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從襄樊與哈拉和林拉回臨安,咱們的賈似道老賊那7坊無意中得罪了一個十分崇拜花和尚魯智深的鹵莽和尚後,陰錯陽差下不僅被楊亮節那個麻煩的姑姑楊秋兒逮到,還無意中發現了一個使用原始車牀給鋼鐵鑽孔的無良奸商,一直在爲無法制造槍管發愁的賈老賊自然是欣喜若狂,及時在莽撞和尚的拳下救出那個無良奸商的小命。
鋼鐵鑽孔省鐵的無恥伎倆被揭穿,周圍曾經向那奸商購買過鐵器的作坊商家恍然大悟,趕緊拿出那個奸商出售的鐵器出來稱量,一稱果然,那個賊眉鼠眼的奸商賣出來的鐵器或多或少都有些缺斤短兩,只是尺寸完全符合要求,所以一直沒被人察覺。宋時的鋼鐵可不象後世那麼廉價,在產銅不足的時候,還經常用鐵來鑄錢,其價格可想而知。所以馬上是羣情激奮,破口大罵把那個無良奸商的祖宗十八代都操了個遍,更有甚者擼袖子握拳頭準備開打,還好財大氣粗又愛護人才的賈老賊及時跳出來,“誰也不許動他!他是我大宋國寶!他剋扣了你們多少~|
“你說雙倍賠償就雙倍賠償?你是誰啊?什麼官啊?連一條狗腿的錢都拿不出來,還敢說賠這麼多錢的雙倍?”被那無良奸商坑苦了的百姓那裡肯信,紛紛質問賈老賊說話的可信程度。開始那個被賈老賊踢了個狗吃屎的胖和尚更是暴跳如雷,跳起來一把揪住賈老賊雪白細嫩的脖子,揮拳要打,不吃眼前虧的賈老賊趕緊大喝道:“大膽禿驢,竟敢對我當朝平章賈似道無禮?”
“賈似道?賈太師?!”那胖和尚的拳頭在賈老賊的鼻尖處停住,圍觀的臨安百姓更是嚇得鴉雀無聲。可那胖和尚上下打量賈老賊一通後,忽然怒道:“大膽賊廝,竟敢假冒那位把韃子殺得哭爹喊孃的大宋賈太師?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的模樣?賈太師會長成你這樣嗎?”
“那你認爲賈太師應該長什麼模樣?”賈老賊一聽樂了,順口反問道。那胖和尚想也不想便順口答道:“當然是身高三丈,英壯威武,一拳打出去,連泰山都能打塌半截,還每天都要生吃三個韃子的心肝,生喝五個韃子的鮮血,到了晚上眼睛還會發光——北方漢人都是這麼說的。那象你這麼細皮嫩肉,油頭粉面,一看就象是專門勾引良家婦女的登徒浪子。”
“該死的廖瑩中,叫你負責對外宣傳,讓韃子對我心生畏懼,你竟然敢把本官形容成這樣?”賈老賊鼻子差點沒氣歪了——賈老賊可是叫廖瑩中把自己宣傳成一個風度翩翩、文武雙全的儒將啊。爲了免受皮肉之苦,身上沒帶身份證明的賈老賊只得象旁邊的楊秋兒一努嘴,向那胖和尚說道:“這樣吧,你問這個小姑娘,她可以證明本官就是賈似道。”
“姑娘,你能爲他做證嗎?”那胖和尚轉向楊秋兒問道。楊秋兒面無表情,僅是用怒火熊熊的美目怒視賈老賊,全身上下殺氣騰騰。賈老賊見勢不妙,趕緊叫道:“楊姑娘,本官知道你對本官有些誤會,很想借這個和尚的手出口惡氣。可你不要忘了,一會我的親兵來了的話,這個和尚就非死不可!難道你爲了發泄一點怒氣,就要平白無故害死一條人命嗎?”
賈老賊的話多少起了一些作用,楊秋兒身上的殺氣多少消失了一些,只是眼中的怒火卻更加猛烈,楊秋兒淡淡說道:“這位大師,被你抓在手裡的就是賈似道,他在臨安的親信黨羽衆多,爲人又心胸狹窄歹毒無恥,你快跑吧,否則他的走狗饒不了你。”
“他……他真是賈太師?”那胖和尚張大了嘴巴。這時候,賈老賊的親兵隊長郭靖已經領着幾個親兵追了過來,見賈老賊被那胖和尚揪住脖子提在半空,郭靖又驚又怒,嗆啷一聲拔出腰刀,大吼着衝上來,“那來的賊禿驢?竟敢對賈太師無禮?”
