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早,齊妍錦就去找朱淑真了,她以爲秦天德爲了秦強認祖一事過於煩惱,可她又幫不上什麼忙,所以想找朱淑真商量一下,看看朱淑真有沒有主意。
所以上午秦強一早登門拜訪,齊妍錦沒有讓下人去叫醒秦天德,而是自作主張的和朱淑真接待了秦強。
朱淑真本是官宦人家出身,曾經到過川蜀,隨意聊了幾句,就發現秦強根本不懂得川蜀的風俗習慣地理人情,當即就判斷此人認祖是別有意圖。
原本她們想着等到秦強走了,找個機會把朱淑真的判斷告訴秦天德,哪知道秦強剛走沒一會,秦天德就去洪福酒樓赴宴了,她們根本沒有機會。
正午過後,她們從丫鬟口中得知秦天德居然將秦強迎進了府裡,還讓其住了下來,擔心秦天德爲秦強所騙,於是齊妍錦就守在了門口,等候秦天德返回,想着一見到秦天德就將此事告知,讓秦天德將那個假秦強趕出秦府。
結果齊妍錦沒有等到秦天德,卻等來了色狼胖子秦熺。秦熺帶着十幾個隨從快馬趕至秦府,本想盡早捉拿那個前來認祖的秦強,哪知道剛剛下馬就看見如花似玉般的齊妍錦。
秦熺見獵心喜,出言調戲還動手動腳。由於守在門口的下人都去西廂的客房宰肥羊了,以至於齊妍錦找不到下人幫忙,只能逃至東跨院。
而朱淑真正待在東跨院等候着齊妍錦的消息,見到齊妍錦被賊人調戲,自然出面相阻。她畢竟是官宦人家出身,見過一些世面,所以擋下了秦熺,讓齊妍錦有機會逃進了房中。
後面的事情秦天德都知道了。
聽完了齊妍錦的講述,秦天德看了眼站在一旁有些侷促的朱淑真,心中一軟,伸手捉住她的纖纖玉手,順勢往懷裡一帶,將其拉入了懷中。
朱淑真本是大家閨秀,自小就接受儒家的女訓,那裡見過這般動作。跌落在秦天德腿上後,臉頰立即浮現出一片嫣紅,當即就要起身。
可秦天德哪裡會容許她這麼離開,緊緊的將其抱住,在她耳邊輕啜一下,低聲說道:“真兒,以前是我不好,冷落了你,讓你受委屈了。要不是今日之事,我也不知道你在我心中有那麼重要。你放心好了,那個死胖子我一定不會放過他,遲早要他付出代價。”
他這番話可謂半真半假,但對朱淑真的心意卻是真實的,畢竟今日的事情都是朱淑真爲了幫助自己才引發的。
他不是一個鐵石心腸的人,一個女人爲他做了這麼多,他又怎麼可能無動於衷?至於說因爲朱淑真而使得自己露出什麼破綻,自己將來小心一些就是了。
齊妍錦看出朱淑真的羞臊,出言相勸道:“真兒姐姐,官人就是這樣的,以後慢慢你就習慣了。”
坐在秦天德的懷裡,朱淑真的臉羞的通紅,而秦天德的那番話更是使得她淚水盈盈,將頭埋在了秦天德的肩膀上。
齊妍錦見此情景,真心的替朱淑真高興,爲了給二人獨處的空間,她轉身朝着門外走去:“官人,茶壺裡沒有茶水了,奴家去吩咐下人上壺茶水。”
秦天德哪會不明白齊妍錦的心思,手一伸拉住了齊妍錦的柔荑,將其也拉入了自己懷中,使得齊妍錦和朱淑真分別坐在自己的大腿上,雙手分別摟在二女的腰部,笑着說道:
“錦兒,你不用出去的,咱們三個還從來沒有好好聊過天。如今你們兩個成爲了好姐妹,我也算上輩子修來的福分,能夠同時娶到你們兩個貌美如花的美嬌娘,這以後可就盡享齊人之福了,哈哈哈!”
朱淑真擡頭看了一眼,只看見齊妍錦和自己一樣都是滿面羞紅,再次將頭埋在了秦天德的肩膀上,細聲的說道:“官人,你能不能答應妾身一個請求呢?”
秦天德正在思考一個嚴肅的問題,那就是要不要擴建房間,並且打造一張大牀,然後大被同眠,三人同宿同棲,夜夜可以嘗試一下穿越前在小電影裡經常看到但卻從來沒有嘗試過的事情了。
陷入無限YY中的秦天德根本時間去考慮朱淑真會有什麼請求,隨口答應道:“真兒,別說一個,就算十個一百個,爲夫也會答應。”
“那,你能不能爲妾身作一首詩詞呢?”朱淑真終於提出了自己的請求。
“沒問題。。。什麼?真兒,你能不能換個請求?”秦天德傻眼了,沒想到朱淑真的請求居然會是這個,這正是他最頭疼的事情。
其實別說一首詩詞,就算幾十首他也能信口拈來,畢竟穿越前十幾年填鴨式的教育不是白費的,上百首名家詩詞都刻印在他的腦海裡。可是他不能那麼做,只能想辦法胡亂應付。。。可惜他根本不懂得詩詞的基本格式,連胡亂應付都做不到!
