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經過一天的戰鬥,損失非常慘重,但是越來越多的將領和家主也都紛紛聚集在九州的主帥府邸,他們和北條時宗在一起商量起下一步的行動了。
“這些宋人的打法實在太古怪了,就好像是專門針對我們研究出來的一樣,不管是武器還是打法甚至是配合,都正好剋制我們,雖說今天一天打下來,我們也殺了不少敵人,但粗略的估計,他們死傷的人數也就在幾百人上下,甚至絕對不會超過五百人,可是我們卻戰死了三千人,受傷的更是數不勝數,從這一點看來他們的確是有備而來的,這個我們不得不防啊。”說話的是日田家主日田龍一郎,他帥隊在白天來到了戰場,也參加了戰鬥,但依舊是死傷慘重,三百多人的隊伍現在就剩下一百來人了,只是一個照面就倒下去了一半,也難怪他這麼激動了。
山田豐裕也跟着大叫起來“說得有道理,我們也是損失慘重,今天白天的仗打的也真是太窩囊了,我們完全是添油戰術,一隊一隊的人馬分別往上衝鋒,正好讓人家各個擊破,其實他們今天登陸的人也不過只有不到一萬人而已,而我們也基本上投入了大概這個數字,但是最後我們基本上都是以少數對多數,九州這裡卻還有十萬大軍沒有動彈呢,這打的是什麼東西?”
白天的時候宋軍在鹿原不停地登陸,順便擴大佔領地面,而日本北九州各地武士如怡土松浦黨、原田一族、日田、栗尾、山田氏等所率各隊武士先後趕到戰場,一隊一隊輪番進攻元軍,儘管武士軍隊人數不少,但就每一隊而言,都比宋軍少得多,因而死傷慘重,這就是犯了兵家大忌。
白天的戰鬥是藤原經資指揮的,但很明顯他的指揮能力實在太差,這一仗打得亂七八糟沒有一點可取之處,但問題是在今天白天的戰鬥中這個傢伙已經戰死了,他所乘坐的船隻被直接擊沉,他雖然到現在還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可誰都知道這個人已經凶多吉少了,更何況就算是他現在平安的回來了也沒有任何價值可言了。
北條時宗對此也是咬牙切齒,可是他也是束手無策,白天這一仗打得的確太慘了,他一直都沒有說話微閉着眼睛在聽着衆人說話,腦子裡面卻在飛快的運行着,想着要如何辦才能扭轉局勢,但一時又想不到什麼更好的辦法。
可就在他沉思的時候,也是一樣一直都沒有開口的怡土松浦黨忽然開口了“這裡的地形我們最熟悉了,他們的武器和戰術雖然是針對我們,但他們的人數並不多呀,那麼我們爲什麼就不能給他們一次夜襲呢?”他這麼一開口衆人一下子就全都把目光集中了過來,一幫人的眼睛都閃爍着光彩,畢竟這還是一個好機會。
“是啊,我們應該趁着對方立足未穩,給他們一次反擊。如果等着明天他們把主力大軍全都運過來,我們就算是在聚集更多的人也沒有任何辦法了。今天他們運上來大約一萬多人,鬼知道他們後面還有多少人,我可以是聽那些跑過來的宋人說過,張弘範當初軍隊最多的時候大概有七十多萬人,這麼多人當中雖然大部分都是老弱病殘,可就算是十個人裡面只選出一個也有七萬人,咱們總也不能就這麼等着吧。”
北條時宗終於擡起頭了,他的眼睛閃亮起來“好,咱們就這麼幹!趁着今天晚上沒有月亮,我們就給他來一次夜襲,要知道我們軍隊的士兵都是最熟悉這裡情況的人,甚至很多就是這裡長大的,他們就算是閉着眼睛也能找到路。今天晚上我們就給他們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吧,我們現在被宋人侵略,一旦要是輸了我們就徹底斷了生路,整個大日本就會淪爲別人的奴隸,爲了這樣的日子不會到達,現在是所有大日本武士爲國家奮戰的時候了,希望諸位和自己武士們說清楚,這一戰關係到整個大日本未來的命運。”
日軍已經達成了一致,所以十幾萬大軍立刻全線出發,有一件事北條時辰還真就說對了,那就是這些士兵對於這裡的地形真的太熟悉了。他們本來就是這裡的農民,甚至還有不少都是剛剛扔下鋤頭的,現在全都拿起了武器,到底能不能打仗不好說,但這些人認識道的本事還是很強大的。
所以別看這裡有十萬人軍隊,但他們跑起來還是比較快,所以在短時間之內他們就來到了張順軍陣地的附近,但是光能跑有什麼用處呢?但接下來的戰鬥要靠他們的時候,問題也就跟着出現了。這些農民要是說過來幹農活還是可以的,但現在可不是要他們幹什麼農活,而是來殺敵的,那麼也就不好說了。
隊伍裡面的武士在這個時候發揮了巨大的作用,應該說日本的武士道還是很不錯的,至少可以麻醉那些人的頭腦,讓他們以爲只要可以不要命就能取得勝利,不管怎麼說到現在爲止還沒有人在真正意義上征服這個國家,所以這些武士道還是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優越感,一大幫人在人羣中開始了咋咋呼呼的亂叫喚起來。
這幫人跳着腳的在人羣中鬼哭狼嚎,還倒真的把一大幫人的士氣都提升起來了,這些農民雖然都只是在農田裡面弄生活的,但畢竟還都知道自己都是日本人,還想着要爲這個國家盡一份力,爲自己鍾愛的天皇盡一份力,所以大部分人都還是被刺激的熱血沸騰,一個個的跟着瞎叫喚起來。
不過他們的行爲真的讓對面的敵人目瞪口呆了,宋軍那些守在陣地上的士兵們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這些傻子在幹什麼呢?他們不是要搞夜襲麼?這個世上還有這樣的夜襲麼?他們爲什麼不等着天亮的時候再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