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臨安城能算得上秦天德的熟人,又是個胖子,身邊還能有幾個軍隊裡出來的壯漢護衛的,並且在臨安城如此招搖的,除了秦檜之子秦熺外,再無其他人了。
嶽霖正是猜中了秦熺的身份,心中的仇恨如同開了閘的洪水一般,瞬間全部涌出,大吼一聲,身形暴起,朝着秦熺就衝了過去。
最後那個護在秦熺身邊的壯漢看到嶽霖衝向自己,他不敢因爲嶽霖的年紀而輕視對方,相反,他從對方的腳步以及架勢上,看出了對方身手不錯,快速說了句“公子小心”,同樣拉開架勢,迎住了滿腔憤怒的嶽霖。
如是讓嶽霖逮住了秦熺,估計秦熺的小命今日就得交待在這兒了。
不過秦天德明白,嶽霖絕對傷不到秦熺,因爲能留在最後保護秦熺的,必定是個高手,他要的就是將那個高手調開,這樣一來,就只剩下他和秦熺二人了。
“胖子,別光看啊,咱倆也來啊!”一臉獰笑的秦天德繞過糾纏在一起拼命廝打的那些人,直接逼向秦熺。
“你敢!本公子乃是相爺之子!”從來只有秦熺打人,而且他打人時,也從未有人敢反抗,所有敢反抗的都見了閻王,這已經成爲了一條鐵律。
直到碰上了秦天德,他的這條鐵律行不通了。先是在錢塘,他調戲齊妍錦和朱淑真,結果被秦天德的手下用刀架了脖子,眼下秦天德看來,真的要對自己出手了!
“操,本少爺還是相爺之侄呢!”秦天德滿不在乎的喊了一聲,衝到秦熺跟前,擡腿就是一腳,踹在秦熺的大肚腩上,直接將其踹翻在地。
這時候已經有臨安府的衙役聞訊前來,剛聽到秦熺自報家門後,正準備出手阻攔秦天德,哪知道聽到秦天德的喊話後,全都停住了腳步。
幾個衙役對視了一眼,發覺當街羣毆的衆人沒有發現他們,立刻翻身出了人羣,二話不說直接掉頭返回臨安府衙。
一個是秦檜之子,一個是秦檜之侄,兄弟倆打架,豈是他們這些小嘍囉參與的起的?一個弄不好,反而害了自家的性命。
這些人常年廝混在臨安城,自然知道哪些事情該是他們管的,哪些事情不該是他們管的。像今日只是,自然是交給臨安府尹去頭疼了。
這邊再說秦天德,一腳踹翻秦熺後,趁着秦熺沒爬起來之前,快速衝到一旁的食攤上,抄起一條長條凳,殺氣騰騰的再度向着秦熺跑去。
“秦天德你敢打我?”秦熺已經是出離的憤怒了,當年在臨安時,他就被秦天德的下人用刀架在了脖子上,被他視作一生中的奇恥大辱,如今秦天德居然敢在臨安鬧市,衆目睽睽之下,毆打自己,這絕對是他所不能容忍的了!
可是他剛站起來,準備跟秦天德大大一架,卻發現秦天德拎着一把暗灰色的木質長條凳,頓時慌了:“來人,快來人啊!”
他的那些手下倒是真想撤回來保護自己,可是被秦天德的手下死死纏住,根本脫不了身,只能看着秦天德拎着長條凳砸向秦熺。
“老子打你又怎麼樣了?”
秦天德一板凳砸在秦熺的身上,砸的秦熺嗷嗷亂叫。養尊處優慣了的秦熺,除了不停的咒罵外,只能狼狽的護住頭部,左右躲閃,想要逃出這裡。
圍觀的人羣越來越多了,已經將這裡圍得密不透風,奸相秦檜的兒子和侄子互毆,這是千載難逢的熱鬧事,怎麼能輕易錯過?
