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敢死隊的成員慘叫一聲便從獨木橋上摔了下去。
而後面的幾個敢死隊員也只是略微一怔便立刻再次擁了上去,這些人的個人戰鬥能力都很強悍,但問題是他們面對的也不是普通的宋軍,而是以敢拼命著稱的建字營士兵,當針尖對上麥芒,誰勝誰敗也就在瞬息之間了。
長矛再次毒蛇一般刺出,還是像之前那樣有着相當熟練地配合,三把長矛負責挑落對方的盾牌和鋼刀,而後面兩支則是專門負責擊殺對方,在這種明顯對於進攻者非常不舒服的地形中,五個宋軍完全可以擋得住上百人的進攻。
果然在轉眼間又有三個人被連續挑進水裡,好不容易纔靠近水寨的小船上所有的敢死隊成員都已經被擊殺了。可敢死隊也不是隻會這樣,下面的人已經開始用弓箭瘋狂的射擊露面的這五個人,不過他們身上都穿着重甲,普通的箭矢根本就傷不到他們。
但事情總會有意外,後面一條小船上站着的就是敢死隊的隊長張寒,他看到第一條船上的人竟然被人快速斬殺乾淨,也是心裡一陣憤怒,當即拿出了自己所佩戴的強弓,隨手從箭壺中拿出了三支重箭,對着最前面的一個重甲步兵連續射去。
重甲步兵贏了之後便開始後退,但他們的速度還是比較慢的,所以很容易就成了靶子,好在他也是憑藉自己的重甲可以阻擋箭矢,所以全不在意。
可是第一箭射來的時候他就知道壞了,因爲那一箭的力量之大就像是有人用一柄錘子狠狠地敲擊在他的身上似的,讓他瞬間就失去了平衡。他急忙調整自己的重心,並且利用手裡的長矛尋找一個平衡點,終於算是制止了自己的傾覆,但就在這個時候第二支箭再次射到了他的肩膀上。
那種力量讓他再次失去了平衡,這一次他急忙用手裡的長矛向地上插去,想要阻止自己繼續倒下去,不過第三支箭卻也到了,這一次他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徑直從獨木橋上摔了下去,一頭栽進了冰冷的江水中。
別說這種鬼天氣,三伏天穿這麼一身重甲掉進水裡,也一樣沒有活下去的可能,將近一百斤的重甲就算是給鯊魚穿上,最終的結果也是變成王八,所以隨着他落水命運也就註定了。
後面的一個人看到前面的人摔了下去,下意識就伸手去拉,卻正好露出了自己弱點,而這個時候好死不死的從不知道什麼地方飛來一支弩箭,正刺入了他的脖子,鮮血立刻從兩邊一起狂噴而出,他也站不住身體,晃了兩下便一頭栽進水中。
可其他的三個人已經回到了水寨之中,弓箭對他們也已經失去了作用,二換五,這種損失對於本來人數就已經落於下風的敢死隊是無法承受的,而且剛纔敵人在獨木橋上的戰鬥也已經落進了這些人的眼中,那個地方根本就無法攻破,至少他們這些人是無法攻破的。
後面的張弘範已經閉上了眼睛,他也看出了自己的偷襲已經敗了,現在自己的敢死隊面臨的問題便是進退維谷前進沒有打贏的可能,後退自然是不行的,問題是就算是站在那裡不動也會成爲對方射擊的靶子,已經有太多人被來自於水寨的弩箭射進水中了。
“張禧,把所有的中型戰船調集起來給我強攻!”張弘範知道自己不能再猶豫了,在這麼拖延下去自己敢死隊的就會全軍覆沒,既然偷襲已經輸了那麼就直接改成強攻吧,今天就是今天了,不拿下這座水寨,不燒掉這座棧橋,他是絕不收兵的。
“可是一旦襄陽的水軍出來怎麼辦?”張禧到底也是水軍總管,對於水戰並不是白癡。
“不管了!今天孤注一擲幹這一票,再說了,襄陽的水軍要是想出來早就出來了,現在還不出來還不就是因爲他們怯戰了麼?”張弘範並不是簡單的一時頭腦發熱,他還是保持着相當的冷靜。
張禧愣了一下,還是轉身去傳達命令了,隨着這邊的號角響起那些本來在左右負責警戒的五十多艘中型戰船立刻朝中間聚集過來。
一直都站在水寨中親自指揮作戰的牛富看到這個場面竟然不禁露出了一抹冷笑“終於坐不住了,老子就等着你們來呢!弟兄們,大魚來了,一定要把他們全都拖住,先打沉他們幾十艘再說。”
幾十艘中型戰船立刻鋪滿了水寨前面的所有區域,他們船頭的三弓牀弩也都亮了出來,就等着只要進入射程範圍之內就開始猛烈射擊,難道這個世界上只有你們會使用器械?你們有的我們早就也有了。
不過他們想的還是太簡單了,就在這些船隻剛剛在水寨前面形成一個包圍圈的時候,忽然就看到那水寨最下方的閘口已經打開,然後從裡面射出了十幾艘形狀怪異的飛船,奔着他們的包圍圈就衝了上去。
這些船隻根本就是在水面上飛行,甚至都沒有佔到水面就已經飛到了他們面前,雖然有不少中型戰艦已經開始還擊,但長矛卻根本無法阻擋那些詭異的飛船。
終於有人認出了這些東西的來歷,當即就驚慌的大叫起來“那是炸藥船,炸藥船!”當初在張順他們從襄陽突圍到龍尾洲求援的那一戰中,張順就是利用這些船隻把元軍的包圍圈輕鬆炸開,也最後導致了元水軍損失慘重,甚至看到張貴張順他們的旗幟就馬上逃跑,此時這些水手當中也有參加過那一戰的人,所以立刻就認了出來。
“擋住他們!”張弘範也被嚇了一跳,他聲嘶力竭的在船頭大喊,但這個時候已經晚了,剛纔那些小船都已經快速撤出了戰鬥,留下的只有那些中型戰艦了。
“轟!轟!轟!”爆炸還是發生了,震盪波在水面和空氣中陡的炸開,讓站在船頭的張弘範也站立不穩,一下子坐在了甲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