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戰報到,朝廷大揚眉

京的午後,天氣依然炎熱如火爐一般,清晨還熱熱鬧巷變得人影稀少,只是短短几個時辰的時間,整個汴京彷彿換了面孔,沉穩而安靜起來,只有汴河、蔡河、五丈河、金水河這汴京四水旁邊的楊柳下,堆積着納涼的人羣,卻無人走出那蔭涼的樹蔭之下。

汴京皇宮紫宸殿之中,官家趙禎雖然只穿着絲綢的單衫,而且身後兩位宮女不停打着宮扇,但那一絲絲的清風,卻不能吹去他心中的怒火,雖然臉上平靜如常,但他的心中卻一片煩躁惱怒。

紫宸殿之中,雖然是最熱的時候,但是朝廷文武百官都冒着酷熱,扎堆一樣擠在殿中,雖然他們的隊列還如往常一樣散亂而沒有規則,但是今天他們站立的位置卻隱隱拖出殿的中心點,而他們的目光都沒有在官家趙禎的龍椅之上,而都注視在那小小的中心點上。

那小小的中心點之上,一位遼國官員打扮的使者,一臉微笑站在那裡,口若懸河的對周圍的宋朝文武不亢不卑的說道:“關南十縣本來就是我遼國之地,不過柴世宗用卑鄙手段奪走而已,如今宋國已經霸佔關南十縣百年之久,是時候歸還十縣之地了。”

遼國使者的話讓朝中大宋文武心中怒罵,要知道柴世宗攻克關南十縣,那是後周顯德六年的事情,距離今天已經將近八十年了,而且還是後周生的事情,如今卻跟大宋開口索要,這不明白着是趁夏宋交兵而趁火打劫嗎!

但是有句官場明言說得好,弱國無外交。雖然現在的大宋不能算是弱國,但和西夏的交鋒敗退,使得國家威望受到嚴重影響,致使大宋被扣上弱國的帽子,才讓遼國使者如此囂張,面對大宋君臣百人侃侃而談,頗有諸葛舌戰地氣概。

官家趙禎坐在龍椅之上,看着囂張的遼國使者還有唯唯諾諾的大宋百官,心中十分憤慨,他知道大宋百官爲什麼表現的這麼懦弱。因爲這一切都出於他的旨意,現在朝廷最重要的是穩住遼國使者,用盡辦法拖得談判時間,拖延遼國騎兵南下的步伐,給北方出征的趙磊贏得時間,所以官家趙禎才忍受遼國使者的囂張,暗命百官不要激怒遼國使者,慢慢的談判,談地越細越久就好,而遼國使者估計也受到遼國皇帝不要輕易開啓戰端的指示。明知宋國在拖延時間,但伸手不打笑臉人。遼國使者面對大宋百官的笑臉,說盡譏諷、威脅之話,但是大宋朝廷就是慢慢的磨時間,順着歷史的軌跡和遼國使者談論關南十縣的歸屬,就是不下最後的結論,這種拉鋸一樣的談判,已經談了兩個多月的時間,但是到了今天,還是沒有結果。

“關南十縣怎麼能說本來就是遼國之地,要知道關南十縣漢唐之時一直屬於中土。雖然後來歸於遼國,但論其根本還是在中原之地,我大宋既然繼承中土大統,這關南之地。當屬大宋!”宰相張士遜沒有明說關南十縣是遼國野蠻掠奪而去,但話語之間,卻充滿了這種意思的淡然說道。

“宋國是不準備交還關南十縣之地了。要知道宋遼可是友邦,不要爲了區區關南十縣之地,就壞了兩國之間地友誼啊!”遼國使者又開始了威脅論,面目馬上變得兇狠的說道。

這種程度地威脅這些天大宋百官是天天能夠看到,所以也不吃驚,笑呵呵的等着張士遜反駁的話。

就在這時,大殿之外傳來內侍黃門的尖銳聲音:“稟官家!樞密院龐籍龐大人求見!”

“宣!”官家趙禎心想龐籍這個時候過來,莫非永興軍路有消息傳過來了,是好還是壞呢!

官家趙禎猜得不錯,龐籍身着官袍,大熱天一頭汗水的小跑跑進紫宸殿,一進大殿就激動的叩拜大聲說道:“好水川大捷、渭州大捷!啓稟官家,北方傳來戰報,趙大人在渭州和好水川兩度重創西夏軍,現在元昊已經退回西平府了。”

