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福生咬牙切齒的躺在軟椅之上,他的旁邊,高高掛着一瓶藥瓶,一根輸液管將藥瓶之中的藥水,通過潘福生手背上的針頭,輸入他的身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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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磊坐在潘福生的對面,拿着一份鐵案的帳目仔細的看着,通過這些天的接觸,趙磊現潘福生性格直爽而且風趣幽默,爲人不拘小節而且懂得享受生活,是個很有趣的胖子,最關鍵的是這個胖子眼光很毒辣,而且手中掌握着足夠強大的勢力,於是順其自然的,趙磊和潘福生之間的關係越來越近。
“我女兒很差勁嗎!你居然看都不看就推脫了。”潘福生咬牙切齒的看着趙磊說道,他剛纔想把自己未出閣的四女兒許配給趙磊爲妾,沒有想到被趙磊馬上回絕,咽不下這口氣的潘福生,大聲的對趙磊問道。
着一臉怒容的潘福生,趙磊笑着說道:“潘兄何須動怒,汴京每年都有那麼多的才子出現,潘兄還怕找不到好女婿,爲何偏偏找上我呢!我家中可是有三位妻妾,下月初二又要納妾,潘兄何苦讓令愛爭風呢!憑潘家的能力,多好的女婿找不到啊!”
着潘福生依然憤怒的臉孔,趙磊笑笑轉移話題說道;“潘兄的身體這兩天好多了吧?”
潘福生聽到趙磊的話,揮動沒有針頭的手臂,欣喜的說道:“好多了,的確是好多了。說也奇怪,按照你說得,在身體內注射些水,就能治病了嗎!”
趙磊鄙視地看着什麼都不懂的潘福生,要知道潘福生輸入體內的藥水,不但有擴張血管的藥。還有降低血糖和血壓的藥,加上不停吃着趙磊帶過來的各種貴重西藥,身體肯定會有明顯好轉,畢竟在治療高血壓和心臟病這些內科疾病,療效方面西醫比中醫見效更快。
“潘兄身上地病只是被暫時壓制下去,雖然輸液能夠抑止病情,但不能除根,一旦病情反覆,會一次比一次更厲害,我還是那句話。堅持運動,合理飲食纔是長生之術。”趙磊看着潘福生淡然的說道。
“知道了,這些天我都沒有碰過酒色,連最喜歡的肥肉都沒有吃過,而且每天都會堅持騎馬。不過這種日子,活着也太窩囊了吧!”潘福生不耐煩的辯駁說道。
趙磊擡頭看看潘福生藥瓶中的藥水,轉頭對他說道:“並不是不讓沾酒色,而是要有節制,況且你剛剛纔娶一個小妾。不讓你碰也不可能啊!”
着潘胖子嘿嘿**,趙磊再次問道:“我一直很奇怪,爲什麼當年在朝堂之上。我能那麼順利接手鐵案,很少人反對呢?”
“很簡單,三石你上有官家撐腰,朝堂也有王素王大人爲你說話,加上我分出手中利益給那些官員和權貴,他們既得了好處,有不用得罪官家、王大人和三石你,這種好事去那裡找,當然不會反駁。況且就算你掌控鐵案,各地礦山還是在那些人的手中,你總不能飛到那裡奪取他們的利益吧!”潘福生笑笑說道。
趙磊接手鐵案之後,一直在研究鐵案的運作模式,大宋三司下屬的鐵案,掌控九種主要金屬礦山和其他稀有金屬的礦山,下轄地礦產主要有金、銀、銅、鐵、硃砂、白礬、綠礬、石炭、錫等金屬礦產,最主要的只有金銀銅鐵四種。
大宋現在共有金銀銅鐵礦山將近十六處,每年產各種礦石將近上百萬頓,其中鐵礦佔百分之八十,銅礦佔百分之十二,銀礦佔百分之五,金礦佔百分之三。
在四種礦石中,金銀銅作爲貨幣都被儲存起來,只有鐵礦馬上被送到胄案,每年熔鍊出上萬頓鋼鐵,打造各種器械,供應大宋軍隊。
但是令趙磊感到奇怪的是,金銀銅鐵四種金屬礦的最大產礦區甚至一些露天礦山,都還沒有被現,大宋現在的主要礦山,多集中在成都府、汴京附近以及河北等地地小型礦區。
“爲了我掌控鐵案,潘兄放棄不少利益吧!”趙磊看着潘福生笑着問道。
“也沒有多少,不過是讓出幾座小礦山,還有汴京幾處產業,每年也就損失幾十萬兩而已。”潘福生隨意的揮手說道。
也就損失幾十萬兩,趙磊苦笑聽着潘福生大氣的話語,怪不得潘福生被稱爲汴京最有錢的富豪,很隨意就將幾十萬兩給損失了,要知道趙磊手下藥鋪和摺扇鋪,已經算是日進斗金,但每年的利潤也不過幾十萬兩。
雖然趙磊知道潘福生是爲了小命而幫他得到鐵案地掌控權,但是就這麼讓潘福生每年丟失幾十萬兩的利益,趙磊知道這種合作方式不能並不能長久,沉吟片刻,趙磊對潘福生試探性說道:“潘兄!我有一些財的門路,但是卻沒有精力去管理,不知潘兄可有意思合夥做點小買賣啊?”