“快敲鑼,通知巡防衙門的弟兄!”其他親兵也鼓譟起來,或是解下隨身攜帶的銅鑼亂敲鳴警,或是拔刀直衝過來。見此情景,那胖和尚那還敢不相信賈老賊的身份,趕緊鬆手撲通一下雙膝跪在賈老賊面前,連連磕頭說道:“原來你真是賈太師,小僧多有得罪,冒犯太師,死罪,死罪。”周圍的臨安百姓也不敢怠慢,立時便烏拉拉的跪倒一大片。
“狗禿驢,你是那裡來的?”郭靖將刀架在那胖和尚脖子上。那胖和尚不敢躲閃,只是不斷叫道:“殺了我吧,我冒犯了生平最敬重的賈太師,罪該萬死,只有殺了我,我良心上才過得去。”
“郭靖。別傷他。和尚。本官問你。你是什麼人?來自那裡?”賈老賊心說這個胖和尚武藝不錯。用得好了說不定是一言猛將。便向他問起來歷。
那胖和尚磕頭答道:“回稟賈太師。小僧是山東東平府梁山泊人氏。家貧從小出家爲僧。今年韃子往東平府派了一個色目人當達魯花赤。專門欺壓我們北方漢人。還喜歡姦淫民女。小僧氣不過。就
到他地家裡把他殺了。搶了他地一些髒銀逃往大宋。]T說賈太師你是韃子地大剋星。把我們北方漢人當成親人一樣對待。就逃到了臨安準備到大宋軍隊裡從軍。跟着你殺韃子。”
“那你爲什麼不直接去軍營投軍?本官一直讓軍隊招募北方流民爲軍啊?”賈老賊奇怪問道。那胖和尚胖臉一紅。磕頭答道:“回稟賈太師。因爲小僧俗家名姓花。我們梁山最有名地和尚魯智深也姓花。所以小僧非常崇拜他。就學他一樣打一柄六十二斤重地鑌鐵禪杖當武器。這樣大宋軍隊地將軍們說不定會看在小僧地武藝上。給小僧當一個火長。將來也好象魯智深一樣當上將軍。
沒想到……沒想到卻冒犯了太師。小僧實在罪該萬死。”
“好一個糊塗和尚。魯智深可不姓花。”賈老賊大笑。擺手道:“起來吧。既然你是來投軍。那跟本官走。本官地軍隊正缺你這樣地人。”那胖和尚大喜過望。趕緊磕頭連聲感謝。賈老賊也不理他。只是一指那個剋扣斤兩地無良奸商。也是笑道:“你也起來跟本官走。把你地車牀、鑽頭和徒弟全部帶上。”
“太師饒命,太師饒命啊,小人再以不敢在打鐵的時候剋扣斤兩了!”那無良奸商以爲賈老賊要抓他去親自治罪,嚇得魂飛魄散的大叫。賈老賊一腳輕踢在他身上,笑道:“胡說八道,本官以後就是要讓你專門在打鐵時剋扣斤兩,剋扣得越多,本官賞賜得越重。”那無良奸商還在不肯相信,賈老賊的親兵們卻心領神會的把他架起,準備帶回軍中充當苦力。
“大家都散了吧,被這小子坑了斤兩的,拿着鐵器去西湖葛嶺找本官的管家,本官讓他雙倍賠償你們的損失。”賈老賊揮手趕走圍觀的百姓,本來還想找楊秋兒解釋一下誤會,不過楊秋兒卻早已在混亂中離去,賈老賊也無可奈何,只是心道:“這小娘們挺有旺夫運的,追我追出一個猛將材料和一個車工人才,要是把她收進了房裡,不知道會不會幫我再弄出幾個化學天才和物理天才?”