太平坊位於臨安城中部偏南,可是城北的百姓聽到這個消息後,顧不得吃午飯,甚至端着碗就跑出家門,直接奔着太平坊而來。
太平坊周邊的酒樓算是沾了大光,二樓三樓上已經座無虛席,這些人都是隨意點了些酒菜,就都圍在窗欄前,興致勃勃的看着樓下互毆的秦家兄弟倆。
酒樓裡的人,普通的平民百姓並不多,更多的是一些太學院或者其他書院的書生,又或者是路經臨安的文人墨客。這些傢伙對秦檜賣國之舉痛恨之極,所以對秦家人都沒有什麼好感。
雖然眼前的事情看似是秦天德爲了阻止秦熺強搶民女,但在他們眼中,只不過是狗咬狗罷了。
既然是狗咬狗,自然是咬的越兇越好,最好兩個都被咬死,方能讓他們出一口胸中的惡氣。
因此這些人中,一些有性格的傢伙,一手端着酒壺在不停的起鬨叫好,而另一些人則開始吟詩作賦,藉此爲題,痛罵秦檜。
“哐當”一聲,秦天德手中的長條凳終於經受不住接二連三的碰撞,散成了幾段,而秦天德也是累的氣喘吁吁,彎着腰,雙手撐在膝蓋上,任由額頭的汗珠大滴大滴的摔在地面,大口的喘着粗氣。
他都累成了這幅模樣,秦熺的下場就更加悲慘了。
本就肥碩的秦熺臉上沒有什麼損傷,但身子如今又胖了一圈。此刻正有氣無力的躺在地上,頭髮散亂,身上那光鮮的華服沾滿了土塵,變得破爛不堪,不停的呻吟着。
“胖子,當日你在我府中調戲我兩個娘子的時候,可曾想過會有今日之報?”秦天德慢慢的走到秦熺身邊,蹲下身子,用手輕輕拍打着秦熺的臉,輕笑着說道。
秦熺沒有說話,只是怒視着秦天德,如果說眼睛可以殺人的話,秦天德說話的工夫,他已經將秦天德殺了好幾回了。
看到秦熺眼中仇恨的目光,秦天德得意的笑了,繼續用手拍打着秦熺白淨的臉頰,笑着說道:“讓你的手下住手。”
“你做夢!”秦熺已經看出來了,雖然秦天德手下有兩個高手,分別纏住了自己手下最厲害的兩個家將,但是秦天德另外的幾個下人雖然人數佔優,但並不是自己那四個家將的對手,只是苦苦糾纏,只要再過一會,形式就會轉變了。
他看得出,秦天德自然也看得出,眼下秦三和牛二娃,還有兩個轎伕以及幾個下人只是拼命的阻攔住秦熺的四個家將,不過頭破血流滿身是傷,只爲了能夠攔阻對方的腳步。
“你是想死?”
“有本事你就殺了本公子,本公子在地下等着,看到時候你錢塘秦府有多少人給本公子陪葬!”
“威脅老子?好,老子先不殺你。”說到這裡,秦天德伏下了身子,將嘴湊到了秦熺耳邊,小聲的說道,“不過老子會將你衣服扒光,讓這裡所有的人都看到相爺之子的動人春光。如果本少爺沒有猜錯,你身下的那玩意兒肯定即短又小,是不是,真好讓人瞻仰瞻仰。嘿嘿。”
“你敢!”秦熺怒吼一聲,臉色漲的通紅,牙根咬的咯咯直響,眼中閃爍不定。
秦天德哪會讓他思考太久,當即雙手抓住秦熺本已破爛的綢緞衣裳,狠狠就是一扯。
“住手!都住手!”秦熺心中大駭,他是權傾朝野的秦檜之子,如今又有官名在身,如果真的被秦天德扒得精光,赤身**在鬧市之中,他以後還有何面目出門見人?
秦熺的手下聽到秦熺的命令,依言停下了身形,站在一邊,目光看向秦熺,等候着秦熺進一步的指示。
“秦天德,你夠了麼!”秦熺咬着牙齒,從嘴裡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出。
“當然不夠了。”秦天德繼續拍打着秦熺的胖乎乎的臉頰,“三兒,去找些繩索,將這羣狗東西綁起來。”
秦熺的那些家將還想反抗,可是秦熺的命令下,只能任由秦三等人將其一一捆的結實。所有人都是秦三親手所困,就像當初在半坡林捆綁楚州通判侄兒侯東白那般,在身上捆後之後有用繩索從其胯下穿過,在用力向上一勒,勒的那些壯實漢子倒吸幾口涼氣,躬着腰夾着腿,不住的發抖。
等到一切都弄妥之後,渾身又疼又累多處受傷的秦三直接大喇喇的癱坐在地上,喘着粗氣說道:“少爺,總算弄完了,你還有什麼吩咐?”
“三兒,你日你等辦得好,你和二娃各自賞賜百兩,其餘人每人五十兩,另外,醫藥費本少爺包了。”
“謝少爺!”對於這些下人來說,五十兩不是一個小數目,足以讓他們什麼都不做過上好幾年。雖然每個人身上都傷痕累累,但醫藥費秦天德也全出了,這種事真的是打着燈籠也難找。
秦三還好說,他跟着秦天德後,平日裡沒少弄些銀子,百兩銀子雖多,但對他來說也不是太大的數目了,而且他相信,只要跟着秦天德,以後銀子少不了,所以雖然激動,但沒有太過激的反應。
可是其他那些下人就不一樣了,他們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麼多的獎勵,當即跪倒在地,感激的朝秦天德磕了幾個響頭:“謝少爺賞賜,以後少爺再有吩咐,小的一定誓死完成!”
“你們現在一旁歇着吧。”秦天德淡淡的吩咐道,手上卻沒有停留,繼續拍打着秦熺的面頰,以此來侮辱秦熺,心中卻在盤算着,該來了吧。
“狗賊,我今天殺了你!”就在他心中正盤算的時候,一旁的嶽霖突然怒喝一聲,身形暴起,徑直衝向秦熺,擡起腳朝着秦熺的頭部就是狠狠一腳,看樣子大有一腳要讓秦熺斃命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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