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順卻還是一笑“我都說過了,這酒是我釀的,除了我之外再也沒有別人知道這是怎麼製作出來的。”
“你們不是常說泱泱中華地大物博麼?一個酒而已,難道天下就沒有人能夠仿製出來一樣的?別說你的酒了,就是你的掌中雷不也一樣被仿製出來了麼?雖然我承認我們的東西沒有你的東西那麼凌厲,但我相信總有一天我們也會找到其中的關鍵,到時候戰場上你的優勢也就沒有那麼大了。我知道你們看不起我們,認爲我們是一個連打鐵都不會的野蠻民族,但就是我們這個也蠻民族橫掃了這麼多國家往西面我們一直打到了多瑙河,在那裡我們就已經開始學習他們的文化了,長生天可以作證,我們絕不是什麼頑固不化的民族,我們也知道什麼是包容,什麼是學習,我相信假以時日我們也會掌握你所有知道的東西,而且還會製作出更加精銳的武器來對付你,你認爲到時候你可以用一支隊伍一個地方對抗一個如此龐大的帝國多長時間呢?十年?一百年?還是幾個月時間?其實我非常欣賞你的能力,也通過各種層面知道了一些你的事情,我想告訴你的是,我們大元不是大宋,至少我們沒有那麼可惡的貪官污吏,我們也希望可以過上安穩的日子,可以好好享受生活,既然是這樣,爲什麼你不能放下武器呢?就算不願意投降我們,也可以做做生意,當個富家翁,這不是很好麼?而如果你想要當官,想要天下聞名,那何不和我們一起,咱們可以做更多更大的事情。”
張順一直都沒有說話,而是安靜的傾聽着,不過整個過程中他的眼睛中都透露出一種古怪的眼神,彷彿是眼前的阿里臺讓他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一般。
“說實話,我真的沒想到,你能說出這些話來。”直到阿里臺把話都說完了,他才苦笑着搖搖頭,一臉的不可思議。
阿里臺也被這一句話說的笑了起來“的確啊,我自己都沒想到我的開場白竟然是這個,但我畢竟還是個蒙古人,就算我心裡對於很多的東西也不認可,但在大方向上還是會和這個帝國保持一致的。”
張順點點頭“你這麼說我反而覺得放心了。之前我對你一直都有各種各樣的猜測,因爲實在不明白你搞那麼多事情是爲了什麼,現在終於明白了。”
阿里臺也是微笑起來“你真的覺得從我剛纔的話裡面你就能聽出端倪來,我倒是很想知道,你是怎麼看我的?”
“我也說不好,但總算是知道你是個蒙古人了。”張順這話說的沒有頭腦,但實際上卻是真心真意的話,一直以來他都擔心這位也是個穿越者,他知道很多別人不知道的歷史,也對於漢人有着特殊的感情,所以纔會在之前幹出很多奇怪的事情,但現在看來他只是個有自己想法的人而已,既然只是有目的的做事,那就沒有什麼好顧慮的了。
“你的想法我沒有興趣知道,所以我也沒有興趣對你進行評價和猜測。不過剛纔你既然已經勸降我了,那麼我還是要給你一個確切的答覆,我是大宋人,不管你理解與否我都是大宋人,這一點你要記清楚。我和你們韃子有血海深仇,我是個販私鹽的出身,還當過水賊,甚至對抗過大宋官府,但是大宋沒有殺我全家啊,而你們殺了我的全家老少,滅了我們的村子,這個仇恨不是說兩句就能抹平的。你說的也對,酒也好,掌中雷也罷,甚至我現在用的土炮你們都有機會仿製,但仿製就是仿製,你們永遠也做不到創新,而且有很多東西是你們永遠也仿製不出來的,因爲我掌握的東西實在太多了,是你們拍馬也追不上的,而當那些東西真正走上戰場的時候,就是你們末日即將要到來的時候了。”
“你這麼說很不明智,你就不擔心我在酒裡下藥,就不擔心我現在給後面的人發信號,要知道我手裡可是有射鵰手的,他們想在這個距離射殺你也不是辦不到的。”阿里臺並沒有動怒,而是忽然反常的問道。
張順搖搖頭“下藥的事情你們也許能幹,但不是現在,畢竟你作爲一個打仗的主帥應該不會隨身攜帶什麼毒藥,而一般的催情藥物或者迷藥之類的東西對我一點作用也沒有,因爲你並不知道我是什麼樣的底子。可下一次我不會再喝你的酒了,因爲錯過這一次之後,天知道你到底想不想要我的命呢?至於你發信號,射鵰手什麼的,別鬧了,我也不是三歲小孩子,說這些屁話有什麼用?不管你用設什麼手段,我都可以拉你當墊背的,而且我保證只要你信號,我這邊的人也會立刻發起反擊,他們手裡的武器可以很快將你的人全都幹掉,而你也不一定可以殺死我,是不是呢?”
阿里臺竟然很認真的想了想,然後點了點頭“你說的有道理,我的確沒有把握,也不會下藥的,因爲至少我還是個蒙古人,至少我還有英雄的血脈在身體裡流動,這樣下流的事情我是不會幹的。不過我還是要說一句,殺死你全家的事情我深感抱歉,這件事不是我們授意的,而是下面的人自己乾的。我已經給我們大汗上了奏摺,以後我們不會在執行這種滅絕政策,至少會給你們一個比較寬鬆的環境,我們已經不願意在遇到你這樣的敵人了。”
這一點張順是相信的,因爲史料上清楚的記載了在元軍攻破襄陽之後,元世祖忽必烈下嚴令不允許任何人在殘殺漢人百姓,所以後面的戰鬥中南人基本上沒有遇到大規模的突如其來的屠殺,而且稅率也比大宋降低了許多,如果不是那個古怪的四等人政策,元朝其實還不錯。
“已經晚了!”張順冷笑起來“我的家人活不過來了,這個損失誰來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