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吃過早飯,李知院的人便來到將軍府把秦牧接到了一處僻靜的地方,看着那含有文藝‘性’質的建築,秦牧由衷地覺得,這地兒特別適合文化人。.
進入院時裡,‘花’草植物錯落有致,就連那一桌一椅,也極合規矩,看來這裡人很會享受。
領着秦牧進入院中之人,跟‘門’首一名‘花’白鬍子的老爺爺‘交’待了幾聲,這老爺爺便一臉嚴肅地走了過來,道:“你就是秦牧,來,跟我到這邊來。”
“秦公子,李知院‘交’待的事,我已經完成了。待會,李知院倘若問起此事,還記得多多美言幾句呀。”
秦牧看着這位只是今日見過一面的中年人,那飽經滄桑的臉上,無比透‘露’出一股信息,凡事多低頭。
秦牧很是明白,此人對於自己爲何如此客氣,要知道他可是李知院特意安進來的,而且還得勞煩他來接自己。此人,心裡一定覺得,自己同李知院關係非同一般,前途不可限量。
現在秦牧還沒有得勢,不好好巴結,等升官發財了,自己還能巴結嗎?這老爺爺心想。當然,這一切都是到爲止,因爲什麼東西,一但做的過了,便把好事也辦成了壞事。
這位趕馬車的中年人完話,微笑着看着秦牧離開。
來到房間裡,秦牧本以爲奮筆疾書的一衆筆吏們,個個都不曾見得,而且房間也比普通的房間一些,佈置也是極其簡單,除了一張‘牀’,一把椅子,一張書桌外,便是一些物件,如筆墨之物,燈具之物。
房間裡也許是長久未曾開窗的緣故,秦牧剛一推開時,迎面便撲來一股發黴的味道。
這位‘花’白鬍子的老爺爺,拂了拂手,“這房間幾年沒住人,有兒發黴,待會我讓人過來清理一下。李公子,在些稍候。”
‘花’白鬍子的老爺爺,完,也不管秦牧有沒有聽明白,便徑直離開。
‘花’白鬍子的老爺爺走後,秦牧進到房間,先把窗子打開,聞了聞,還是有一股難聞的黴味,只好走出了房間。仔細看了一下,裡頭啥也沒有。
出到外頭,秦牧才發現,‘門’前有一湖,幾棵不知名的歪脖子樹正長在湖邊,兩隻水鴨正在水裡嬉戲。
往左看,也有一排的房子,都是隻有一間房,且都不大,如同秦牧這房間一樣,想來應該都是筆吏們抄書的地方。秦牧這間,其實是最裡頭的一間,也是風景最好的一間,因爲這前頭有湖。
秦良環顧了四周,發現這樣子的房間倒真是不少,大約有一百間左右,都是單間成屋,且都比普通房間一。也不知道這房間之前是幹什麼,莫非專‘門’用於抄書的?秦牧不由得有些疑‘惑’。
其實,古人爲了抄一些先皇筆錄,或是一些其他書籍,爲了追求質量,並不會讓這些人集中抄閱,因爲集中抄閱,很容易讓打‘亂’他們的心智,從而書寫質量差。
只要皇家要修書,便會如同今天秦牧看到的一樣,找一些筆吏,集中一個地方,每人一個房間,靜靜書寫。這工作時間較長,一般三年左右纔可以完成,短一些的也要半年。
不大一會兒,這位‘花’白鬍子的老爺爺來到秦牧面前,道:“你怎麼站在外面?下人馬上就到,今天新來幾位筆吏,他們正在忙。趁這個時候,我先把事情‘交’待一些。”
進到房間,老爺爺把桌子用袖子抹了一下,然後輕輕地把手上抱着的一摞東西放在桌子上,道:“今天的工作任務都在這裡,這樣,我先介紹一下,我是這裡的監事,姓嚴,你以後叫我嚴監事便可。”
嚴監事在話時,手裡頭也沒有閒着,已經把東西分成兩堆,一堆有字,一堆無字。
“這是先皇的實錄,這些劃去的不用抄。把有用的,抄在這張紙上,記得不要抄錯了,抄錯了,那是要扣工錢的。”
秦牧把嚴監事遞過來的紙拿了過來,秦牧對紙沒有研究,但這紙看着厚實,卻極其柔軟,聞着還有一股淡淡地‘花’香,手‘摸’着也有滑嫰感。
“怎麼,覺着剋扣?爲官家做事,本就是我們的本份,現如今官家每日給你二十文錢,也算是不少了,再,這任務也不重。爲官家辦事,官家不會虧待你的。
再者,幾位大人都,你們這些人,倘若工作的好,是可以直接入漕吏府的,那便是國家正式人員,每月按時發放工錢。記得,切莫負了機會。”嚴監事站了起來,往外走去。
“大人教訓的是,學生謹記在心。”
“記得就好,你也別叫我大人,在這裡,我連個下人都算不上。以後見了我,叫我聲嚴監事便成。”嚴監事嘴上雖然這麼,但從他那臉上喜滋滋的模樣,都不難看出,他還是很高興的。
“大人,怎可如此話,在學生面前,大人便是我的大人。”
“你這廝,倒‘挺’會講話的。以後,有了什麼難事,記得找我,咱雖科舉不中,但至少手底下還管着些人,有些事情還是可以料理的。”那得意之‘色’,躍然於臉上。
“是的,大人,學生謹記在心!”看得出來,這秦牧同之前倒有許多不同。
嚴監事走到‘門’邊,回頭‘交’待道:“你好好寫,下午太陽落山前,有人會來收。還有,這飯也不用擔心,有人送。
也算同你有緣,沒什麼事別‘亂’跑,在這院中,監事多不多,少也不少。倘若被發現了,這進漕吏府的事就難了。”
秦牧連忙彎腰道:“多謝李大人。”
在嚴監事離開後不遠,來了四位姑娘,看年紀也才十七八歲,模樣也俊得不行,豐‘乳’****的。秦牧本想好好話,但一想李綏兒教的模樣,便只好作罷。
再,這四位姑娘或許是膽,除了進‘門’時打了一聲招呼,便一直埋頭幹活。不要搭理秦牧了,便是自己人,也是不一句話的。
房間打掃乾淨,擺上幾盆‘花’兒,這房間裡的黴氣一除,‘花’氣一襲,再透過窗子看着外面的湖面,倒也安逸的很。
秦牧收回心神,投入到工作中。
其實,這皇帝陛下的內外《起居注》,皇帝本人是不可以看的。當然,也勉不了有的皇帝不行,會命人拿來看兩眼,但大多數皇帝,無論多麼昏庸都是不敢看的。
一但皇帝死了,這《起居注》便‘交’到下一任皇帝手裡。下一任皇帝爲了祖宗的面子,在編寫先皇實錄時,便會刪去一些看着不光彩的東西。
當然,皇帝也有常識,刪除的如果很厲害,像《四庫全書》那般,便是不行的。因爲除了史官的《起居注》外,大臣也是可以記得手記,書札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