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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造出了一架蹲炮,凌振正準備試炮,哥哥要不要去看看?”史進笑道,這幾天跟着凌振炸這炸那的,倒是不亦樂乎。
“大郎頭前帶路!”鄭智聽到這凌振已經在試炮了,心中大喜。實在火炮太過重要了,戰陣上無往不利的利器。
史進轉身就把鄭智往裡面一塊空地帶去。
空地之上只有幾個人,正圍着一個黑乎乎的器物在搗鼓。
鄭智直接下馬上前,凌振此時纔看到鄭智,連忙拱手來拜。
鄭智眼中已然只有大炮,這具火炮比鄭智想象的要小,感覺比碗口差不多,炮管的口徑更是小。總共也不過一米左右的長度,與鄭智印象中的黑火藥大炮小了太多。
便是見到這個大炮,鄭智眉頭便皺了起來,疑問表情看向凌振。
凌振看得鄭智表情,以爲鄭智是有些失望,尷尬笑道:“相公,此乃小炮,先試一下鑄造方法可不可靠,也試一試火藥威力如何。做一個記錄,以後可作參考。”
鄭智聽得凌振解釋,方纔了鬆了眉頭問道:“你先試一炮看看!”
凌振在鄭智當面試炮,沒來由有些緊張,拿出一個綁紮了布團的木棒塞進炮管,來回清理了一下炮管內的雜物。
然後又拿出一杆秤,從一個土陶缸內舀出火藥,上秤稱量幾番,開口道:“六兩藥,能擊兩裡遠!”
鄭智聽得也是點頭,若是能打兩裡,也是六七百步,威力已然不錯,開口也問:“能不能破城門?”
“此炮太小,破門效果不佳,若是放大三倍,破城門不在話下。”凌振一邊把火藥倒進炮管,一邊搬來實心炮彈,口中回答也是順暢。
“此炮多少斤?”鄭智自然也是考慮得多,六七百步的射程,已然超過牀弩兩倍,實心圓炮彈,即便落地,也會彈起,威力依舊巨大,殺人殺馬更是不在話下。
“此炮二百三十七斤。”凌振又把一些破布團塞進炮管,拿來一直木棒往炮管裡捅實火藥。
“倒是不重,一馬可馱兩門行軍。野戰可作利器。”鄭智點點頭,小炮有小炮的作用,重炮有重炮的作用。
再看凌振,捅實火藥,塞進一個實心鐵球,捻子也插在了炮尾處。一旁的幫手遞上一支火把,凌振接過,便是要開炮了。
鄭智往前走上兩步,伸手去接火把:“讓我來試試!”
凌振把火把遞給鄭智,問了一句:“相公,你要打何處?”
鄭智看得炮口對準的山崗,左右看了看,選中了一個不大的樹,指了指道:“便打那棵樹。”
凌振聽言,躬身便去搬動火炮,幾個幫手自然也上前來幫忙。
擺弄片刻,凌振低頭看了看,又起身看了看,說道:“如此差不多了,相公,應該是能打中的。”
鄭智聽得一句應該是能打中的,自然也知道凌振心中也沒底,火炮瞄準,本身就是一門學問,經驗是極爲重要的,試驗數據也是重點,一門炮,什麼角度,會打到什麼地方,經過無數次的試驗,也就會出一個基本的瞄準操守。
實際發射的時候,也要根據落點來校正。古時候的火炮校正也尤其重要,也是因爲生產技藝的問題,即便是一個標準的火炮,每門炮在生產過程總本身就有區別。校正就是炮手要根據自己經驗做的事情。
後世的火炮,製造得極爲標準統一,經過無數的試驗數據計算之後,那就自然是數據解決一切發射問題。
“這炮還得配個底座,兩側裝輪,後面裝支架。否則移動起來實在麻煩。”鄭智提出自己的意見,也是着重與實際的操作問題。
“相公,此事不難,不知相公是不是想要做那破城之炮?”凌振又問。
“必然要做大炮,能破城的大炮纔有大作用。”鄭智想也沒想便回答道,若都是這種小炮,意義並不十分大,也不過就是威力大一些的牀弩而已。操作還比牀弩麻煩太多,便是彈藥補給也是麻煩,前期反而不一定真有牀弩好用。
鄭智說話之間,舉起了火把,已然準備點火開炮了。
凌振聽得鄭智話語,提醒道:“相公,若真是做那等大炮,一門便有一千多斤,不太實用啊,這種大炮,守城可用,攻城哪裡能帶得去。”
凌振說的也是正理,這麼一大塊鐵疙瘩,四處隨軍行走,在這個時代人的心中,實在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鄭智也不多想,只道:“你便做,做出來了,自然能帶得走!”
