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必烈說的一樣,連續激戰了兩天兩夜後,宋軍確實休息,需要時間包紮傷口和治療傷兵,也需要時間重新編制已經被打殘的隊伍,更需要時間熟悉戰場,佈置城牆防禦和搬運武器。可疲倦不堪之下,那些傷勢不重還能繼續戰鬥的宋軍將士們不要說上到城牆準備守城戰了,就連集合在一起重新編制都一個個呵欠連天,更有不少人剛站好隊就靠在同伴肩膀上呼呼大睡,或者乾脆歪在雨水淋漓的地上直接睡去。
“醒醒,醒醒,大家都給我打打精神,都給我站好,從左到右報數。”宋軍諸將大聲叫喊,連拉帶搡的催促宋軍士兵站隊統計人數。可是在連續血戰中體力透支過度的宋軍士兵太累太困了,拉起了這個,那個又歪在地上睡着,把歪在地上那個拖起來,開始那個又趴在前排同伴的肩上鼾聲睡去,幾個累得特別厲害甚至連推都推不醒,只是趴在積水的地面上聲如雷,急得宋軍諸將連皮鞭都用上了,連抽帶打的催促宋軍士兵列隊,可效果還是不大,反倒招來王文統、楊亮節和文天祥等人的呵斥,“住手,不得隨意鞭打士兵!”
“可要是不打醒他們,我們怎麼組織軍隊?”幾個提着鞭子的宋軍基層將領委屈答道:“我們也不想這麼對弟兄們,可弟兄們累得叫都叫不醒,你們又要我們組織軍隊重新編制,叫我們怎麼辦?”
“我知道你們難,可也不能隨便鞭打士卒,這可是軍中大忌。”王文統嘆了口氣,上前去扶住前排一名昏昏欲睡地士兵,柔聲說道:“兄弟,醒醒,醒醒,該整理隊伍上城牆了,韃子最多到天亮就會發動進攻,那時候再上城牆就來不及了。”
“大人,韃子來了嗎?”那身上帶着無數血污的士兵腦袋左偏右晃,半昏半醒的喃喃答道:“韃子來了叫我,我去殺韃子,現在讓我睡……一……。”話還沒說完,那宋兵已經靠在王文統肩上鼾聲如雷的睡去。見此情景,素來以足智多謀見稱地王文統也哭笑不得,完全的束手無策。楊亮節和文天祥更是急得團團轉,“怎麼怎麼辦?韃子天一亮就有可能攻城,軍隊士兵成了這樣子,還怎麼打仗?”
“王大人,讓弟兄睡吧。”這時候,楊晨煥的聲音飄了過來,剛剛從運兵船上下來的楊晨煥牽着愛馬快跑過來,向王文統說道:“王大人,請你去向賈太師說說,我們大宋騎兵從開戰後就靠步兵和水軍的弟兄保護,現在水軍步兵都累成這樣,就讓他們休息吧,換我們上城牆去做戰了。”
不等王文統回答,賈老賊聲音先傳過來,“沒商量,所有騎兵,全部給我去休息睡覺。”說話間,同樣滿臉倦色的賈老賊領着劉秉恕和呂已經走到衆人面前,宋軍衆將與還保持着清醒的宋軍士兵趕緊一起行禮。
“見過太師。”
“大家都累了,就不用那麼多禮”賈老賊擺擺手讓衆人平身,又轉向楊晨煥喝道:“馬上組織你的騎兵到房間裡去睡覺,呂文煥將軍已經讓人給你們騰出房子了,把馬餵飽,保持戰馬體力和你們自己的體力,城牆攻防戰地事情,不許你們插手!”
“可弟兄們已經累這樣、傷成這樣了,還要他們繼續保護我們這批生力軍嗎?”楊晨煥也不知道從那裡冒出來一股勇氣,指着七歪八倒的宋軍步兵隊伍衝賈老賊咆哮。賈老賊佈滿血絲的眼睛掃視一眼宋軍的集結地,卻見諾大的空地上到處都是東倒西歪昏睡地宋軍士兵,聲此起彼伏,堅持站立列隊的士兵也是滿臉倦色,明顯是在強打精神,而且大部分士兵身上的傷口都還沒來得及治療,血水混合着雨水流淌,使得空氣中都到處瀰漫着淡淡的血腥氣味,其場面之瘡痍,讓賈老賊幾乎落淚。不過賈老賊很快搖搖頭,轉向楊晨煥吼道:“少給本官廢話!守城的事,自有本官操心!你馬上給老子帶着騎兵去休息!想打仗,到時候老子讓你打過夠!”
