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不是所有的將領和新兵都有機會接受晁蓋的親自訓練的,當然這個訓練很苦很累,也有個別人因爲堅持不下來吹哨子放棄,但是大多數的人都堅持下來了。
馬勁在接受完半個月的訓練後,說:“以前總以爲自己會武藝就了不起了,現在看來差遠了,當一個好兵可不是隻會武藝那麼簡單的事情,更不用說當將領了。”
半個月只能算是突擊訓練,半個月後,馬犟、馬勁、滕氏兄弟等人已經熟悉了訓練大綱,完全可以帶隊訓練。
這日傍晚,晁蓋把張順、王六定叫到了帳篷裡,晁蓋道:“張順兄弟,六定兄弟,訓練下來感覺如何。”
王六定扭了扭身上的肌肉,嘆道:“渾身肉疼。”
張順說:“我還好,如果不是以前常年的鍛鍊恐怕也堅持不下來,這訓練太狠了,怪不得哥哥的那些個親兵看上去那麼自信,原來都是經歷了這殘酷訓練的結果。”
晁蓋點點頭:“這批學員的素質非常的好,尤其是練習水裡功夫的人能練出這成績已經相當好了。你們兩個,還有江州來的那批水手咱們要出海了。”
一聽要出海,兩人很高興,張順道:“好,早就等着這一天了。”
晁蓋說:“不過咱們海上的艦隊作戰方式和大宋傳統水軍完全不同,到了艦隊裡兩位只能從小兵做起,當然了張順還是營長的待遇,王六定還是連長的待遇。”
兩人表示理解。
第二天,張順等帶領數十名水手先趕奔日照港等候,晁蓋則帶領親兵回到了鄆城,和吳用、朱武、欒廷玉、王進濟州軍核心人物密談了一晚上,具體什麼外人也不清楚。談完之後,晁蓋率領龐萬春、羅雲等二百親兵趕奔日照港。
龐萬春並非晁蓋親隨,但是考慮到最近是非常時期,所以軍部調了龐萬春兼任晁蓋親隨。
傍晚,日照港口。晁蓋、龐萬春、羅雲、張順、王六定等及其親兵、和從江州招募來的水手在港口登上了飛鷹號戰船,雖然早有準備,但是張順還是吃了一驚,飛鷹戰船是以飛鳥商船爲藍本打造的。戰船上裝鐵甲這還是第一次看到,更爲稀奇的是飛鷹戰船中間的位置的有一個數米高的煙筒,往天上噴着白煙。
一共是三艘飛鷹戰船,晁蓋等人上了旗艦。一上船張順就有些憋不住了,想四處看看。
晁蓋道:“張順、王六定,今晚左右無事,我就帶你們看看。”
親兵打着燈籠,張順等人跟着晁蓋。
晁蓋先指着船玄和甲板道:“雖然外觀和飛鳥商船一樣,但是關鍵部位木板厚了一倍,木材還做了防火處理,外面加裝了鋼製的裝甲,防禦能力比單純的木材強了數倍。”
王六定道:“船加上厚厚的鋼板,重量增加,運載能力肯定下降了不少。”
晁蓋道:“戰艦的厚木板,又加了鋼板,的確佔分量,但是飛鷹戰船又不是運輸船,所以這個並算不上缺陷。”
來到鍋爐房那,張順指着高煙筒道:“這麼大個煙筒,說明裡面在燒火,船上燒這麼大火有什麼用,總不會是伙房在這下面吧。”
“伙房也不可能一直燒火,這個鍋爐上的煙筒。等一會你就看到了,今晚剛好風向不利於航行,咱們會不揚帆,用蒸汽機做動力出海。”
正說着,三艘戰艦已經離開了港口,由於風向不好,水手們吆喝着把船帆收起來了,船上傳來了轟鳴的聲音,海水快速的後退。
“真是厲害,用風帆得風力足夠的時候才能跑出這速度,用這機器竟然也能跑出這速度,一個時辰莫不是能跑一百里。”張順說。
“你估算的還真準,這是陸續改良定型的飛鷹蒸汽船,把原來的水輪換成了螺旋機,最快一個小時能跑六十里。不過一般都是一個小時四十里的速度巡航,可以連續跑七八個小時。”晁蓋說。
作爲一個水裡討生活的人,張順可太瞭解這速度了,一晚上三百多裡出去了,要是在不順風的情況下帆船就累死也追不上。
晁蓋又講了一些蒸汽機的原理,不過張順、王六定對機械不感興趣,只知道個大概就行了。
來到艦首,拉開藍色的炮衣是兩門火炮,長了能有兩米,前面細,後面粗。
來到艦首,拉開藍色的炮衣是兩門火炮,長了能有兩米,前面細,後面粗。
口徑有十幾釐米粗,王六定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虎蹲炮吧。”
