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震想要拜時順爲師的事情,解決起來並不是很難,只要說服了嶽銀瓶,由嶽銀瓶出面說服嶽雷,就能夠輕易解決。
眼下冬日已至,留給秦天德的時間越來越少,他還有許多事情需要準備。這些事情都很緊急,隨着擂臺比武的成功推出,後續的事項也都浮上了議程。
首先一點就是來年開春後,和河對岸的金人走私戰馬一事。
關於他返回臨安和金人使節大成的這個走私戰馬的事情,胡銓等人都已經知道了,並且大爲興奮。但他們卻不知道秦天德真正想要得到的東西,直到秦天德將更深一層的含義告訴他們,他們才恍然大悟。
按照秦天德和完顏宏達打成的協議,金人將通過派兵打草谷『騷』擾淮陰的名義將馬運至大宋境內,每次兩個十人隊,一人三騎,共計六十匹戰馬。這些犯邊的金兵大多都是死囚,又或者是得罪了金國的高官猛將,有意被派來送死。
當然,名義上是參與到走私戰馬一事中的金國將領給這些人一條活路,許諾只要他們能夠在大宋搶回五千兩白銀,就可以放他們一條生路,如此一來這些人就不會懷疑什麼了。
而秦天德要做的就是殺掉這些人,同時接收戰馬,至於銀兩則交給新任醉香樓掌櫃姜銘即可。
可是秦天德並不想將這些金兵全部殺死,因爲這裡面會有漢人,他更想的是安置來自北方的漢人,他們的身體素質普遍要略高於南方的漢人。
這就出現了一個問題,如何安置這些來自金國的漢人,既不殺死他們,又能夠防止有些人逃回北方,從而暴『露』消息。
之前一直沒有提及此事,是因爲他手頭兵力有限,如今親衛的招募已經步入了正軌,那麼此事自然要提上議程了。
這件事的確有些麻煩,所以被秦天德甩給了胡銓等人。
其實還有一層含義秦天德沒有說,那就是等到擂臺比武一事使得淮陰習武成風,並且走私戰馬穩定之後,他希望殺掉金兵的是淮陰的百姓,讓他們擺脫掉對金兵的恐懼。全民皆兵纔是王道!
胡銓等人也明白秦天德交付之事的重要『性』,立刻開始商討起來,加上平日裡繁忙的政務,使得他們對秦天德的行蹤沒有那麼上心了。
其實秦天德還有許多事要去準備,而且是不能讓胡銓等人知曉的,例如他需要爲了來年能夠順利結交那個貴人,就必須前往鶯鶯樓一行,這種事情是絕對不能讓胡銓等人『插』手的,甚至都不能讓胡銓等人知道那個貴人是誰!
這日晚飯過後,一身常服的秦天德喚來了秦三和牛二娃,淡淡的吩咐道:“你們兩個今晚跟本少去趟鶯鶯樓,不過要記住,不許將少爺我去鶯鶯樓的事情泄『露』出去,尤其是不能讓瓶兒姑娘知道,聽清楚了麼!”
牛二娃點了點頭,不曾言語,可是秦三卻『露』出了一絲詫異,開口說道:“少爺,小的知道兩位少夫人離開都兩個月了,您忍不住很正常,可是縣衙內不還有一位少夫人呢麼?少爺要是想要了,直接辦了就是,何必要去青樓啊!”
如今嶽銀瓶正忙於《桃花扇》的付梓刊印,秦天德正好有時間偷着去一趟鶯鶯樓,怎麼可能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憨貨閉嘴,跟本少爺走就是了!”
秦天德瞪了秦三一眼,拔腿就朝縣衙後門走去,哪知道緊跟在他身後的秦三居然再次勸道:“少爺,老話說兔子不吃窩邊草,這鶯鶯樓是少爺您的產業,你就算要上青樓也得換一家吧?”
“你沒聽過肥水不流外人田麼?”秦天德停住了腳步,轉過身眯着眼睛打量起舉止有些反常的秦三,“說,爲什麼不想讓本少爺去鶯鶯樓?”
“沒有,小的哪敢啊?小的就是那麼一說,既然少爺想去,小的陪少爺去就是了。”秦三訕訕地搖了搖頭,臉上的表情卻有些難看。
秦天德知道這其中必有蹊蹺,但沒有追問,這秦三跟鶯鶯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估計去了就能夠明白了。
鶯鶯樓如今已經成爲了淮陰一帶最有名氣的青樓,裡面的姑娘也不再是以前那樣中人之姿,有了秦天德做後臺,很容易就挖來了幾個模樣尚算周正的姑娘,再配合上掌櫃靈兒的調教,很快就成爲了鶯鶯樓當紅的頭牌。
秦天德三人來到鶯鶯樓的時候已經接近一更了,換算成現在的時間,還不到晚上七點。秦天德由於換了一身常服,有沒有注意到身後的秦三用衣袖遮着面孔,所以三人進入大堂之後,暫時還沒有人認出他們。
大堂內的依舊飄『蕩』着《夜淮陰》的歌聲,伴舞的姑娘們極力的展現着自己優美的身姿和柔弱的身段,有些極品的還會當初褪下肩頭的衣衫,勾人心魂的雙眼不停挑逗,引得不少客人連連叫好。
“哎呀,這不是三爺麼?”一個在青樓內負責沏茶倒水俗稱大茶壺的漢子最先認出了秦天德一行,只不過他先認出來的卻是秦三,“姑娘們,三爺來了!”