……
揀到了一個猛將和一個金屬車工,被迫將楊亮節下獄問罪的賈老賊心中不快立即一掃而空,接下來的幾天,賈老賊除了將花和尚安排到張世傑麾下重點培養外,剩下的時間基本上就是撲在試製火槍的工作上,好在火槍的原理非常簡單,幾乎與大炮一模一樣,而且臨安軍器監已經有生產原始竹製火槍的經驗,再加上鑄造大炮積累下來的金屬火器經驗,所以不到半個月時間賈老賊就拿到了世上第一支金屬火槍。
雖然第一支金屬火槍還是比較落後的前裝式滑膛槍,射程也只有區區五十米左右,裝填速度也慢得驚人,可賈老賊卻已經十分滿意,並且下令讓臨安軍器監和廟山大營的工匠一起開動腦筋,讓他們用火石摩擦點火的原理,想辦法造出遂髮式點火機關——如果成功,賈老賊擁有一支火槍隊的夢想也爲期不遠。而大宋的能工巧匠們並沒有讓賈老賊失望,才短短几天功夫,上百種扳機式遂發點火的構造圖就放到賈老賊面前,其中幾個還相當高明,既小巧又靈活,方便程度趕得上火石打火機的點火方式,賈老賊大喜之下重賞工匠,並挑出其中最好的幾個試製樣品,準備擇憂大量生產。
做夢都笑的樂了半個多月,噩耗開始傳來了,聯繫襄樊的漢水浮橋被蒙古軍飄雷炸燬,賈老賊的心立即提到了嗓子眼——歷史上蒙古軍圍攻了襄樊將近四年時間才摧毀襄樊浮橋,現在才用了半年時間,這可是一個不那麼好的兆頭。但真正讓賈老賊睡不着覺的還是劉長平送來的書信,劉長平在信中警告賈老賊,忽必烈已經採納子聰的建議向阿里不哥派出使者,準備與阿里不哥商量用山東和河北土地交換鳳翔路土地,劉長平只是看在同是漢人的份上,才最後一次向賈老賊泄露關於阿里不哥的軍情,希望賈老賊提前做好應對準備。
“用河北路和山東東路交換鳳翔路?你大哥瘋了還是忽必烈瘋了?”賈老賊滿腹疑惑的向狗頭軍師劉秉恕問道:“大都是在河北路境內,把河北路送給阿里不哥,那忽必烈的大都老巢不也交給阿里不哥了?忽必烈竟然還答應了,這會是真的嗎?”
劉秉恕低頭不答,緊張盤算分析大哥的真實用意。倒是廖瑩中難得有一次發揮的機會,爲賈老賊分析道:“太師,依下官看來,此事應該是半真半假。起因是阿里不哥要求在長城以北駐軍,如果忽必烈答應,那麼阿里不哥就可以打通與大宋的海路聯繫,並且隨時可以兵臨大都城下,對忽必烈是極爲不利的事。”
“你的意思是說——忽必烈找不到藉口拒絕,同時因爲主力南下,無力阻止阿里不哥在長城以北強行駐軍,所以才用的緩兵之計?”賈老賊可是寧死都不相信忽必烈會把大都交出去。廖瑩中卻答道:“太師明鑑,忽必烈這麼答應只是目的之一,如果用緩兵計暫
了阿里不哥,那麼忽必烈一旦攻下襄樊,打通了與四和吐蕃八思巴的聯繫,忽必烈就可以從容回師對付阿里不哥。可要是襄樊戰事不利,忽必烈完全有可能遵守約定,將河北和山東讓給阿里不哥,忽必烈則可以獲得鳳翔路,從秦嶺山脈與四川、吐蕃恢復聯繫——雖然阿里不哥未必會笨到讓忽必烈獲得西南強援的地步,但忽必烈仍然有一個選擇,大可以退回太行山以西的山西平原,在他的最後一塊戰略後方芶延殘喘。”
“有道理。”賈老賊點點頭,臉色異常凝重的沉吟道:“到那時候,中原被忽必烈和阿里不哥平分控制,華夏大地也將成爲三國鼎立的狀態,大宋若是發起北伐,他們兩兄弟脣亡齒寒,必然聯手對付大宋。大宋即便繼續偏安一隅,阿里不哥也必然把大宋放到首要目標——畢竟大宋太富裕了,攻打大宋比起攻打只產煤炭和麥面的山西相比,好處可是多得太多太多。說不定到時候兩兄弟又會聯起手來,同時向大宋發動進攻。
”
“忽必烈此舉雖然是引狼入室,可他引近來這條狼不光在他的家裡折騰,更會盯上我們這個鄰居。”廖瑩中總結道:“所以說,太師若是發起反攻,務必要將忽必烈一擊致命,若是放虎歸山,再讓忽必烈引狼入室,中原大地必然形成三足鼎立之狀。”
賈老賊也低下了頭盤算,良久後,賈老賊擡起頭來大罵道:“子聰禿驢,竟然給忽必烈弄出這麼一個餿主意?這要荼毒多少中原百姓?又要使大宋多耗費多少人力物力?中原若真是三足鼎立,那你就是千古第一罪人!本官若是抓到了你,必然將你千刀萬剮,以泄心頭之恨!”
