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半天,這趙佶終於悠悠醒轉。他感覺眼前一陣黑一陣亮,天旋地轉。好不容易緩過神來,他看到下面跪着的一幫子文臣,趙佶嘆了口氣:“拿紙筆來。”
“陛下,切切不可啊。陛下正當壯年,如何做出此等決策啊……”蔡攸不傻,他看到趙佶草擬的詔書立刻慌了神。
詔書上清清楚楚的寫着傳位於皇太子云雲。自古以來新皇登基要變天,蔡京父子徽宗一朝權勢沖天,要是這趙桓一登基,誰人知道他的喜好。萬一不喜歡蔡京父子倆,這新皇罷免自己還不是一句話都事兒。
“陛下,如今大金來襲,鐵騎已逼近我汴京。爲今之計只有禪讓於太子,方可堵住金人的嘴。使其沒有理由發兵。”沒等蔡攸說完,李綱在殿下打斷了他的話。
此刻的趙佶早已惶惶不可終日,那還有心思當這個皇帝。他現在巴不得甩掉皇帝這個包袱。
“傳朕的旨意,皇太子趙桓勇武果斷,聰明睿智。眼下金兵來犯,即日起即皇帝位。”
“皇上!”下面的羣臣跪了一地。
“父皇,父皇!您身體可還康健?”趙桓風風火火的從殿外闖了進來,一把搶過去拉着趙佶的手,一副悲情切切的傷心絕望之態。
這倒全非做作,這趙佶平日對趙桓也是疼愛有加。雖說也有過廢立太子的想法,但終究是對趙桓幾分喜愛的。
所以此刻趙桓也是七分做作三份真情,他滿臉的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趙佶拉住趙桓的手:“桓兒,朕體欠佳。已無心朝政,今日傳位與你,望你勤政愛民,做一個聖君。”
趙桓心中怦怦亂跳,尼瑪這也太順了吧。就這麼簡單我就登上帝王寶座了?
這事需要裝。你不能讓世人罵你是覬覦皇帝寶座,先要再三推辭。然後羣臣死諫,你再假裝勉爲其難。最後這才極不情願的繼位,那樣子還得是老子不願意當這皇帝,是你們逼得。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其實一開始趙桓是想拒絕的,誰知道趙佶要Duang一下加特效。趙佶抓着他的手:“桓兒,眼下金兵來襲。事出從權,繁瑣程序都免了,登基大典也待金兵退卻不遲。”
“皇上……”衆臣又開始跪拜,一副不捨之情。
責任該撇的時候必須撇乾淨,於是趙佶怒了:“朕現已是教主道君皇帝太上皇,誰若再叫朕皇上,視同謀反。”
言下之意就是你們還想把黑鍋給我背啊,城破之日就是末日之時。沒聽蔡攸說嗎,被金人抓到無論尊卑男的爲奴,女的爲娼。
趙佶撕破臉皮了,犢子就無需再裝下去。識時務者爲俊傑。
生逢亂世,總有拿的起放的下之人。“着龍袍,新皇登基,衆臣早朝!”喊這話的正是太監曹東昇。
早有尚衣官備來龍袍,趙桓心中砰砰直跳。龍袍啊,黃袍加身自己就是皇帝了。
尚衣官領着趙桓去內房更衣,一衆大臣嗚嗚渣渣竊竊私語的涌往大殿等待早朝。
趙桓着衣完畢,由太監帶路。浩浩蕩蕩的來到了大殿。這龍袍穿着真他孃的爽,比班泥路還牌子,花錢買不着啊,嘿嘿。
龍椅,皇權的最高象徵。此刻就在眼前,讓人觸手可及。
趙桓一個撲街的碼字狗,此刻居然坐上了皇帝的寶座,想想都激動。
你金兵不是來犯嗎,老子這就組織京城防衛,這些千挑萬選的禁軍難道是吃屎的?出來混,早晚是要還的。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衆臣跪拜。
趙桓心中竊喜,臉上卻不動聲色。
“平身!”趙桓語音洪亮的喊了一聲。
“謝皇上!”
“衆位愛卿,眼下金兵壓境。不知列位愛卿有何退敵良策?”趙桓掃視了一眼羣臣。殿下都是些年老德邁的老臣居多,這些人保守迂腐,不識變通。
“皇上,臣以爲金兵勢大。我們應該退避其鋒芒,及早遷都爲是。”最先跳出來的是宰相白時中。
“哦,白大人所言極是。只是不知該避往何處?”趙桓嘴角一翹,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皇上,臣以爲應派使者前往金營議和。金人南下,無非是貪我大宋財物。只要我們需以金銀少女,他們即會退兵。”又有一人站了出來。
“李彥邦,金人貪得無厭。你有多少錢財能夠填補金狗的胃口?”趙桓冷冷的質問道。
趙桓本來還想聽聽這羣愚臣的建議,此刻聞聽這李邦彥之詞,金銀也還罷了。這少女是自己是萬萬不會答應,那是朕的。不由得安耐不住大怒質問。
“皇,皇上。老臣叫李邦彥,非李彥邦也。”
趙桓不由得尷尬了,這和電視劇裡皇帝的威武形象不一樣啊。自己這犢子沒裝好把人家名字唸錯了不說,看起來這李邦彥也並不是很害怕自己的樣子。
趙桓一拍龍椅:“朕金口玉言,說你是李彥邦你就叫李彥邦。來啊,給我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若是誰再進言割地賠款賠妹子,朕就要了誰的腦袋!”
“皇上!”一班大臣面面相窺然後立刻跪了一地。
“皇上啊,李大人乃先朝重臣。爲我大宋社稷嘔心瀝血,皇上不可憑一己之好就加罪於李大人。”
“皇上,李大人不過是獻了一計良策,何罪之有。”
“你,你,你……”李邦彥看着趙桓氣的說不出話來。
衆臣跪在地上面面相窺,太子平日儒弱,今日登基後怎麼完全變了個人,這不像是太子啊。
趙桓傻了,他沒想到會有這麼多羣臣反對。他把皇權想的過於理想了,皇帝並非所有事都能爲所欲爲。
趙桓倔脾氣上來了,非得跟這幫羣臣對着幹試試。
“禁侍何在?”
殿外立刻站出幾名禁軍侍衛,他們衝趙桓一抱拳:“皇上!”
“把這禍國殃民的右丞李邦彥拖出殿外,重打二十大板!”
李邦彥當即大叫:“老臣要去太上皇那裡告你去。”
“皇上!李大人無錯,不可受此屈辱啊。”
“皇上不可,不可啊。”
羣臣跪在地上阻攔着侍衛,他們都覺得這新皇是瘋了。
趙桓氣的臉都綠了:“還敢告朕,誰在替李邦彥說話,一併拖下去杖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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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太奏效,還是有七八名大臣跪地求情。
禁軍侍衛面面相窺,他們不知如何是好。
“你們想抗旨嗎?凡是替李邦彥求情者,同樣杖責二十。再敢進言割地賠款者,抄家斬首!”
安靜了,立刻安靜了。這皇帝是要玩真的。侍衛把七八名大臣和李邦彥拖到了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