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進來,還來不及介紹,便有幾個花枝招展的女子圍攏在他身邊嘰嘰喳喳的跟他訴說着什麼事情。
這時一個衣着華麗相貌姣好的少女便過來了,對太子趙恆說道:“這是武松武二爺吧?交給我來照顧,太子哥哥你忙你的。”
太子被那些女人圍着他卻十分的開心,顧不得武松了,便招呼了一聲:“武松,她是珠珠公主,我妹妹。你先跟她聊聊,我等會來找你。”
接着,他就光顧着跟那幫女子說笑了。
珠珠上下打量了一下武松,抿嘴笑着說道:“我叫珠珠,你是武松對吧,聽說你寫的字很有仙氣,能不能給我也寫一幅字?”
武松還是有些搞不清楚皇家的這些人,也不知道這位珠珠公主是什麼人,既然是公主,那應該是皇帝宋徽宗的女兒。
他連宋徽宗都沒見過,不過見他女兒長得到着實美貌,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但對方一上來就讓自己寫字似乎有些唐突。
不由皺了皺眉,說道:“今天是太子讓我來,我也不知道幹嘛,但似乎不是書法詩會之類,要寫字,等下次有機會好嗎?”
“那不行,你給了檀香妹妹都寫了一幅字,得給我也寫一幅,這是命令,你不許拒絕,否則我叫父皇打你板子。”
對於這麼刁蠻的公主武松實在沒興趣跟她糾纏,但她是公主,武松也只能忍着找個藉口:“不好意思,我這幾天受了風寒了,身體不適,所以寫出來的字很難看。
既然要給公主寫,自然是選最好的時候,要不我改天再給你寫吧。”
“那不行,知不知道今天實際上是我讓太子把你叫來的?文房四寶我都準備好了,你今天寫也得寫不寫也得寫,否則你會後悔。”
對這珠珠公主的蠻橫不講理,武松眉頭皺的更深了,他也不想跟對方硬槓。
便說道:“行啊,但我寫出來的字不好看你可別怪我。”
“沒事,隨便寫!你跟我來。”
說着,帶着武松來到了一張几案前。
這裡放着文房四寶,周圍不少人都圍了過來,一個個問着:“公主,這誰呀?”
“我還以爲是個侍從呢。”
“看樣子像扛活的,長得粗粗壯壯的。”
這些男女個個笑嘻嘻望着武松,眼神中都帶着輕蔑。
穿着這樣普通居然能進入他們這樣的皇家圈子,那只是個笑話而已。
沒有人介紹武松的身份,所以也就沒有人知道他乃是從一品的太子太保,武松自己當然不會亮出自己的身份來,他只想早點擺脫這珠珠公主了事。
便提起筆說道:“寫什麼?”
“你反正是送給我的,你看看寫什麼給我最好。”
武松瞧着她說道:“我真的隨便寫?”
“當然隨便寫。”
於是武松提筆便寫了一句:
磨刀霍霍向豬羊。
寫完之後把筆放在一旁說道:“不好意思,我真的受寒,寫的字實在不成樣子,見笑了。”
武松這字的確寫的東倒西歪,他故意寫的很散漫,似乎力不從心似的。
這讓珠珠公主不由皺起了眉頭,細細一看,那句詩的內容更是勃然大怒,磨刀霍霍向豬羊,她叫珠珠公主,像豬羊諧音不就是她嗎?
她立刻滿臉寒霜,指着武松說道:“你要幹嘛?你想殺我嗎?什麼意思?磨刀霍霍對着我來?”
一時之間場中氣氛頓時冷了下來,所有人都像看死人一樣看着武松。
覺得這人傻子吧,居然敢當着公主的面寫這樣的詩句,而且那書法怎麼看怎麼難看,也好意思獻醜?
珠珠公主叉着腰死死地盯着武松:“今天這件事你必須給一個解釋,爲什麼要寫這樣的詩譏諷我?把我比喻成豬,又朝我磨刀,你這是要造反嗎?”
武松聳了聳肩說道:“你可真是不講道理,是你自己說的讓我隨便寫,我寫了你又給我扣帽子,早知這樣那你找我寫幹嘛呢?”
“父皇說你的書法寫的好,我讓你給我寫一幅字,你就給我寫這個,你不把我看在眼裡也罷了,你不把我父皇也看在眼裡嗎?不把我堂堂公主也不看在眼裡嗎?”
武松揹着手瞧着她:“我什麼地方做錯了,請公主明示。”
“我只問你,磨刀霍霍向豬羊,你寫這個給我是什麼意思?”
四周的人七嘴八舌說道:“小子,你活膩歪了,敢欺負公主,說公主是豬。”
“還拿刀子磨刀想謀害公主。”
“誅九族的重罪跑不了了。”
“哪來的黑大個,這不是找死來了嗎?”
一個個露出鄙夷的目光望着武松。
武松無其事地望向珠珠公主:“那我問你這句詩來自哪裡?你知道嗎?”
“南北朝的木蘭詩。”
武松緩緩點頭,傲然說道:“花木蘭,女中英雄,萬里赴戎機,關山度若飛。朔氣傳金柝,寒光照鐵衣。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
現在國難當頭,金朝、遼朝北疆虎視眈眈,隨時南下,珠珠公主難道不願意替父征戰沙場嗎?
看來只是我的良好願望,珠珠公主並沒有爲父分憂的報復,是我想多了。”
一番話說的珠珠公主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
四周人都愕然的望着武松,他居然能把這謊都圓過來,真有他的。
珠珠公主輕咬嘴脣,又說道:“你只寫了這麼一句,分明是羞辱我,哪是用我比作花木蘭?”
武松皺眉,嘆了口氣說道:“我都跟你說了,我最近得了風寒,握筆很痛苦,寫不了字,你非要我寫,我只能挑其中一筆來寫了。
等到什麼時候我休息差不多了,我再把你這手字寫完,你沒看到我是寫在中間偏下的地方,前面還留了很多地方嗎?”
公主仔細看去,果然偌大的一幅宣紙,這一句寫在左下角,前面好大一塊空白,真要按照秩序這樣寫下來,倒的確剛好是這個位置。
他的解釋沒毛病,但珠珠公主還是不罷休,叉着腰說道:“這麼多你爲什麼不寫開頭?不寫結尾,偏要挑中間這一句,分明是欺負我,故意找我難堪。”
武松也生氣了:“是你自己說的讓我隨便寫,我寫了你又來訓斥我,你故意找茬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