“太師……。”廖瑩中小聲說着,用手指指旁邊的子聰親弟弟劉秉恕,提醒賈老賊不要太傷劉秉恕的面子。可廖瑩中不僅因爲賈老賊衝他大哥發火感到尷尬,反而被賈老賊的話猛然提醒,劉秉恕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好你個大哥啊!虧你還口口聲聲的說做謀士就要遵守謀士道德——你這次可把忽必烈和阿里不哥給坑苦了!”
“你昏頭了?你大哥讓忽必烈引狼入室,是把大宋坑苦了!”賈老賊怒吼起來。劉秉恕也不害怕,擺擺手微笑道:“太師不要動怒,請容小生先問你一個問題——大宋如果發動北伐,最大的隱患是什麼?”
“你問這個幹什麼?別想轉移話題!”想到中原三足鼎立後的危險局面,賈老賊就怒氣勃發,不過賈老賊還是答道:“大宋如果北伐的話,最大的隱患當然是糧道!大宋騎兵稀少,難以保護糧道安全,韃子騎兵衆多,又最擅長迂迴攻擊敵人後方,大宋軍隊北上中原,運糧道路也將成爲韃子的首要攻擊目標。”
“太師不愧是用兵行家,一語中的。”劉秉恕向賈老賊豎起個大拇指,陰笑道:“可大哥已經爲太師開闢了一條不用擔心被韃子騎兵襲擊的北伐糧道,難道太師還沒看出來?”
“不用擔心被韃子騎兵襲擊的糧道?在那裡?”賈老賊聽得一頭霧水。劉秉恕奸笑着提醒道:“太師,太行山以東,是不是有一條連通南北的——水道?!”
“京杭運河?!”賈老賊跳起來,恍然大悟的吼叫道:“對!京杭大運河!大宋軍隊走這條水道運糧,就不用擔心韃子的騎兵了!”
“太師高明。”劉秉恕臉上露和他大哥給忽必烈獻計時一模一樣的陰笑,“中原戰亂連年,運河淤塞嚴重,大宋軍隊若是在襄樊擊潰了忽必烈的主力後,短時間內根本無法疏通運河並以此爲依託發動北伐。但現在小生的大哥讓阿里不哥插一腳進來,情況就完全不同了,阿里不哥若是想從大宋貿易獲得糧食,走陸路運往漠北,等運到哈拉和林,在路上十斤裡已經消耗了九斤——最節約的辦法莫過於疏通運河,走水路運糧北上!”
“說得對,阿里不哥疏通運河既方便了他獲得糧食,更方便了咱們大宋的北伐運糧。”賈老賊樂得直搓手,嘴上就象塗了蜜一樣,“本官就說嘛,子聰大師雖然以前誤入歧途,但只是形勢所逼,他本質上還是好的,起碼還記得自己是個漢人,等消滅了忽必烈,把子聰大師接回了臨安,本官一定上表皇上,請皇上重重賞賜於他,給他封官賜爵……。”
“咱們的太師——真不要臉。”劉秉恕和廖瑩中對視苦笑,無不佩服賈老賊的臉皮之厚實。劉秉恕又向賈老賊拱手說道:“太師,既然家兄已經爲我們製造了機會,我們就不能錯過。小生建議,太師立即遣使去見阿里不哥,約定與他開展陸路貿易,催促阿里不哥趕快與忽必烈達成交易——起碼先讓他的軍隊到山東河北來爲我們疏通運河。忽必烈現在需要穩住阿里不哥,阿里不哥向他提出借道運糧,他答應的可能性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