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先喝盞茶解解渴吧!剛纔感覺還好吧!”
當第一次的治療結束之後,王玄義便叫醒了真娘,隨後打開門讓柔奴她們進到了房間裡來。
看到真奴此時正坐在榻上一頭汗水的樣子,柔奴不由得有些好奇的向王玄義問道:
“官人,我姐姐她……”
“不要着急,這還只是第一次的治療,我剛纔利用催眠的辦法讓她想起了一些過去的事情。其中……有一些不太美好的回憶,我想……以後我們再慢慢地探究吧!”
“不好的回憶?官人,您指的是什麼啊!”
“暫時還不太清楚,不過真孃的心裡似乎很在意地龍,有可能是以前發生過什麼和地龍有關的事情讓她印象深刻吧,總之暫時我就只能探究到這一步了。”
“地龍,姐姐,您還記得有什麼事情是跟地龍有關係的嗎?”
“額……好像沒什麼印象啊!”
“真娘無需強迫自己,有些記憶是根植於潛意識之中的。如果強行回憶的話,反倒是對真孃的病情有不好的影響……”
“官人,您剛纔說潛意識……”
當柔奴聽到一個陌生的詞彙突然向王玄義問起之時,王玄義看着柔奴那探究的眼神,卻不由得有些爲難該如何向她解釋。
“可以理解爲隱藏在意識之下的另一層意識,通常情況下人們無法察覺,不過如果藉助催眠的手法,可以探識到其中的一些奧秘……”
王玄義嘗試着想要向柔奴解釋一下潛意識的概念,不過他卻突然意識到其實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確切的形容潛意識。按照弗洛伊德的解釋,潛意識是意識中被壓抑和隱藏起來的那一部分心理活動。如果要解釋這個概念,就涉及到一些哲學問題。想到了這裡,王玄義便覺得還是不要繼續這個話題爲好。
“今天就算是第一次的治療吧!等過幾天我還會繼續爲真娘看病,以後……怕是每次都得像今天這樣!”
“哦,官人真不愧是狀元之才,您的這些本事,只怕是連我爹都不曾知曉呢!”
“啊……哪裡的話,我也只是略通皮毛而已!哦,對了!剛纔真娘被催眠之後,還談起了徐琴孃的一些事情,請問……這位琴娘,是不是楊樓蘇娘子的師父啊!”
“咦,官人您也知道徐琴娘?”
看到柔奴和真奴一臉詫異的看着自己,王玄義便連忙解釋道:
“我本不知道這位琴娘是姓徐的,大概是前一陣子吧!蘇娘子曾經求我替她打探一下琴孃的下落。不過後來確是發生了大案,這件事便漸漸的耽擱了。我記得曾經聽蘇娘子說過,這位琴娘一個人的時候,經常會反覆的彈奏同一首曲子……”
“啊……官人說的是,我也記得徐琴娘總愛彈那首曲子,當年我師父還曾經問過徐琴娘爲什麼老彈那個曲子,她就說是旁人那裡聽過來的,因爲喜歡便時不時的談一小段。”
柔奴聽王玄義提起了那位琴孃的事,便忍不住也跟姐姐唸叨了起來。一時之間,二人卻是說起了不少童年時在教坊中的趣事。
“對了,那段旋律柔奴可會彈奏,能不能爲我彈奏一下啊!”
就在柔奴沒有注意到的時候。王玄義突然沉默了許久,卻突然開口向柔奴問了起來。
“真可惜,奴只會琵琶,卻並不會古琴,官人若要聽,奴便拿琵琶爲官人彈一遍吧!”
看到王玄義似乎對徐琴娘所彈奏的曲子感興趣,柔奴二話不說便捧起了琵琶來試彈了幾下,緊接着一陣舒緩而溫柔的曲調便慢慢的從琵琶飄蕩到了房間裡。王玄義仔細的在心裡默默地回憶了一下,很快他便把這段旋律同那一日在蘇貞貞那裡聽到過的對應了起來。
這段旋律很簡單,總共也沒多長。不過表演者雖然是按照樂譜彈奏的,可是在表演時卻會加入自己的情感。直到這段旋律最後被柔奴溫柔的完結之後。王玄義才睜開眼睛說道:
“真是想不到,這曲子用琵琶來彈,好像比古琴更好聽呢!對了,你們知道這曲子叫什麼名字嗎?”
“奴不知啊,官人!這曲子我和柔奴也只是偶爾會在教坊中聽到,可是徐琴娘卻從來沒有說過它的名字。”
聽到真娘出言否認,王玄義便又把目光放在了柔奴的身上。只可惜,這對姐妹都只是聽過這段旋律,卻並不清楚旋律的來歷。
“官人,您怎麼突然對這曲子感興趣起來了,要不奴幫你打聽一下吧!”
“額……沒什麼!就是突然想起蘇娘子拜託我的事還耽擱着,適才給真娘看病的時候真娘也提起來了。所以就一下惦記了起來。對了,這個徐琴娘當年在教坊的時候,可曾與何人交好嗎?”
“這……我和姐姐拜的是不同的師父,若說與人交好,徐琴娘似乎和大家的關係都不錯。不管是我師父,還是真姐姐的師父,那時候都喜歡聽徐琴娘彈琴。不過……我倒是沒聽師父說起過她的舊事!”
“我也沒有,說起來還真奇怪啊,貞貞她好像也從來沒有說過自己師父來教坊之前的事情……”
“誒?這就奇怪了!難怪蘇娘子不知道她師父的去向,卻要讓我幫她尋人呢!”
王玄義心中覺得詫異,不過倒也沒多想。他只是覺得在這件事上已經耽擱了許久,若是哪天蘇貞貞再找過來,他卻也不好向對方交代。於是王玄義考慮了一下之後,卻是突然對柔奴問道:
“柔奴,我想跟你學琵琶……”
“官人,您……您怎麼突然想要學琵琶了……若是您想聽什麼曲子,奴便彈給你聽便是……”
“不是,娘子誤會我的意思了,我只是想學學這段旋律!看起來,好像那個徐琴娘也只留下了這段旋律……”
“誒?官人只學這一段嗎?”
“是啊,只學這一段,聽起來能讓人聽出曲調即可,娘子,這個琵琶,不會很難吧!”
“難道是不難,官人您可是狀元啊!彈個曲兒又能有多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