“可……。”楊晨還想爭辯。賈老賊卻黑着臉打斷他的話,“本官最後說一次,少廢話,馬上去休息——這是軍令!膽敢違抗軍令,休怪本官軍法無情!”楊晨煥無奈,只得抹着眼淚衝回騎兵隊伍,大吼大叫道:“大宋騎兵聽令,下船後馬上進房睡覺,這是軍令,違抗者軍法從事!”正在陸續下船的宋軍騎兵也是無可奈何,只得襄陽軍民地指引下進到專門爲他們準備的房間,餵馬休息。
“師,我們的士兵實在太累了,這可怎麼辦啊?”王文統擔心的問道。賈老賊又含淚看看疲憊不堪的宋軍隊伍,抹去一把眼淚,轉向呂文煥哽咽說道:“文煥將軍,看來本官還要再辛苦襄陽軍民一次了,明天的戰鬥開始後,能不能先讓襄陽軍民再頂一陣?讓我帶來這些弟兄休息一會,等他們緩過勁來,再上城牆做戰?”
“太師客氣了,將士們浴血奮戰殺進襄陽救援我,我們難道不應該讓他們好好休息一會嗎?”呂文煥爽快的答道:“何況襄陽已經頂住韃子一年多時間了,難道還頂不住一個上午嗎?太師請放心,韃子就算是不惜代價的傾巢來攻,我們也會堅決頂住,給弟兄們爭取休整時間。”呂文福也說道:“是啊,只要把那幾百門火炮搬上城牆,韃子來多少讓他死多少!”
“韃子不是可能傾巢來攻,而是肯定!”賈老賊苦笑道:“至於火炮,它們是固定在炮船上的,拆卸搬運非常花時間,無論如何是來不及了。而且炮船還有大用,本官還不能動它們。也就是說,我們只能靠手雷、箭雷、火槍和其他冷兵器抵擋韃攻城,這一場仗下來,襄陽軍民地傷亡絕不會輕到那裡。”
呂文福臉有些發白,呂文煥卻挺起胸膛大聲答道:“太師不必多言,不要說我們還有你帶來的手雷和箭雷,就算沒有這,用刀槍弓箭我們也要頂住一個上午,給臨安地弟兄們爭取喘息時間!”賈老賊點點頭,又拍了拍呂文煥地肩膀,說了一句讓呂文煥落淚地話,“很好,你沒大哥丟臉。”
賈老賊向疲憊不堪的宋軍隊伍招招手,吩咐道:“弟兄們,都睡吧,來不及給你們準備房間和帳篷了,你們就在露天睡吧。再傳令給還沒有下船地弟兄,叫他們也別下了,就在船上休息,休息夠了,他們纔有力氣繼續殺敵。”賈老賊的話說完,堅持站立那些宋軍將士連感謝的話都來不及說,立即就象割麥子一樣齊刷刷的躺倒在被雨水浸溼的
,鼾聲睡去。賈老賊又把王文統叫到面前,吩咐道:生,這裡就麻煩你了,你組織隨軍郎中和襄陽城裡的郎中百姓,趕緊給弟兄們傷口的上藥包紮,再讓伙伕多燒一些熱湯和飯菜,讓弟兄們醒過來就能吃到。到時候你以陣爲單位,每組建一個陣五百人地隊伍,就立即派上城牆參戰。”
“謹遵太師號令。”王文統恭敬回答,又說道:“太師,你也兩天兩夜沒休息了,乘着現在還有一點時間,趕快去休息一會吧。”賈老賊確實又累又餓,點頭答應,將夜間城防仍然移交給呂文煥兄弟指揮後,賈老賊向文天祥和楊亮節吩咐道:“天祥,你抓緊時間去休息,亮節,你隨我來,本官有話問你。”
“是,是。”楊亮節和文天祥分別答應,文天祥是就地一躺,和宋軍士兵睡在一起,以示公平。楊亮節卻是強睜睡眼跑到賈老賊面前,問道:“恩師,你有什麼指教?”賈老賊打着呵欠說道:“你船上不是有一個小廚房嗎?叫上次那個給我做菜的廚子做點消夜給我送來,我實在太餓了。”
“是,學生這就去安排。”楊亮節心驚膽戰的答道,準備離去。賈老賊卻招呼道:“你就不用去了,隨我到房間裡,我還有話要吩咐。”楊亮節不敢違抗,只好讓親兵去給廚子傳令,自己則隨着賈老賊進到襄陽呂文煥住宅的跨院。
入房坐定後,賈老賊趕走其他人,就在燈下趴在桌子上打着呵欠說道:“水柵一戰,你表現得很好,不僅率先開闢了道路,還成功攻下韃子的水上箭臺,不錯,今天你應該記首功。
那個砍倒桅杆梯登臺地主意,是你想來的嗎?”
