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寧爲自己提前看到了敵人的行動而高興,下達了等敵軍上岸後再進行圍剿的計劃。
想着師傅估計和姐姐正在一起賞月,耶律寧雙拳緊握,這次就看徒弟的指揮水平吧!
三寨相連,命令一下就傳達到位,三寨的遼兵都將弓箭準備好,只得信號出現。
晚上升旗自然是不現實,彥崇在指揮台上準備了不少的燈籠,還有一些魔術彈。
小孩玩的東西,未必就是無用的,在這個時代那都是高科技呢。
水中奇冷,幸好吃了火鍋,又喝了不少酒,彥崇覺得自已還能堅掛一段時間,當看到天空上魔術彈照出的軌跡,便知道徒弟已經開始了進攻。
身在水下,熱鬧跟彥崇毫無關係,只能跟着木筏移動,心中揣摩中戰局的發展。
金軍沒有料到遼兵早有準備,剛下了木筏上岸,還沒來得及結成隊形,就左中右各有一羣羣的黑影衝了過來,弓弦聲在黑夜中顯得異常的淒厲。
領頭的女真謀克也力述雖然吃驚,不過身經百戰,絲毫不亂,下達了固守的名命。
生女真在外層堅着大盾,在後面的弓手也拉弦開始的回擊。
遼軍對夜戰並不熟悉,耶律定手下沒有領兵之將,雖然搶先發動進攻,但在女真人的大盾之下,並未佔到多少便宜。
兩軍撞在了一處,這片天地一下但熱鬧了起來。
遼軍先鋒吃了大虧,靠血氣之勇撞上大盾,不但沒能將大盾撞開縫隙,那大盾後面的長槍,頓時刺翻了一排的遼兵。
“火箭,放火箭,火油,扔過去。”
耶律寧並沒有衝在第一線,幾名侍從死命的拉住了他,經過一日的觀戰,對防守戰也有了不少的心得。
生女真重甲大盾,硬衝是下策,放火纔是殺招,這樣的重甲,他們敢跳到水裡去滅火嗎?
果然火箭和火油一上,女真人的陣型就維持不住,上岸的兩百多名生女真甲士無奈的散開了陣勢,陷入了各自爲戰的境況。
“堅持住,這些殺不盡的遼狗,只要我們後援一到,必定將他們殺的血流成河。”也力述一手執盾,一手大刀劈斬,竭力地維持着士氣。
熊熊的烈火映亮了夜空,元妃也站在城樓上,看着慘烈廝殺的河岸,卻怎麼也找不到那道牽掛的身影。
女真人少,遼軍幾個圍着一個,並不急着擊殺,而是消耗着他們的體力和速度。
這麼大的動靜,師傅卻不見了,耶律寧知道,師傅必定是有後招,心神大定,見女真人陣散亂,開始用繩索來對付這些重甲步兵。
契丹曾經是馬背上的民族,套馬索玩得不錯,套住一名女真人後,打馬飛奔,便將人拖倒在地,然後幾人便跳在其身上,用短刃割喉。
雖然人數在減少,但也力述見援軍上了木筏,已經行駛到河中央,一邊拼命鼓舞士氣,一面閃躲着從天而降的強索。
就在這時,河中異象頓生,一艘接着一艘的木筏開始緩慢地下沉,木筏上的女真士兵響起了絕望的廝吼。
彥崇手執太阿劍,在水中只需幾下,便能戳穿一艘木筏,看着木筏進水,這些身着重甲的生女真只要入水,沒有一個能浮得上來。
南人行船,北人騎馬,何況還有一身厚厚的鎧甲。
其它的木筏亂成了一團,都拼命想躲,卻沒有人知道那索命的閻羅在什麼地方,越來越多的木筏沉沒在河流中央。
“水神,水神來幫助我們,遼軍必勝,天祐大遼。”耶律寧抓住這個機會,振臂大呼,提升着已方的士氣。
也力述看着後援一艘艘沉沒在河流中央,一排排甲士在絕望的吼聲中沉入水裡,便再也不見影蹤,心中在滴血,這河中到底有什麼怪物,這麼狂暴,這麼嗜血!
一根強索套住也力述的脖子,也力述大吼一聲,揮刀一砍,不料那繩子強度非常堅韌,竟然沒有斬斷,繩子上傳來的大力一下便將也力述拉翻在地。
幾名遼軍撲了上來,也力術雙目噴火,長刀向前一送,刺入了一名遼軍的身體,卻看到那遼軍臉上卻現出了快樂的表情,吐着血水的嘴裡吼起一句話來。
“這是一名女真謀克,幹掉他!”
那遼軍雙目的神采在消逝,不過雙手卻握緊了也力術的長刀,身體死命壓了下來,讓那把長刀刺穿了自己的身體,然後纔將頭垂在也力術的背上。
也力術拼命想翻過身來,遼軍已經發現這是條大魚,騎在馬上的遼兵拼命的抽着馬鞭,那馬的速度越來越快,也力術哪裡還翻得過來,更別提站起身來。
刀上竄着的遼軍讓也力術拔不出長刀,拉了一段距離後,也力術體力耗盡,這時一名遼兵跳了身來,死死的從後面將也力術的頭部扳了起來。
在死亡來臨之時,也力術發出了垂死的吼叫。
那士兵從身後摸着了也力術的頸動脈,將小刀放在動脈之上狠狠一拉,鮮血狂飈而出,噴射出老遠,遼兵發出哈哈大笑的聲音,示意前面的戰馬可以停止,看着隨着血液流逝而力量盡失的也力術,發出了狂喜的呼喊。
“大魚,是條大魚。”
興奮之極的遼兵,從地上將也力術拉了起來,取出腰刀只一揮,就將首級削了下來。
看在還在不停張嘴的首級,遼兵將它別在腰間,向河邊衝去,開始新一輪的殺戳。
數十艘木筏,回到岸邊的不足十艘,數百名生女真甲士,沉沒在平靜的河中。
婁室和銀術可兩位女真名將看着眼前這詭異的一切,什麼話也說不出來,河面,依然平靜,猶如是少女梳妝的銅鏡。
水草中,彥崇用自制的潛望鏡,看着岸上的一切,笑的肚子都要痛了,想着回去之後一定要讓元妃的小手給好好揉揉。
銀術可終於忍受不住了,張嘴大叫,“就算是水鬼,總要上來呼吸空氣啊?”
女真人已經向河裡射了很多箭,不過毫無用處,彥崇在等待着,等待着還有沒有女真的敢死隊來增援對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