了許多吧
他深吸了一口氣,擡輕輕的敲起了門
過不多時,大門吱呀呀一聲開了,出現在他眼前的,果然是一張憔悴的面容,正是師孃樊佩蘭
當樊佩蘭看到石韋時,那委靡的面容,瞬間煥發出無盡的神采,含淚的眼眸中,閃爍出何等激動的驚喜
“遠志——”
她沒有一刻的遲疑,一下便撲入了石韋的懷抱
她緊緊的抱着石韋,彷彿怕稍有鬆,石韋便又會從她眼前消失一般
石韋只覺師孃那兩團碩大豐滿的玉峰,緊緊的擠壓着自己的胸膛,只令他心神盪漾不已
愣怔了一下後,他便本能的將雙撫在了她的背上,輕輕撫着,不知不覺的向下緩緩的移動,不經意間,已是輕輕的按在了她飽滿的翹臀上
樊佩蘭豐滿的身段微微一顫,呼呼漸漸急促,胸脯起伏漸劇,那擠壓的力度,愈發令石韋邪念悄生
他掌的力度加大,開始用力的揉搓那充滿彈性的臀丘
樊佩蘭意亂情迷,一時情不自禁,竟也沒有拒絕於他,只低聲呻吟着,身骨往他懷裡越貼越緊
“公爺,是公爺回來啦!”身後傳來一聲尖叫,不知何時,丁香亦是一臉欣喜若狂的出現
她這一聲尖叫,陡然間將癡醉中的樊佩蘭驚醒,她急是將石韋輕輕的推開,側去身不敢去看丁香,只恐滿面的羞紅之色,被這丫環給瞧到
石韋只得輕咳一聲,以掩方那尷尬,笑道:“丁香,公我回來了”
丁香這般一叫嚷,轉眼之間,丁老漢、熊青黛和熊青葉幾人從內院紛紛趕來,見得石韋站在門外,無不是欣喜萬分
熊青黛更是喜到極點,也不顧衆人在場,一下便撲入了石韋懷裡,摟着他的脖喜極而泣
這個時候,看着眼前這些親近的人都無事,看着那一雙雙欣慰的臉龐,石韋當真有一種回家的溫暖
在衆人的簇擁下,石韋入得內院,喝過丁香奉上的熱茶之後,方將自己如何脫困之事,諉諉的道與了衆人
“沒想到徐家父如此卑鄙,若是給我尋見機會,非宰了他們不可”熊青葉憤憤的罵道
樊佩蘭卻嘆道:“徐家勢大,咱們怎鬥得過人家,現下也好,既是有宋使大人幫忙,咱們避到宋國正好”
丁香等人皆是附合稱是
熊青葉卻道:“遠志,好容易混成御院副使,這般大好的前途,莫非真忍心棄了,就此背景離鄉,遠避他國嗎?”
“他國?”石韋笑了笑,“我看過不了多久,天下便會只剩一國”
他話中暗含深意,熊青葉這等粗人,一時間自然難以體會
熊青黛卻欣然道:“不管是宋國還是唐國,遠志去哪裡,我們都跟着便是”
石韋點了點頭,欣慰道:“那就好,我石韋別的不敢保證,但我敢,只要有我一口肉吃,就絕不會少了們一碗湯喝”
在場的這些老弱婦嬬,均已鐵了心就跟隨石韋,此時見石韋決意已下,便都稱願隨石韋去天涯海角
石韋見一家人都沒異議,便讓他們趕緊收拾一下,隨時都可能跟着大宋使團北去
剛吩咐罷時,石韋忽然發現衆人皆在,唯獨不見了樊若水他便問道:“對了,怎不見若水兄弟”
一起樊若水,所有人的神情都暗淡了下來
石韋覺察到有事發生,忙問道:“師孃,是不是若水兄弟出什麼事了?”
“唉——”樊佩蘭嘆了一聲,便是悶悶不樂的將先前發生之事,如實的道與了石韋
原來十幾天前,樊若水參加了今歲的科舉,考罷之後,他感覺發揮甚好,自覺所寫的章,乃是發揮了這輩最好的水準,以爲此番必中無疑
滿懷信心的樊若水,原本還念着高中之後,有了功名在身,便上表爲潘佑和石韋申冤,救他們脫出牢獄
但發榜的那一日,樊若水卻驚駭的發現,自己竟然榜上無名,再一次的名落孫山
這一次的落榜,讓樊若水的精神遭受重創
從發榜的那一日起,樊若水便心灰意冷,意志消沉,整日借酒銷愁,幾天前竟是自行剔度,吵着要出家爲僧
樊佩蘭當時就嚇了一跳,她慌亂之下又沒石韋在身邊幫着拿主意,只好請熊青葉出,將樊若水關在了房裡,不許他出門,只恐他真的進了寺院,當起了和尚
“遠志,回來的正好,快去幫師孃勸勸我這弟弟吧”樊佩蘭央求道
石韋搖頭一嘆:“好吧,我去看看他吧”
其實樊若水的落榜,早就有石韋的意料之中
因是他先是御醫院副使,藉着這個身份,也能聽到不少內幕
據他所知,此番科舉的高中人選,不少都已經內定,那些被選中的人,多是高官貴戚的弟,這些人的學遠遜於樊若水,可就是因爲他們的家世背景,卻能輕易的將樊若水這樣的寒門弟擠下去、
石韋之所以沒有前告知樊若水,就是因爲他還抱有着所謂的匡扶社稷之心,石韋就是想讓他因爲這一場的科舉失利,徹底的清醒起來
只是,令石韋沒想到的是,這所謂的清醒,竟然會是出家當和尚,這可不在石韋的預料之內
上鎖的房門開,石韋走入房中,卻見光頭樊若水,正是盤膝坐,口中唸叨着那些聽不懂的佛經,還真是有模有樣的做起了和尚
見得石韋出現,樊若水大喜,一下跳下牀來,驚喜道:“遠志兄,出獄了,是陛下放了嗎?”
石韋盯着他的光溜溜的禿頭,笑道:“出家人講究不喜不悲,若水,這樣可是做不了和尚的呀”
石韋的話中,暗含着諷意
樊若水愣了一下,旋即明白石韋已經知曉了關於他的一切
這位落榜書生的神情瞬間又暗淡下來,他一屁股坐下,無可奈何道:“我樊若水被鄉里寄於厚望,卻一再的落榜,還有何顏面回鄉面對他們,不如索性出家,一了百了吧”
石韋也坐了下來,不緊不慢道:“若水,也不必妄自菲薄,其實屢番不中,並不是因爲華不如人,而是因爲沒有一個有權有勢的爹”
“嗯?”樊若面露茫然
石韋遂將科舉中的那些潛規則,毫不掩飾的如實與了他
樊若水聽着聽着,暗淡的表情,漸漸變得憤怒起來
當石韋罷時,樊若水已是怒容滿面,憤憤不平道:“我樊若水一心想爲國家效力,卻沒想到國家竟已如斯,國家如此,陛下卻爲何能視而不見?”
石韋冷笑了一聲:“也不想想,當今聖上如果真是個賢君的話,他還會僅因幾句謠言就把我關進大牢,又因潘大人的幾句忠言,就要將置他於死地嗎?”
聽得此言,樊若水神情陡然一震
沉默了片刻後,他喃喃道:“原來,我一心想效忠的皇帝,竟然是一個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