“不是。”楊亮節爲人耿直,既委過也不搶功,老實將索超用桅杆攻臺的經過說了一遍,末了又說道:“這事也多虧了太師愛兵如子,御下有方,否則那些士兵也不會爲了我而奮不顧身,想出這樣的妙招。”
“亮節,同是我的學生,你知道你天祥的差距在那裡嗎?”賈老賊打着呵欠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楊亮節茫然搖頭,賈老賊一邊眼皮打架,一邊含糊地說道:“你和他最大的差距,就是缺乏領袖氣質和才能,你看看,天祥入仕才幾年,手下就已經培養了一批絕對可靠的親信,兩個妹夫彭震龍和孫粟,同鄉鞏信,親手從士兵中提拔出來的趙時賞,這人不僅才能出衆又忠心耿耿,是大宋難得的將才,對文天祥的命令也是完全服從和執行,是天祥的親信和班底。可你呢?又有什麼?連親兵都是本官爲你挑選的,沒有本官給你的將令,你能指揮得了誰?”
“我這麼對你說,並是鼓勵部下任人唯親,在軍隊裡搞山頭組派別。而是希望你們都能學到用人之道,即便兩手空空到軍隊裡去,也能隨時拉出一支有凝聚力、招之即來、來之能戰和戰之能勝的隊伍。”賈老賊耐心說道:“比如今天這種情況,你當場就應該給索超這樣有勇有謀地基層將領以獎勵提拔,把他們帶到你的身邊耐心培養,建立上下級感情,這樣你不就多了幾個可靠地部將了?”
“學生愚,多謝恩師教誨。”楊亮節被賈老賊一番話說得一楞一楞地,還比較單純地心思頓時遭到污染。賈老賊又打着呵欠說道:“我之所以教你這些,是因爲我遲早要把你放出去單獨領軍的,大宋缺乏將才,更缺乏帥才。你如果一輩子躲在我地羽翼下面,成不了大器,只有你能迅速成長起來,能獨檔一面,將來有朝一日即便我不在了,有你和天祥、庭芝這些人繼承我地責任和使命,我才能放心離去啊。”
“恩師擡愛,學生感激不盡。”楊亮節感激萬分,也很是奇怪賈老賊爲什麼這麼看重自己。——不過楊亮節也確實按賈老賊的話去做去幹,迅速在軍中建立了自己的可靠班底,爲將來的宋軍二楊西征打下了堅實基礎,這是後話不提。
“篷篷,篷。”房門被人敲響,同時有一個嘶啞的聲音在外面低聲說道:“賈太師,楊將軍,小人把夜宵送來了。”
“這麼快?”楊亮節很是驚訝。屋外那人答道:“早就做好了的,本來是給楊將軍準備,正好賈太師先要,小人就先送來給賈太師了。”楊亮節一聽鼻子差點沒氣歪了,心說你扯謊找別人去——平時求你做頓飯比登天還難,今天會這麼好心給我做夜宵?賈老賊卻打着呵欠說道:“亮節,你先下去休息,叫廚子把夜宵送進來就行了。”
“是,恩師也請早點休息。”楊亮節答應,起身打開門離去。那提着食盒又戴着軍帽的廚子則快步跑了進來,不敢去看楊亮節的目光。賈老賊卻將腦袋趴在桌子上又吩咐道:“晚上風大,把門關了,別讓風把油燈吹熄了。”
“是。”那廚子嘶啞着低應,按賈老賊的吩咐關好房門,這才把食盒放到桌上打開,拿出幾盤熱騰騰的小菜和一壺燙過地黃酒,低聲說道:“太師請用。”
“不慌。”賈老賊似乎累得連眼睛都睜不開,含糊說道:“替我脫鞋,更衣,我吃完馬上就睡。”那廚子猶豫了片刻,這才按吩咐替賈老賊脫去鞋子,又去解賈老賊身上那已經破爛骯髒不堪的外衣,可是那廚子剛剛把賈老賊的外衣脫下放到一邊時,看似昏昏欲睡的賈老賊忽然一把將那廚子抱在懷,一把扯去那廚子頭上的軍帽露出一頭青絲,淫笑道:“下面,該餵我吃飯了。”
