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草原,三道:“看這少年眼中的怒火,放之只怕後患無窮。”
鄭智微微一笑。不以爲意道:“這般的眼神,某看得太多太多。眼神而已,殺不了人的。將來這少年必然是陣前一員猛將。”
鄭智自信非常,當年的米真務,與這少年何其相似。
种師中聞言,面色依舊有擔憂,卻是也不再多說。牛大收了腰刀,左右的軍漢也鬆開了按壓這少年的手臂。
卻見牛大上前揚起馬鞭便打,少年卻還想反抗。卻是這半大的少年哪裡打得過五大三粗的牛大,只得又到在地上翻滾不止。
鄭智已然又上馬往前而去,尋着一處最大的營帳,方纔下馬而入。帳內的奶酒還是溫的,羊肉還在鍋中。只是奶酒味道略酸,並不合口味,羊肉略淡,少了一些鹽,草原缺鹽,自古如此。
吃飽喝足之後,鄭智忽然感受到了地面上傳來的輕微震動。戴上鐵盔,出門上馬。
東北方向,塵土已起。便聽鄭智開口笑道:“繞了一圈,禿別幹人的騎兵還是回來了。”
鄭智只是猜測,卻是也猜得正着。
也可蔑帶着麾下騎士繞了一圈,終究還是要回到部落的。
馬蹄飛揚而來,越來越近,身後七八里外,還跟着一隊鐵甲。
部落之中,無數的鐵甲也開始上馬集合,動作飛快。
也可蔑也終於發現了部落裡鐵甲,面上大驚失色,回頭看得幾眼。馬速不自覺緩慢了下來。
一萬多禿別幹青壯漢子,隨着也可蔑慢慢停住了馬步。前有強軍,後有追兵。整個部落都在敵人手中。
也可蔑眼前的漢人,似乎瞬間高大了起來,也可蔑再也笑不出來了,再也不覺得入草原的漢人可笑了。
草原上的可汗,唯有心亂如麻,驚慌失措。目光不斷前後去看,卻是沒有一個能解決問題的辦法。
鄭智回頭問得一句謨葛失嚮導:“禿別乾的首領叫什麼名字?”
“回尊敬的大宋燕王殿下,禿別幹人的可汗名叫也可蔑。”嚮導畢恭畢敬,草原向來信奉實力,實力代表着一切。部落血緣的維繫,從來都會屈服在武力之下。此時這個謨葛失人眼中,唯有敬畏。
草原部落的互相吞併,永遠都是這個道理。
“也可蔑,也可蔑……”鄭智重複了幾句這個音節,隨後又道:“你去把某這個新僕人叫過來!”
嚮導聞言,行得一禮,絲毫都不猶豫,打馬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