他也清楚,即便今天能夠胡亂應對過去,朱淑真這個才女將來一定還會再用這個請求來麻煩自己的。如今之計只有想一個一勞永逸的辦法,這樣將來才能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思索了許久後,他終於有了應對之法:“真兒,我可以爲你作詞一首,但你應當知道,我一向不通文墨,所以只有一次,下不爲例。”
朱淑真向來喜好詩詞,但也聽聞過秦天德以往的事情,知道他沒怎麼讀過書,本就沒有指望他能過作出什麼絕好的詩詞來。剛剛那麼說只是希望自己的相公能爲自己做一件力所難及的事情,女兒家的心思有時候就是這麼怪異。
聽到秦天德一口答應下來,朱淑真臉上露出了笑容:“官人放心,妾身不是想難爲官人,只是希望官人能夠滿足妾身一個願望而已,妾身保證下不爲例。”
“好了,你們去取紙筆來。”
沒一會齊妍錦就吩咐下人取來了筆墨紙硯,朱淑真將白紙攤開在桌案上,齊妍錦站在一旁輕輕的磨墨,只等着秦天德下筆。
齊妍錦也甚是好奇,她嫁入秦府的時間較長,知道秦天德根本不通文墨,甚至連字都認不全,能寫出什麼樣的詩詞來?
秦天德趁着這個工夫總算回憶起了那首詞的全部內容,立於桌案之前說道:“你們先把臉轉過去,我沒寫完之前你們不許偷看。”
齊妍錦和朱淑真依言而做,秦天德提起狼毫,奮筆疾書,只聽得刷刷刷刷。。。
一盞茶的工夫,他放下筆,自信滿滿的說道:“好了,你們可以回頭看了。”
二女心中一直都極爲好奇,想不到秦天德居然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即興賦詩一首,聞言立刻扭頭,只是一眼看去,二女頓時睜大了雙眼。
白紙上空無一字,只是畫着一排排的。。。。。。圓圈兒,圓圈旁邊還有一些點點。。。
“官人,這就是你作的詩詞?”齊妍錦畢竟入府的時間較長,瞭解秦天德的性格,率先問出了二女心中共同的問題。
秦天德絲毫不帶磕絆的回答道:“對啊,沒錯,這就是你們官人我,作的詞——名曰《圈兒詞》!”
“是這樣啊。。。”朱淑真的臉色頓時變的有些傷心,她想不到秦天德居然這樣敷衍自己,“多謝官人爲妾身做的這首《圈兒詞》,妾身一定會妥善保管,每當思念官人的時候就拿出來觀看。”
說罷就要將畫了一排排圓圈兒的紙收起來。
“等一下!”秦天德突然攔住了朱淑真,“這首詞你們看懂了麼?”
“官人,你畫了這麼多圈圈兒點點兒的,有什麼看懂看不懂的?”問話的是齊妍錦,她也覺得秦天德這樣敷衍朱淑真有些過分了。
秦天德當然知道二女此刻心中的想法,他微微一笑,朗聲說道:“我就知道你們沒有看懂,聽我念給你們聽。
相思欲寄無從寄,畫個圈兒替。
話在圈兒外,心在圈兒裡。
單圈是我,雙圈是你。
你心中有我,我心中有你。
月缺了會圓,月圓了會缺。
我密密地加圈,你密密地知儂意。
還有那說不盡的相思情,一路圈兒圈到底。
相思欲寄無從寄,
畫個圈兒替;
話在圈兒外,心在圈兒裡。
我密密加圈,你須密密知儂意:
單圈兒是我,雙圈兒是你;
Www ▪tt kan ▪C○
整圈兒是團圓,破圈兒是別離。
還有那說不盡的相思,
把一路圈兒圈到底。
爲夫的這首詞怎麼樣啊,兩位娘子?”
吟誦完畢後,齊妍錦傻了,朱淑真癡了,而看着二女表情的秦天德,得意的笑了。
這首《圈兒詞》在歷史上原本就是朱淑真所作,寄與自己當小吏的丈夫以訴相思之苦的,如今卻被秦天德盜用,反獻給朱淑真。
“官人,你做的這是詞麼?”齊妍錦對詩詞瞭解不多,雖然覺得秦天德所念甚是動人,但總覺得與時下的詞調不符。
但是朱淑真卻是詩詞行家:“錦兒妹妹,官人這的確是首好詞,這是詠月詩的形象化表達。官人,你真的太有才了!妹妹你幫我磨墨,我要將官人的這首詞填進去。”
看着二女忙碌的樣子,秦天德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廣爲人知的圈圈叉叉是不是從這首詞裡衍生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