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允良得到消息,有人被抓,震驚下手中的杯子沒拿穩,摔碎在地上。
“潘林被抓了?”
趙允良怒看着前來回稟消息的人:“怎麼可能,他可是元君後期修爲,李端願那個三腳貓的功夫,能把潘林給抓了?”
這根本就不可能。
“潘林元君的確是被李端願還有柏將軍的兒子一起綁去開封府的。”
趙允良:“……”
真是他孃的見鬼了。
“就算潘林被抓,那他們也不可能知曉那晚的人是潘林。”
“大人,府尹大人當場給潘林元君驗什麼手指印,他右手食指和拇指上的手指印與元君大人掉落的那枚鑰匙上的手指印一模一樣,已經確定了潘林元君就是那晚拿着鑰匙去內殿的人。”
趙允良瞳孔一縮。
潘林若是暴露了,那潘公不就……
皇宮內。
趙禎難以置信的看着跪在大殿的潘公。
他真的不敢相信,這個他報以十二分信任的潘公,竟然會與這次刺殺有關係。
“潘公,爲什麼是你。”
潘奕安愧疚的看着陛下。
“陛下,臣愧對陛下,只是臣不僅是陛下的臣子,還是潘家的家主,爲了潘家,臣不得不如此。”
“哼,潘家歷代都是效忠皇家,難道朕這個皇帝還不夠格,讓你們潘家輔佐?”
見潘公不語。
趙禎這下真是怒火中燒:“到底是誰,能號令潘家?”
顧卿爵此時出聲道:“陛下,潘公一腔忠勇,潘家更是世代輔佐帝王,臣相信潘公一定不會背叛皇家。”
“這還不是背叛?難道朕還不能代表皇家?”
趙禎特麼的要被氣笑了。
“潘公,你跟在陛下身邊十幾年,這麼多年陛下是不是夠資格當這個天下之主,你其實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不是嗎?”
潘奕安神色痛苦。
他也是左右爲難。
“潘公,你不說那就算了,念在你多年爲國盡忠的份上,朕允你回潘家,以後無召不得入宮。”
“陛下!”
潘奕安內心觸動。
這是天大的恩賜,換做那位,自己此刻恐怕已經人頭落地了。
“陛下,臣交代。”
潘奕安從腰間解下一個荷包,荷包裡放的不是銀子銀票,而是一塊灰棕色的玉佩。
確切的的說是半塊。
他將這半塊玉佩呈交給趙禎:“陛下這枚玉佩原本是一對,一塊由潘家家主持有,還有一塊在皇家掌權人手中。”
趙禎:“……,這塊玉佩朕從來沒見過。”
潘奕安點頭:“之前這塊玉佩一直都在章獻太后手中,太后崩逝後,我一直以爲這枚玉佩就在陛下手中,所以沒有跟陛下提起過玉佩的事。”
畢竟先帝就只有陛下這麼一個兒子。
之前他還小,這枚玉佩被太后拿着,也是情理之中。
後來太后死了,順理成章的,這塊玉佩就應該落在陛下手中。
誰能想到,幾個月前這塊玉佩突然出現在他面前。
趙禎瞪眼看着潘奕安:“怎麼可能,章獻太后已經死了十五年,當初太后的喪事朕一手操辦,根本就沒看見過這枚玉佩。”
趙禎想說的是,就算太后死而復活,那棺材裡也沒有這枚玉佩。
那這枚玉佩怎麼會突然出現。
“到底是誰拿着玉佩來找你?”
“樞密直學士趙大人。” 在九月八日,從江寧州府回京述職的趙允良不但政績好,在京的這些日子也十分的安分。
趙禎對他算是滿意,於是升任其爲樞密直學士,正三品的官。
“誰?”
趙禎道:“你說的是誰?”
“趙允良。”
潘奕安說出這個名字,趙禎開始各種猜測。
難道說當初太后選趙允良進宮,準備將他當成皇子培養,不是因爲愧對八王叔,而是一早就想將趙允良培養成他的接班人?
太后屬意的人也不是他,而是趙允良。
所以才把這個東西交給趙允良而不是給自己?
趙禎各種猜測,臉上變幻莫測,突然聽到顧卿爵說道:“陛下,微臣聽郡主提起過,有些人可以通過奪舍,獲得新生。”
趙禎胡思亂想的念頭被打住。
“什麼叫奪舍?”
潘奕安爲趙禎解惑:“就是一個人雖然死了,但是魂體不滅,寄生在另一個人的身體內,如果那個人的精神不強,有可能就會被這個外來的靈魂吞噬,徹底消失。”
潘奕安說着說着,臉色一變。
有一件塵封已久的事情突然冒出來。
“潘公想到了什麼?”
顧卿爵一直關注着潘奕安,見他神情震撼,便知他可能猜到了趙允良的真實身份。
而這纔是他的目的。
由潘公說出趙允良有可能就是章獻太后,陛下一定確信不疑。
趙禎也注意到潘公的神色不對。
“潘公,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有什麼話你就直接說,朕一定不會怪你的。”
“臣只是記起來,八大王去世那年,趙大人有一天撐着一把傘進宮,說是八大王託夢,他想要去皇陵看看八大王。”
“這是朕記得。”
趙禎道:“不過,朕沒注意那把傘。”
“那把傘叫陰陽傘……”
等潘奕安將傘的用途說完之後,趙禎的臉色徹底黑下來。
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現在的趙允良極有可能就是章獻太后。
竟有這麼離譜的事。
半天沒有開口。
太震驚了。
“真有靈魂奪舍這樣的事?”
潘公點頭:“確實有,但並不多見,靈魂奪舍也有很多條件限制,並不是說死了隨意找個人就可以奪舍的。”
趙禎身爲帝王。
不管趙允良是不是被太后奪舍。
以防萬一,將人先控制起來,再慢慢審查。
不過,他們還是慢了一步。
當曾勝己帶着宿衛軍到達趙府,趙允良已經消失不見。
不過沈氏還有趙允良的妻兒都還在。
曾勝己將沈氏等人帶進宮。
沈林雲沉默的跟着,幾個兒女十分緊張,不知道爲什麼將他們帶進宮。
問曾統領,他一句話也不必說。
“娘,爹呢,爲什麼爹不在,昨天爹還在府中啊?”
“我也不知。”
趙宗易是趙允良的小兒子,因爲年紀小,所以最是沉不住氣,拉了拉他四哥的袖子:“四哥,不會是爹他犯了事,自己逃掉了,讓他們頂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