拿破崙帶着上百門大炮從法國打到俄國,足跡遍佈歐亞,也不是這麼過來了。鄭智壓根就沒有把這個問題放在心中。
說話間,火捻子燃燒起來,左右衆人皆往後去躲。卻是這凌振也就站在幾步開外看着火炮。鄭智也不走遠,只在凌振身邊。
“嘭!”一聲巨響,整個火炮也跳動而起。火光往前飛出幾米,一股硝煙瀰漫而起。
鄭智擡頭邊去看遠方的大樹,只見大樹忽然劇烈搖動起來,一片樹枝掉落在地,如人的頭髮中間被剃光了一樣。
鄭智看得這個場景,臉上都是笑意,開口道:“哈哈。。。不錯不錯,這炮不錯。快造出一門大炮來試試。”
凌振卻是沒有答話,直接跑到火炮旁邊,身體已然就趴在了地上,把頭伸向大炮低下去看。
鄭智看得凌振動作,好奇間也湊了上去,只見炮管低下有一道不足拇指長的裂紋。鄭智心中大驚,若是這火炮炸膛了,自己這條小命只怕就保不住了。
凌振一臉失落爬了起來,說道:“相公,鑄造之法還有待提升,這炮管之內有氣泡。”
鄭智也不懂得什麼鑄造之法,只關心會不會炸膛的問題,開口問道:“可是會炸膛?”
凌振搖搖頭,盯着火炮,回答:“此時炸膛自是不會,等到裂縫慢慢變大,威力便會大減,再之後裂縫過大了,纔會炸膛。”
此時衆人又圍了上來,魯達笑道“哥哥,這玩意威力比牀弩大多了,可以多造一些。”
“是極,凌振搗鼓的這玩意威力實在巨大,哥哥,快快造他個幾百門,戰陣之上必然所向披靡。”史進倒是見了幾次試射,早就被震撼到了,只想着自己哥哥看到威力之後,便造他個幾百門,再遇什麼党項騎兵,一頓亂轟,想想都是暢快。
鄭智聽得凌振說不會炸膛,心氣也鬆了不少,搖搖頭道:“這小炮威力一般,先不造了,先造大炮。凌振,你可有法子改良鑄造之法?”
鄭智自然是見多識廣,這小炮雖然不錯,鄭智卻是看不上眼。火炮也不是造出來就行,還有火藥的製作,還有彈丸的製作,都是配套而來。鐵本身就是貴重物資,如今滄州也不算多麼富裕,好鋼自然也用在刀刃上。
“相公,容卑職回頭慢慢思慮一番,也與衆匠人商量一下。鑄造之法,必然要改良一下。過得一些時日,造一門千斤大炮,再請相公來看。”凌振倒是信心十足。
鄭智心中也在想,千斤都不到一噸的重量,似乎想起了上輩子看到的哪本雜誌,十八世紀的火炮,動則一噸多的重量。自然覺得千斤還是小了點,開口又道:“千斤太小,兩千斤一門,你先造出來試試。”
現在這個階段,說口徑與射程自然是太早,便也只有用火炮的重量來形容火炮的大小。
凌振聽言,已然目瞪口呆,兩千斤,實在超乎了凌振的想象,瞠目結舌之間,支支吾吾說得一句:“相公,兩千斤,如何能搬得動?”
便是魯達也覺得有些匪夷所思,開口也道:“哥哥,兩千斤的東西,如何能帶到戰陣去殺敵。”
卻是鄭智絲毫也不在乎,看了看天色不早,已然轉頭往馬匹而去,只隨意說道:“官家的石頭,比城門還高,何止幾千斤,不也從太湖運到了東京?”
魯達聽言點了點頭,卻還是有些覺得不可想象,若是帶着兩千斤重的東西去打仗,實在覺得是個累贅。
衆人打馬往清池城邊的校場而回。只留凌振還在與史進呢喃:“史將軍,相公真要做這兩千斤的巨炮?”
史進也是不懂,只道:“哥哥心中定然是想越大越好,你便造一門出來試試就是,若是不好用,哥哥心中也會有計較的。”
此時凌振方纔安下心來,反倒起了些憧憬,心中也想看看這兩千斤的巨炮怒吼起來到底是個什麼場面,想到這裡,凌振不禁笑了出來:“哈哈。。。便造一門如此巨炮來試試,必然是無堅不摧。”
史進也連連點頭:“無堅不摧必然是極好,放在城頭之上,一炮下去,打死一片敵人。”
顯然史進心中也是覺得這巨炮帶着行軍不現實,放在城頭守城正好。這一炮下去打死一片倒不是假話,即便不裝散彈,而是裝實心彈。一炮下去,炮彈落地彈跳之間,當真死傷無數。手機用戶請瀏覽m.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