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你不會是真的病了吧。 ”
柴郡主趕緊把頭從車窗中收回,回頭看去,宋澤蘭正關懷的望着她。
看到這個姐妹關懷的表情,柴郡主心中忽然有些歉然,覺得自己這般幫着石韋矇騙於她,實在是有些不夠意思。
只是不這樣又能如何呢,難道眼看着心愛的男人和自己好姐妹雙宿****麼?
柴郡主自問她做不到,所以就只能這樣自私一次了。
“看來我這戲演得不錯,你還當真了。”柴郡主笑道。
宋澤蘭鬆了一口氣,握着她的手道:“郡主,這回可真虧了你,要不然我真不知還得受折磨得到什麼時候。”
此時的宋澤蘭確實如釋重負一般,臉色比方纔輕鬆了許多。
柴郡主笑道:“看來你是看不上那位石公子了。”
宋澤蘭哼了一聲:“那人如此粗俗,我若~~-更新首發~~嫁給這樣的人,這輩子不就毀了。”
她表明了自己否定的決心。
柴郡主嘆道:“你不早說你要見的是這個人,其實這個石韋我也算認識,他的醫術不錯,還救過我鄭王哥哥的命,雖說有時候過不拘於小節,人倒還不錯,澤蘭,你真的不打算考慮考慮嗎?”
“這樣的人,我斷然不會嫁。”宋澤蘭的回答斬釘截鐵。
她越是堅定決然,柴郡主心裡就越安心,只是她卻仍有一絲顧慮。
柴郡主想了想,便壓低聲音問道:“不過我聽你說。這次的見面是皇后娘娘安排的,看來娘娘是有心撮和你與這石韋,到時候娘娘若是給順城侯施壓,逼你接受。你又該如何應對。”
宋澤蘭咬着紅脣,沉吟片刻,默默的道出了四個字:“唯有一死。”
柴郡主暗吸了一口涼氣,私下裡爲自己這姐妹的剛烈暗歎,漸漸又爲自己今日的所爲感到有些慚愧。
“遠志那樣好的人,若是澤蘭真能嫁給他,應該會很幸福吧,我這麼做。也不知到底對不對,唉……”
馬車漸行漸遠,很消失在了夜色中。
石韋長鬆了一口氣,方纔拿出絹帕來。把嘴巴上的污漬擦了個乾乾淨淨。
如釋重負的他,看着桌上那被狗啃一般的半個豬頭,再聞聞自己一身的黴味,忽然間有種想吐的感覺。
“奶奶的,犧牲太大了。但願不會有下次了。”
石韋才覺着渾身的不自在,巴不得立刻就能換掉這身行頭,好好的泡一個熱水澡,洗去一身的黴味。
他便掀簾而出。下樓而去。
臨出門之際,剛纔招呼他的那個店小二又出現。笑呵呵的道:“公子爺走好,下次歡迎再來啊。”
石韋看了他下眼。便拍着他的肩,淡淡笑道:“年輕人,下次記得不要以相貌取人,可不是每個客人都像我這般好說話的。”
說罷,他揚長而去。
那店小二卻是一臉驚訝,心想這人剛纔不一副粗俗不堪的樣子,怎麼轉眼間談吐卻這般文雅起來。
正自納悶間,另一名夥計湊了過來,豔羨道:“小子,你運氣可好,攤上石大人這麼一個客人,定收了不少打賞吧。”
“石大人,什麼石大人?”店小二愣怔茫然。
“還能有誰,當然是翰林醫官使石大人了,那可是當朝的紅人,你小子不會不認識吧。噢,對了,我忘了你是本地人,不是從咱汴梁老店來的,難怪……”
接下來的那些話店小二一個字也沒聽進去,他的頭在嗡嗡的作響,嘴巴縮成了誇張的一個圓形,額着上轉眼浸出一層冷汗,彷彿碰上了這世上最驚恐之事。
………
前日下了一場雪,街上路不好走,石韋回家之後天色已很晚。
冬天天冷人容易瞌睡,這個時節若是隔在夏天,一屋女眷們估計還在院中乘涼閒聊,眼下這個時候,多已回自己屋裡睡下。
石韋很低調的回府,剛一邁入前堂就與樊佩蘭撞上。
“師孃,你還沒睡呀?”石韋很禮敬的問候道,畢竟有下人在,他不好表露輕挑。
“我看你這麼晚還沒回來,不太安心。”樊佩蘭笑着說道,看到他這身打扮時,不禁面露奇色,“遠志,你這身扮是什麼意思,唱戲麼?”