“啊。”楊秋兒被賈老賊抱得叫了一聲,又滿臉飛紅地低聲說道:“放開我,給人家看到多不好?”賈老賊也不客氣,雙手直接鑽進楊秋兒的內衣裡大肆撫摸,又淫笑道:“本官抱着一個做菜不錯的小廚子,被人看到有什麼不好?難道你是楊亮節悄悄帶到軍中的女眷?可行軍之中私帶女眷乃是軍中大罪,本官就不相信他麼大的膽子。”
“不……不是。”臉紅到脖子根的楊秋兒掙扎着想要擺脫賈老賊的魔爪,羞澀着低聲說道:“是我自己改扮了混到亮節:上,他出發了才知道我也來了,與他無關。啊……別,別摸那裡,人家還沒出……閣,被人知道了,你叫我以後怎麼見人?對了,你……你怎麼知道我來了?我可一直躲着沒見你。”
“又滑又嫩,彈性也挺不錯的。”賈老賊淫笑連連,在楊秋兒滾燙的耳垂邊淫笑道:“吃了那麼多次你做的菜,你的手藝難道我還辨認不出來?只是怕你侄子承擔軍法,所以一直懶得戳
個小丫頭而已。”楊秋兒臉上更紅更燙,只是緊緊:老賊的雙手,羞澀着哀求道:“別亂來了,我不是那種隨便的女人,除非……,除非……。”
“除非娶你是不是?”賈老賊微笑問道。楊秋兒不敢去看賈老賊的眼睛,垂下頭用蚊子哼一樣的聲音問道:“那……那你願不願意?”賈老賊許久不答,剛纔還在楊秋兒胸前搓揉不止的魔爪也停止了活動,楊秋兒既是失望又有些奇怪,偷眼去看時,卻見賈老賊竟然已經歪在椅子上聲睡去。
“沒良心地,如果你是裝睡,我饒不了你。”楊秋兒恨恨的瞪了賈老賊一眼,忽然按緊了賈老賊在她胸前地雙手……
……
賈老賊在襄陽城裡倒是溫香美玉在懷地呼呼大睡了,他地死對頭忽必烈卻還在蒙古軍金帳裡徹夜難眠,原因是因爲這兩年來低調了許多的子聰忽然一反常態,堅決反對忽必烈在第二天清晨全力攻城。子聰大聲說道:“大汗,這一次賈老賊地來意顯然不善,他放着二十多萬大軍不用,自己卻率領五萬精兵突入襄陽,擺明了是用自己充當誘餌,吸引我軍注意力。而且賈老賊把主力軍隊佈置在外圍,對我軍呈合圍姿態,以賈老賊地用兵特點,這顯然又是一個陷阱,我們絕對不能跳下去。”
“子聰大師言之有理,末將也認爲這是一個陷阱。”伯顏也附和道:“末將覺得賈似道老賊用自己充當誘餌,是打算用襄陽堅城耗死我軍,待到我軍筋疲力盡之時,宋人的各路兵馬一起發力,再一次重創我軍。所以末將認爲城可以攻,但我軍如果久攻不下,就應該果斷撤離漢水以南,不給宋人將我們合圍的機會。”
“末將也這麼認。”劉整很難得的和子聰、伯顏意見一致,忽必烈的其他謀士也大多同意這個看法。子聰卻又大叫起來,“錯了!錯了!小僧認爲賈似道老賊絕對不會和我們打持久戰,而是想和軍速戰速決,不會給我軍撤回中原的機會。”
“速戰速決?”蒙古諸將和忽烈一起譁然。忽必烈疑惑道:“子聰大師,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速戰速決消滅我軍?賈老賊有這個能力嗎?他的兵力不如我,軍隊野戰和機動力也不如我,他有什麼資格與朕速戰速決?”