“三爺,您可有日子沒來了!”
“三爺,這些日子奴家可想死你了!”
“三爺,您是不是又有別的相好了!”
大茶壺的興奮喊叫聲引來了不少鶯鶯燕燕,一個個搔首弄姿舞袖弄帕的將秦三圍了起來,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看樣子煞是熱情,秦天德反倒被擠到一邊。
秦天德也沒想到秦三居然會這麼受歡迎,驚訝之餘拉着牛二娃問道:“二娃,三兒平日總來這裡?”
牛二娃瞅了眼秦三,快速的點了點頭。
“他怎麼會這麼受姑娘們的歡迎呢?”秦天德問出了最關心的問題。在他看來,秦三長相一般,又只是一個下人,就算使自己的心腹,可也不至於受歡迎到這種地步啊?
這一回牛二娃沒有回答,而那些圍着秦三的姑娘們隨後的話,卻讓秦天德明白了事情的緣由。
“三爺,您的賬什麼時候結啊?”
“是啊三爺,您拖了這麼久了,奴家都快過不下去了。”
“三爺,你今日可帶了銀兩?你高擡貴手,就把欠奴家的銀子劃給奴家吧,奴家求您了!”
嫖『妓』不給錢?秦天德險些笑出聲了,可是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因爲他記得曾經聽誰說過,以前的秦天德就是這種嫖『妓』不給錢的主,這秦三八成就是跟以前的自己學的!
秦天德可不像讓秦三喊出自己就在這裡,他丟不起這人!四下看了看,發覺沒有人注意自己,帶着牛二娃快步上了二樓,找了個空房間,這才讓牛二娃去將掌櫃的靈兒找來。
過了好長一會時間,靈兒纔跟着牛二娃來到了房間內,隨行的還有臉紅脖子粗的秦三。
“奴家見過大人,大人前來怎麼不派人知會一聲,也好讓奴家着人安排一下?”靈兒明顯對秦天德的過往還是心懷戒備,雖然臉上掛着笑容做了個萬福,但卻與秦天德保持着一定的距離。
“本官今晚找你有事,不方便讓旁人知曉。三兒,二娃,你們兩個去門外守着,不許讓任何人進來!”
“是,少爺。”秦三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說道,“少爺,那個,剛纔,小的,其實。。。”
秦天德知道秦三想要解釋什麼,不耐煩的一擺手說道:“行了,剛纔的事本少爺不追究了,不過前些日子你不是贏了不少錢麼,趕快把人家的錢還上,她們都是些苦命的女子,以後不許拖欠人家的銀兩,否則看本少爺怎麼收拾你!”
秦三唯唯諾諾的出去了,靈兒卻是一愣,被秦天德那句“她們都是苦命的女子”所震驚。秦三拖欠她樓裡姑娘銀兩的事情她都知道,她更記得當年在錢塘時秦天德就是這般無賴,只是怎麼今日秦天德變化了這麼多?
“靈兒,你過來,少爺我有話跟你說。”
靈兒頓時心生警覺,她笑盈盈的搖了搖頭,嬌聲說道:“大人,你幹嘛這麼急呢?奴家已經讓人準備酒菜了,等會他們端上來,奴家先陪大人好好喝幾杯。”
“少爺我急着回去呢!”秦天德並不想在鶯鶯樓停留過長時間,免得讓嶽銀瓶直到引起誤會,“還有,少爺我早就說過,你是本少爺的人了,以後直接喊‘少爺’就行了。你過來啊,本少爺又不會吃了你。”
稱呼“少爺”和稱呼“大人”之間的區別,靈兒聽秦二提過,這代表着秦天德的信任。可正因爲這種信任,反而讓她更加惶恐了。
回想起當初在淮陰的時候,秦天德就數次佔過她的便宜,更是有兩次差點就來一個霸王硬上弓,靈兒此刻心中只能不停地埋怨那人來的爲什麼這麼晚!
“本少爺跟你說話呢,你磨磨蹭蹭的幹什麼呢!過來!”秦天德真的是有些急了,語氣上也就嚴厲了許多。
靈兒被秦天德這麼一呵斥,心頭頓時一揪,卻不敢不從,只得嬌笑着說道:“少爺,您別這麼兇麼,奴家膽小,受不得怕,不知道少爺今晚找奴家有什麼事情呢?”
看到靈兒來到自己身邊,秦天德臉上浮現出一絲略帶尷尬的笑容,壓低了聲音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是這樣的,本少爺今晚找你,主要是想跟你探討一下這房中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