龐籍激動的話讓大宋君臣心中一喜,臉上頓時眉飛色舞起來,而殿中本來是焦點的遼國使者,這時臉色大變,卻已經沒有人去注意他了。

“快拿上來,讓朕看看!”大喜過望的官家趙禎,興奮的對身邊地內侍甘齡吩咐說道。

興奮的官家趙禎看着趙磊送到汴京的戰報之後,更加欣喜的送了一口氣,將戰報交給身邊地甘齡之後,冷笑看了看遼國使者已經有些黑的臉色。

趙磊這份戰報很長,從他到延安府一直寫到好水川之戰,足足上萬字,但很多地方都被殿中文武一掃而過,他們最關心的是最後地戰果,西夏的損失和大宋的收穫。

“臣以伏兵潛入渭州,誘使元

八天八夜,西夏八萬大軍傷亡過半;臣攻克衛家寨,平府精兵一萬五千人,俘虜三千餘人,迫使西夏猛將仁多保仁棄寨而逃;西夏元昊伏兵好水川伏擊追兵,而臣也伏兵好水川,伏擊西夏伏兵,好水川之戰,西夏損失兩萬兵馬,西夏猛將仁多保仁、嵬名多多等十幾位大將戰死,如今西夏元昊已經率領不到五萬殘兵退守西平府於臣對持於白豹城!”戰報傳到參知政事晏殊的手中,晏殊看過之後,沒有繼續傳下去,而是選擇幾句,大聲的讀了出來,讀完之後,還瞥了一眼呆在那裡的遼國使者。

晏殊這種行爲,挑釁的意思十分明顯,看的遼國使者暗自惱怒,來不及生氣卻開始琢磨大宋取勝之後的局勢變化。

遼國如今敢威脅一樣對大宋索要關南十縣,其一就是因爲大宋在對夏戰爭敗退,遼國上下認爲大宋孱弱不堪,已經不負昔日威名,已經是趁火打劫的好時候,而其二就是遼國內部現在矛盾重重,雖然耶律宗真放逐了謀反的太后,但是國內尖銳的利益之爭越來越激烈,隨着太后派力量的消失,遼國王爺們的勢力開始擡頭,南北兩院的對立更加明顯,這種情況下,遼國皇帝耶律宗真已經準備用戰爭的手段轉移並緩和國內的矛盾,但是戰爭的目標現在卻沒有選好,到底是出兵西夏還是遼國,如今一直的遼國內部爭論的焦點,南北兩院也因此爭論不休,不過遼國內部有一個很一致的目標,那就是兵這場戰爭的戰敗國,本來宋國已經顯示敗跡,所以遼國使者纔會來到汴京一邊等待宋夏最後的戰果,一邊和大宋百官扯皮,沒有想到如今西夏元昊居然慘敗而歸,十萬兵馬就這麼被大宋吃掉了。

十萬兵馬,這個數字對於西夏和宋國來說,意義大不相同,大宋有人口過億,就算國內一百萬軍隊全軍覆沒,想再拉起來一支百萬大軍不過是時間的問題,但是西夏人口不過大宋的十分之一,五十萬大軍已經是西夏的極限,如今一下子被大宋吃掉十萬,這種損失想恢復過來,沒有十年時間根本做不到。

也許!遼國該考慮變變方向了,大宋雖然攻城掠地不行,但守城本領卻是一等一的高,一個渭州城就能讓西夏騎兵損失幾萬,想想大宋有上百個渭州那種城池,如果遼國一個個去攻打,全國人馬都堆上,恐怕也難以拿下吧!遼國使者心中念頭轉動的暗中想到。

“大宋皇帝陛下,既然北方有戰報到,大宋定然有要事商量,外臣就不耽誤朝廷的事情了,外臣告退!”遼國使者乾笑兩聲,告退而走,他要第一時間將元昊大敗的消息傳到遼國,以便讓遼國上層選擇應變的措施。

官家趙禎揮退遼國使者之後,目送遼國使者消失的背影,本來興奮的神情馬上有些憂慮起來,轉頭砍向另一位宰相李若谷問道:“元昊真的不準備撤回興慶府,準備留在西平府繼續伺機南侵?”

“元昊此次南侵損兵折將,想要的東西沒有得到,如果就這麼撤回興慶府,以後元昊還拿什麼震懾國內那些部落,西夏恐怕從此不平了,所以元昊絕對不能撤,他現在急需一場勝利挽回他的威望,然後和朝廷談和!”李若谷沉吟一會,恭敬對官家趙禎解釋說道。

“元昊不撤,而趙大人雖然取得渭州和好水川兩場勝利,但本身也損失慘重,現在永興軍路能夠出戰的將士已經不足十四萬,如果元昊再調集興慶府的十萬大軍,恐怕趙大人兵力不足啊!雖然趙大人沒有要求援兵,但是官家還是派出援兵爲好!”新任的樞密使,年以六旬,以穩重嚴謹著稱的章得象,此時站出來對官家趙禎大聲說道。

“趙大人要求朝廷再次聯合回鶡和唃廝囉攻打西夏的事情一定要辦,而援兵也一定要派,在趙大人的領導下,北方大軍定然能再次大敗元昊,竟全功、除威脅,將西夏這條西北惡狼徹底打順服!”張士遜也同意章得象的說法,站出來對官家趙禎朗聲說道。

“既然如此!誰願意出使回鶡和唃廝囉啊?”官家趙禎淡然的對下面問道。

想起上次派人聯合唃廝囉,朝廷百官居然一個個都推託不去,氣的官家趙禎硬點纔派去使者,因爲誰都知道唃廝囉因爲大宋的節節敗退不會派兵了,不過這次出使任務很簡單,畢竟大宋剛剛打了一個大勝仗,很容易完成的任務還能積累功績,這種事情誰不想做,於是願意做使者出使回鶡和唃廝囉的官員開始毛遂自薦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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