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傑看到這兩個人在這樣的情況,也是一陣好笑,但他也不敢和張貴對着幹,於是只好和起了稀泥“我還是先打幾下,等把他們前面的那些障礙都掃了,你們在決定誰上去也不遲呀。”
沒一會戰船上的重炮就響了起來,那聲音真的震天動地一般,讓已經登上小船的張貴和史進都感到顛簸不堪,不過他們早就經過無數次的訓練了,所以也都知道這是必然的情況,只等着看結果了。果然這種炮彈沒有令任何人失望,巨大的炮彈只是一發就準確的落在了距離目標大約十米的地方。雖說沒有直接命中,但是他所掀起的滔天巨浪和巨大的衝擊波卻直接將本來就殘破不堪的木閘門直接放倒在水面上,這個驚人的樣子還真得令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這個外圍木門當初就是爲了可以更好的維持秩序而已,主要功效也就是可以順利收費,根本就不需要費大力氣將其弄得多麼堅固,所以不過就是一個簡易木門加上一道簡易的木牆,所以纔會這麼不堪一擊。
張貴先是一愣之後立刻大笑起來,手一揮“孩子們,跟我上去啊,殺韃子,一個不留!”然後就首當其衝殺了出去。
另外一邊的史進也是急急忙忙的大喊起來“弟兄們,跟我一起上啊!”兩支龜殼船隊伍立刻就像是利劍一般刺向了敵人。
由於連續換裝當年的特戰營已經被改編成了水軍陸戰部隊,而朱大年還是名義上的師長,史進爲副師長,張貴並沒有掛職但卻有着一個獨立團跟着他,現在他指揮的也就是這個團。張貴親自站在第一艘船頭,身後戰旗被江風吹得獵獵作響,他卻巋然不動,一手提着一柄巨斧,另外一截斷臂上綁着一面盾牌,彷彿是一座雕像一般,但是周身上下所散發的殺氣卻是無法說清楚的。這麼多年張貴依舊改不了自己的老毛病,就是喜歡親自衝鋒陷陣,之前在福州他已經成了家,媳婦還給他生了一個大胖小子,本來大家都認爲這一回大哥也該消停了吧,哪知道他還是改不了這個喜好,只要看到打仗後腦勺都是笑容,要是不讓他上去那可就不要睡覺了,這一點連徐寧都感到頭疼,好幾次寫信給張順說這個事情,張順也是沒有辦法才把他調回了襄陽。
裕西鐵木耳的軍隊也真的是剛剛接手這邊,他們根本就不知道鄂州是怎麼回事,現在哈里臺已經帶領自己的部隊一走了之了,這就讓本來就腦子一片混亂的元軍更加無所適從了,他們別說守城了,就是什麼地方該怎麼守也是一點也不清楚啊。
這些年哈里臺從來也不做能夠惹怒張順軍的事情,鄂州的防守就像他在外圍做的木柵欄一樣,只是個擺設而已,大量的防守器械也都沒有在這座城中出現過,所以即便是已經關閉了城門也一樣也沒有多大的用處,因爲這個根本就什麼也沒有。
張貴他們的船隻根本就沒有受到任何抵抗,一路暢通無阻就來到了碼頭,其實也沒有什麼奇怪的,民船也好商船也罷都不會閒的沒事進攻他們,而哈里臺已經把所有的水軍都掉走了,裕西鐵木耳這支部隊可沒有水軍的存在,所以他們也根本無法阻攔,最多也就是射射箭而已,可是他們的射術和蒙古人相比根本就不再一個層次上面,所以對張順軍的威脅並不大,陸戰部隊的士兵沒有費什麼周折就登上了岸邊。
由於條件限制,陸戰部隊的士兵們雖然也配備了火銃,但是卻並沒有那麼普及,他們最喜歡使用的依舊還是張刀和斧頭,只是一個照面就把在這邊碼頭上面的幾百名元軍殺的倒下了一片,而後面船隻更多的開始靠岸,他們也在準備來自與敵人的反撲。
事實證明元軍的反撲也是快而有力的,很快他們就組織起了三千多人對碼頭展開了爭奪戰,這一次他們也注意到張順軍是沒有火器的,所以對於奪回這個地方還是有把握的。但很快這種把握就被寒風徹底壓制了,每一艘艨艟上面都有至少五挺寒風,而當他們響起來的時候在想跑可就真的晚了。
開始的時候元軍還沒有注意到這邊的戰況,但是當他們聽到寒風在射擊時獨有的鳴叫聲,也都嚇得抱頭鼠竄,可惜的是這邊的地形是實在空曠了,兩邊都沒有什麼遮攔的地方,這三千多人一衝上來就正好身處於重機槍的射界之中,然後五挺重機槍只是打了一輪而已,地上剩下的就只是屍體了。
張貴提着依然還在滴血的板斧找到了剛剛上岸的張雲傑“雲傑,你帶着人鞏固一下這邊,我先往前衝了。”剛纔的登陸戰他只是殺了五個韃子,很明顯有點意猶未盡的意思,現在看到碼頭已經沒有仗可打了,自然吵着鬧着要離開了。
張雲傑哪裡敢讓他繼續深入,城裡面現在可是有十幾萬敵人,就憑他們這幾千人就敢衝進去,那不是等於找死麼?所以急忙說道“大哥,大哥,先等一下。我們還是先鞏固這邊的防線然後再步步推進的好,我們的主力還都在城外呢?這個時候衝進去實在太危險了。”
“危險什麼?你不知道,現在打字的戰鬥意志已經崩潰了,見到我們就像是見到了閻王爺,他們哪裡還能打下去了?你放心好了。再說了,到現在主力還沒有進城,要是被他們跑了可就壞了,還是要儘快堵住他們,讓他們無路可退最好。我現在就帶人強攻白石橋,聽說那裡是南北兩城的交匯之處,只要拿下那裡也就可以堵住他們的主力逃竄了。守在這裡有什麼用用處?不過就是個碼頭而已,他們根本就沒有船,不會再回來了。”
“大哥,可是”張雲傑還是想要再說兩句,但是話還沒說完就被再次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