“小買賣,三石不要拿爲兄開玩笑了,看三石你手下地兩個鋪子,每年都能賺到幾十萬兩,光是上元節官家作爲賞賜的那把二十五萬兩的摺扇,恐怕至少有十萬兩進帳吧!三石你要做那肯定是大買賣,怎麼能說是小買賣呢!”潘福生聽到趙磊的話,馬上起着興致,大笑對趙磊說道。
“只能是小買賣,我已經和官家說好了,等新軍有了編制,就要成立新軍後勤處,將我的一些賺錢計劃全部投入新軍後勤處,以後新軍的支出,就要從新軍後勤處出,所以大頭已經被官家拿走了,潘兄只能喝湯了。”趙磊覺得有必要這潘福生這個新盟友溝通一下。所以將和官家趙禎地計劃全盤托出說道。
潘福生聽到趙磊的話,馬上震驚問道:“新軍支出自負,這豈不是私軍興致,難道官家竟然允許你編練私軍?”
“不是私軍,新軍後勤處雖然屬於新軍,但會將鐵案、胄案和軍器所融合在一起。成立一個新的衙門,掛在工部地名下,不過是獨立在三司、門下和樞密院的特別部門,直接聽從官家的命令。”趙磊將和官家商議地事情仔細對潘福生說道。
原來是官家的親軍,潘福生粗喘一口氣,他還一位趙磊要搞的新軍是私兵模式,這可是謀逆的大罪。
“你想做什麼生意?”潘福生對趙磊好奇問道。
“潘兄應該知道,朝廷備有很多的石炭,但是這些石炭基本上之應用在鍊鋼之上,如果試探替代柴草和木炭。成爲做飯和取暖的東西呢!”趙磊神秘的對潘福生說道。
“不可能,石炭雖然能夠燃燒,而且溫度很高,但是它的煙太大,而且有毒。不然早已經用於取暖和燒火了。”潘福生一聽趙磊的話,馬上斷言說道。
趙磊口中的石炭,就是後世所謂地煤,中國是世界上最早使用煤的國家,早在《山海經》中就已經提起。而西漢就開始用於鍊鐵,魏、晉開始成爲石炭,一直沿用至今。
石炭雖然早就存在。但是作爲燃料普及,卻是在明朝纔開始,北宋也只是做爲鍊鐵的燃料而進行軍事儲備,因爲煤燃燒冒出太大的黑煙,而吸入這些黑煙會因爲一氧化碳中毒而亡,所以民間對煤的使用十分抗拒,北宋只有軍方鍊鐵纔會使用到它。
“如果我真能讓石炭燃燒沒有煙,而且減少毒性呢!”趙磊繼續神秘地說道。
“沒有煙,減少毒性。那麼還是有毒性了。”潘福生看着自信而神秘的趙磊,不明白他怎麼能搞定有毒的石炭。
“石炭的毒可以中和,而中和的媒介就是空氣,只要有空氣,就不會有毒,但是如果一個房間太過封閉而沒有空氣,石炭就會成爲劇毒!”趙磊將煤氣中毒地原理對潘福生解釋說道。
聽到趙磊的話,潘福生恍然大悟,不過馬上疑惑說道:“怪不得有人用石炭取暖而中毒身亡,原來是因爲冬天門窗關閉太嚴啊!不過不能關閉門窗,那還取什麼暖啊?”
趙磊聽到潘福生的話,笑着說道:“這就輪到我地第二個財路子了,我設計了一個東西,叫做石炭爐,它不但可以將石炭的使用效率提高到最佳,而且可以疏導冬日取暖用石炭散的毒氣,使得室內人緊閉門窗也不會中毒。”
“真的有這種東西?”潘福生驚喜的問道,要知道大宋有一億百姓,每個百姓都要生火做飯,冬天都要取暖,如果石炭真的能夠取代柴草和木炭,絕對是一本萬利的賺錢生意,畢竟石炭這種東西,並不算稀有,大宋很多地方都有,不過除了朝廷,沒人重視,開心整理也沒有人敢使用,如果真的能夠讓百姓使用,那石炭真的會變成黑金啊!
“絕對可以!不過石炭和石炭爐一旦出現,就會被新軍後勤部把持,石炭將會成爲朝廷禁止開採地資源,而石炭爐也會被朝廷把持,不會允許私人制造。”趙磊知道什麼叫壟斷才能財,所以早和官家商量好這些事情,對潘福生和盤托出說道。
“既然如此!那潘家還有什麼好處可以拿?”潘福生不爽的說道,朝廷禁止開採和製造的東西,潘家那裡敢插手,畢竟朝廷沒少砍違禁走私軍管物品商人和官員的腦袋,一個賣國罪名一扣,然後扒掉你的士大夫頭銜,喀嚓一下,幾個腦袋都不夠用啊!
“朝廷可以開採和生產,但是銷售這種事情,朝廷肯定不會做的,唯一的辦法,就是交給下面的商家代理,難道潘兄就不想代理這個東西!”趙磊淡然笑着說道。
“代理!當真?”潘福生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對趙磊問道。
“前提是我能拿下軍器所,開始編練新軍,到時自然會將可以使用的石炭和石炭爐製造出來,將銷售交給潘兄,不過如果那不到軍器所……”趙磊若有所指的淡然說道。
“三石你放心,給爲兄三天時間,一定會讓你拿到軍器所的。”潘福生想象石炭帶來的利益,開始咬牙切齒的說道。
“如果可能,多找幾家盟友,畢竟大宋這麼大,憑潘家吃不下所有地方的代理!”趙磊仔細對潘福生解釋說道。
“你放心,一切爲兄自有定數!”潘福生胸有成竹的說道。
趙磊看到已經說動潘福生,不再多言,幫潘福生輸液完畢,告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