“此事說來話長呀。”石韋苦笑了一聲。
接下來他便將下人屏退,跟師孃解釋了一番今晚之事,當然,有關於柴郡主的部分則被他自動省略過去。
樊佩蘭雖然不經通政治,但跟了石韋這麼多年,多多少少也懂得不少。
聽他這一番解釋後,樊佩蘭嘆道:“別家兒郎若是碰上這種事,高興還來不及,你卻還得扮成這樣去推拒,真是難爲你了。”
“我這也是爲了師孃你嘛,若是我娶了那什麼宋小姐,趙小姐的做正妻,師孃你又當如何呢。”
下人們不在,石韋的言語又開始不正經起來,順勢將樊佩蘭攬入懷中,跟着就在她腰上臀間上下其手。
樊佩蘭聽着心中甜蜜,嘴上卻嗔道:“你這小子,又開始說諢話了,難道你還能娶了師孃麼?”
石韋馬上正色道:“這有什麼不可以的,男未婚,女未嫁,我怎麼就不能娶你了。”
樊佩蘭愈加感動,眸中盈盈涌動着晶瑩,卻又幽幽嘆道:“算了,師孃可不想你被人揹後戳着脊樑骨罵,師孃能暗裡伺候你一輩子,也就心滿意足了。”
樊佩蘭的幽嘆雖然有些楚楚可憐,不過她說得也是不爭的事實。
說到底,樊佩蘭終究有着他師孃的名份,雖說宋代開放,女子改嫁乃是常事,但嫁給自己亡夫的徒弟,這卻是爲人不恥的亂德之事。而這種事隔在現代都要被人指責,放在這個時代,更要受到巨大的輿論壓力。
石韋可以私下裡把樊佩蘭當作自己的女人,但若是把二人的關係用法律的形式,公諸於衆,這就是極大的不妥了。
這不僅僅是對他個人的仕途,對於趙德昭的聲譽也會有所影響。
別人會說你二皇子的幕僚,竟然是那種膽敢娶自己師孃的人,以友見人,可見你二皇子的德行也有問題。
無論於公於私,石韋根本就不應該娶樊佩蘭。
當然,以石韋的聰明,這一點利弊他又豈會不知,方纔那幾句正色之詞,多半也只是出於逗弄師孃而已。
眼瞅着師孃如此識大體,石韋心中感激,便親吻着她的臉龐,嘆道:“師孃,真是讓你受委屈了。”
樊佩蘭卻笑道:“師孃一點都不委屈,現在這樣我已經很滿足了,方纔我也只是隨便說說而已。”
“師孃,你真好……”石韋邪笑着讚道,手上動作越來越“放肆”。
樊佩蘭卻將他輕輕推開,嬌嗔道:“你這身上的味道太嗆人,還不快去洗洗。”
石韋低頭嗅了嗅發黴的衣服,聞着的確嗆得厲害,確實是有點大煞風景。
“好好好,我就這去洗乾淨,師孃,你幫我洗不好好。”石韋不懷好意的笑道。
樊佩蘭臉畔泛起幾絲暈色,雖是害羞,卻只笑嗔了他幾句,便忙着去給他燒水。
折騰了大半個時辰,一大盆熱氣騰騰的洗澡水便被燒好。
石韋脫了個精光,在這寒冷的冬日,躺在這熱乎乎的水中,簡直如神仙一般的快活愜意。
“舒服啊……”
正自大呼過癮時,房門吱呀一聲開,回頭看去,樊佩蘭端着一盤酒菜走了進來。
“遠志,你說你要泡很久的澡,我怕你無聊,所以就燒了幾個下酒的小菜,正好幫你打發時間。”
樊佩蘭將房門反關上,扭着腰枝將酒菜放在了澡盆旁邊的桌子上,石韋只需一伸手就能探到。
看着師孃俯身擺放着酒菜,那般豐滿的體段晃來晃去,晃得石韋心裡癢癢。
樊佩蘭擺好酒菜,轉眼便欲離開。
石韋心癢難耐之下,一把便將她拉住,笑眯眯道:“師孃,你也進來,好幫我擦擦背吧。”
他眼神邪壞,言語挑逗,用意已十分明顯。
二人雖已有夫妻之實,但樊佩蘭卻總還是放不太開,扭捏了半晌,實在拗不過石韋相請,方纔答應。
石韋大喜過望,往澡盆裡一躺,興致勃勃的便欣賞起來。
樊佩蘭本待寬衣解帶,卻被他那壞壞的眼神瞧得不自在,扁着嘴抱怨道:“你看什麼看啊,還不快轉過去。”
石韋笑嘻嘻道:“我與師孃早已坦誠相待,咱們之間還哪有什麼顧忌呀。”
他說話時,故意將那個“坦”字加重語氣,聽起來極是邪蕩。
樊佩蘭愈加嬌羞,嗔道:“你淨亂說,你若是不轉過去,那我可走了。”
她作勢便要走人。
石韋無奈,只好不情願的轉過了身去。
接着便聽到身後傳來“沙沙”的聲響,當時羅衫盡解的聲響,雖然看之不見,卻把石韋聽得愈加心癢。
片刻之後,身後水聲響起,還有師孃的一聲“輕籲”,顯然是她已經邁入澡盆,一時覺着水有些燙。
嘩嘩的水聲漸漸落下,再然後,石韋便感覺到一雙柔滑的雙手,輕輕的按在了自己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