“小僧不知道。”子聰堅決搖頭,“小隻是憑藉直覺斷定,賈老賊這一次是有速戰速決的打算,至於他麼用兵,怎麼出奇制勝,怎麼有這麼大信心,小僧都不知道。”
“子聰大師真會說,世上年有憑藉直覺指揮軍隊的將軍?”阿里海牙大笑問道。子聰卻斜了他一眼,沉聲答道:“誰說沒有?通常敢於如此用兵的將領只有兩種人,一是瘋子,二是天才——郭侃將軍就是後者,只是他已經不幸殉國,否則小僧相信他必然也有這樣地感覺。”
“那子聰師又是什麼那一種呢?”阿里海牙大笑着又追問道。子聰傲然答道:“當然也是後者。”子聰的厚顏無恥讓蒙古衆將氣絕,一時間倒找不出什麼樣的話來回答子聰。這時候,劉整陰陰的說道:“子聰大師是不是天才,這點末將並不清楚。——但末將只知道一點,大師的弟弟似乎就在襄陽城裡,大汗如果攻破了襄陽,大師地兄弟無論是死是活,只怕都對大師極爲不利吧?”
“愛卿,朕已經說過了,軍中不許再提子聰大師兄弟之事,難到你忘了嗎?”忽必烈喝退劉整,又轉向子聰,凝視子聰良久後,忽必烈搖頭說道:“子聰大師,如果換成平時,朕也許會聽從你的建議,放棄這次攻城行動。但這一次就不同了,賈似道老賊的軍隊正在疲倦不堪的時候,我軍如果不抓住這個機會攻破襄陽,也許就要真被賈老賊耗死在襄陽城下,而且我軍如果能攻破襄陽拿到賈似道老賊的首級,宋人主力軍隊羣龍無首,我軍就可以乘機將之各個擊破,宋人江山唾手可得。這一戰悠關朕的國運,所以朕無論如何得賭上一賭。
”
“大汗,:然你決心已定,那小僧也不想說什麼了。”子聰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那小僧明天想要告病留在大營裡,還望大汗準允。”
“可以,你現在就可以回帳去休息。”忽必烈斷然答應。本來有君前免跪特權的子聰突然向忽必烈跪下,鄭重磕了一個頭,起身合掌緩緩說道:“大汗,如果你沒遇見賈似道老賊,天下遲早但肯定是你地——可現在,你真得這麼賭上一賭了。如果贏了,宋人的江山是唾手可得,可如果輸了,我軍可是連向阿里不哥委屈求全的機會都……。”
子聰的話中已經透出了萬分之不吉利,蒙古軍各將官謀臣一起臉上變色,忽必烈卻揮手製止衆人向子聰發難,也是緩緩答道:“子聰大師,朕與你的看法一致,但朕寧可賭上這麼一賭,也不願灰溜溜回到中原去向阿里不哥委屈求全。”說罷,忽必烈站起身,大聲說道:“明日卯時正,傾盡全力攻城,務求一戰攻破襄陽!還有,把賈似道老賊的那個兒子帶到軍前,朕要讓賈似道老賊的獨生子親眼看到他的父親如何敗亡!”
……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酣睡賈老賊忽然被楊秋兒搖醒,楊秋兒緊張地說道:“太師,士兵來報,城外韃子正在集結,馬上就要開始攻城了!”沒睡幾個小時的賈老賊從牀上一躍而起,喝道:“快,快,替我更衣!”
手忙腳亂地穿好衣服後,賈老賊正正衣冠,忽然拉起楊秋兒的手說道:“秋兒,我和忽必烈地最終決戰終於來臨了,但戰場之上,誰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聽人家說,和美女親嘴以帶來好運,你能不能給我這麼一個好運?”
“我怎麼沒聽過這樣地話?你分明是想佔我的便宜。”楊秋兒滿臉通紅的扭捏片刻,忽然摟住賈老賊的脖子,在賈老賊嘴上深一吻……
良久後,賈老賊放開臉已經燙得象火一樣的楊秋兒,在她耳邊低聲說道:“祝我好運吧,今天我贏了,晚上一定要給我再做一次夜宵。”楊秋兒點點頭,忽然抱緊賈老賊,又在賈老賊刺着字的臉上親了一下,低聲說道:“你一定要贏,我做好了,也一定親手餵你。”
“那就這麼說定了。”賈老賊哈哈大笑,放開楊秋兒大步走到房門前,推開房門時,門外朝霞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