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想要做曹操?”雖然這是兩個不同的個地方,但是問題卻都一摸一樣,願意很簡單,這個時候這麼沒有價值的事情除了真正的忠臣能做之外,就只剩下存着別的心思的小人了,而張順實在怎麼看也不像個願意爲國家粉身碎骨的忠臣。
雖說謝太后對於張順的第一印象還是很不錯的,首先來說張順敢一個人走進皇宮就已經證明他不是個凡人了。人都說心底無私天地寬,張順要是真的心存什麼奢望,那麼這個時候他就真的不如直接揮兵進攻,然後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給暴民就好了,可他偏偏沒有這麼做,而是昂着頭走了進來,這已經讓所有人都感到吃驚了,也包括這位自己覺得見過風浪的謝太后。
其次吸引她的就是張順的長相了,張順身高八尺,雖然絕對和英俊沾不上邊,但是身上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灑脫和彪悍,他的眼神如火炙熱兇猛,身形寬闊高大健壯,一身特製的板甲穿在身上也比別人多出了幾分英武,而最讓人印象深刻的是他的嘴角總是掛着一種似有似無的邪笑,那種笑容彷彿都是在嘲諷,卻又像是在鼓勵,反正看上去並不會覺得輕浮,反而會有種讓人說不出來的安全感,當謝太后看到他的時候,忽然有了一種不那麼害怕的感覺了。
其實這也不是謝太后見的人少,想想看,這個朝廷上面什麼樣的人沒有,可偏偏那些人心裡都藏着自己的小九九,一個個看似心中無私,卻又全都顯得道貌岸然,哪裡有張順的那種灑脫勁頭呢?這自然也讓謝太后不由不另眼相看了。
可是張順的出現卻又實在太過於古怪了,這麼個時候,又做出了這麼強硬的事情,而且是沒有經過傳召,直接帶兵闖皇宮,這一切又怎麼是個忠臣良將能做出來的?所以她纔不得不提出這樣的疑問,但是心裡卻壓根就沒有這樣想過。
但沒想到的是張順面對這樣的問題,卻只是微微一笑,然後說了一句“您認爲曹操真的是個奸臣麼?”他沒有等謝太后說話,便繼續說道“曹孟德此人,一生雄才大略,爲了匡扶漢室奔波不停。他自己不也說過麼,要是沒有他,那麼也不知道多少人要謀朝篡位,多少人要做上那個位置了,哪裡還有什麼漢獻帝的事情?而他終其一生也沒有染指皇位,那雖說也算是形勢所迫,可他自己也並沒有想要做那個位置的衝動不是麼?說起來,如今的大宋,和大漢最後的光景有些相似,但更加複雜,想要做曹操,也實在太困難了,別說天下人不允許,就是韃子也不會同意的,所以這個時候只要不是傻子,誰會做他?微臣雖然胸無點墨,但也不是傻子。”
謝太后看着眼前這個也就三十歲的年輕人,腦子裡面十分混亂,她不明白張順到底想要幹什麼,一邊說曹操是個狠人,一遍又說自己不是傻子,這到底是什麼意思?是不是說,自己既想要做曹操,但又不會威脅到朝廷,可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張順也注意到了謝太后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於是乎輕輕嘆了一聲,用另外一種比較簡單的方式解釋其自己的話來“臣下不想做曹操,但又必須做曹操,這就是現在的形式。簡單地說,大宋現在的形勢實在太危險了,我想太后剛纔恐怕已經想過了要投降吧?投降韃子,所以您纔會下令放走兩位王爺,讓他們出去爲大宋留下一點血脈,但是這樣會成功麼?一定不會的。韃子不是想來要點金銀財寶,他們想要的是大宋的花花世界,所以不管跑到哪裡,就算是天涯海角韃子也會馬不停蹄的去追殺下去,而大宋也會因此而喪失大量的骨血,崖山之後再無中國。咳咳,我們回到正題,沒有人做曹操就等於要把這個天下拱手相讓,可您真的願意從此成爲韃子高層的玩物麼?我可是聽說韃子上層就喜歡這個調調,他們可根本就不懂什麼叫做憐香惜玉,更不明白什麼叫做天理循環,他們只知道搶別人的妻子,殺別人的兒女,佔據別人的財富是天下最好的三件事。”
謝太后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不能再難看了,她一直都在猶豫也就是擔心這件事,畢竟誰都知道韃子一貫的作風,當年他們滅掉大夏的時候做的事情誰又不知道呢?甚至於成吉思汗都是死在了大夏太后的牀上,對於別人那個樣子,對自己又會如何呢?她不願意成爲那些茹毛飲血的野人的玩物,就算她輸掉了一個國家,也想要有一個作爲太后的體面,可很遺憾這種體面是韃子不會提供的。
張順也已經注意到了謝太后的臉色變化,他知道自己的說辭已經起到了作用,所以便繼續說了下去“可一旦有了一個向曹操一樣的人物那麼韃子還敢如此囂張麼?可記得當年大漢就算是三國時期,曹操也打得匈奴人像是兔子一樣,不敢正視我堂堂中華。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曹操是誰都能當的麼?張世傑、李庭芝、文天祥、江萬載他們都應該算是這個天下最忠心不過的人了,可他們能做曹操麼?答案顯而易見,他們差的太遠了,他們沒有一個人可以打敗韃子,那麼憑藉他們又能取得什麼樣的結果,這也是不言而喻的。”
“那麼你就能了?”
“當然,我和韃子交鋒到現在從未有過敗績,這就是證明了,打敗韃子非我莫屬,所以我才說我要做這個曹操。”
“可是你爲何要說不會做曹操?”
張順聽了這話不由仰天大笑,這要是在平時早就有人站出來喝止他了,這可是非常失宜的舉動,可今天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說一個字,也許他們也都想要聽張順接下來的話吧“因爲臣不需要大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