晁蓋搖搖頭:“這不是虎蹲炮,這是紅衣大炮,小號的,一千來斤重,能打四里地。只有艦首這兩門,射速慢,但是威力巨大。旁邊這些地方是架巨弩的滑道,整個戰艦上配備了八架巨弩,能連發能單發,一般情況下巨弩是不用的,主要考慮火炮不好用的情況下才使用巨弩。”
在船上看了一圈,張順的嘴巴驚訝的能放下大雞蛋,兩門紅衣大炮,三十門虎蹲炮,八架巨弩,整個一個移動的火力炮臺。
船上全員配備一百五十名水軍, 除了這些遠程兵器之外還有腰刀、長槍、弓箭等冷兵器,真可謂是武裝到了牙齒。
張順理解倒是很快,很快就明白了這船如何作戰,最開始是遠程紅衣大炮威懾性打擊,紅衣大炮雖然打的遠,但是未必能打中,只是給敵船一個錯覺,意思是你看看我的戰船打的遠吧。敵船一見對方火炮如此厲害,心理就落了下風。
緊跟着靠近在五百米左右的時候,這纔是作戰的距離,虎蹲炮轟擊是致命的,這年月戰船基本以木材爲主,幾十炮幹過去如果不及時滅火基本就廢掉了。
如果虎蹲炮還解決不了戰鬥,那就是弓箭開始了,最後是保留節目,登船作戰。一般是不登船的,除非萬不得已。
躺在船艙裡,聽着機器轟鳴的聲音,張順是一夜久久不能入睡,他在考慮在這裡是否能大展拳腳,開創一片新天地出來。
張順輾轉反側一宿沒睡好,天快亮的時候反而睡着了。迷迷糊糊的就聽見外面傳來陣陣叫喊聲音,張順麻溜滴穿了衣服來到甲板上。原來是船上的水手正操練呢,晁蓋也在旁邊觀看。張順問:“哥哥,操練如何不叫我。”
晁蓋說:“咱們現在屬於艦上的乘員,並非編制的水軍士兵,故而沒叫醒你。更何況一般人第一次坐船總是難以睡着的,所以沒有叫醒呢。”
張順道:“睡不着,我也跟大家一起操練不。”
船上水手操練無非是打打拳,練練刀。半小時後早操完成,水手們各忙各的去了。晁蓋說:“經過一夜的航線咱們現在已經在大海中間了,再有兩天時間就到濟州島了。天還早,再回去睡會吧。”
張順說:“不睡了,哥哥都起來了,做下屬的哪裡有偷懶的道理,看,太陽都出來了。”
東方,朝陽突破了烏雲的重重阻擋,露出了一點點的光芒,光芒先是射向天際,然後才把光芒射向海面,沒過幾分鐘,太陽完全的噴薄而出,把霞光灑滿了海面。
“看,鯨魚。”不知道是誰喊道。
大家定睛一看,遠處的海面上此起彼伏的噴起高大的水柱子,偶爾有小山一樣巨大的鯨魚高高的躍出海面,然後又重重的砸向大海,水花四濺。
哦哦,從江州來的那批水手高興的亂叫。王六定也起來了,揉揉星星的睡眼,道:“那麼大的魚,能夠一船人吃一年吧。”
張順道:“一年也吃不完,天天吃一種肉誰能受得了。”
晁蓋說“你兩個真是吃貨,反正也無事,就釣魚不,釣到魚做晚飯來吃。”
吃早餐的時候,船機休息。張順、王六定拿魚竿垂釣,沒過多久還真有收穫,王六定釣上來了一條兩米多的帶魚,張順釣了一條几十斤的鯊魚。
早飯後,風向變得順風,蒸汽機不開,放下船帆,用風力航線,飛鷹戰船船頭高昂,船速依然很快。
張順驚歎道:“如此設計兼職是美妙絕倫,順風時候用風帆,節省了燃料和淡水。風向不好時候才用機器,依然能快速航行,彌補了風帆船的巨大弱點。船堅炮利,有大海的地方就是咱們的天下了。”
晁蓋道:“這次過去就是整編兩支艦隊的,到地方你就知道了,沒多久了。”
這一路上,張順、王六定等見識了鯨魚、海豚、鯊魚等諸多海里的東西,增加了見識。
兩天後,艦隊到達新濟州港。港口裡停滿了各式各樣的戰船,大大小小的都有,張順道:“好多的戰船啊。”
晁蓋說:“可能是阮小七、許貫忠的支艦隊都到了,故而戰船多,一會就知道了。”
果然,片刻之後許貫忠親自駕船出來引導晁蓋的船隊去港口停靠,停船靠岸,許貫忠,阮小七兩人都到了,軍禮齊刷刷的迎接晁蓋。
晁蓋道:“這次過來除了改編重組你們兩支艦隊外,還帶來了幾十人,都是江州的水手,長江裡泡大的。這位是張順,這位是王六定,都是水性極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