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婁室的部隊完全沒有動靜,只是派人制作木筏與投石機,並沒有進攻的意思。
“師傅,看來昨天把他們打疼了。”耶律寧的聲音中傳遞着快樂。
“你在熟悉的將士中挑選些骨幹出來,將兵法傳授於他們,特別是軍隊的行進之法,有時間就多加練習,另外將所有軍隊編組,便於號令,在撤退中不容易混亂。”
佈置完作業之事,彥崇便回雅間睡覺,養傷並恢復體力。
以後的日子,很艱苦呢。
……
西夏,興慶府。
一頂小轎趁着夜色悄悄地行進到任府的小門,爲首之人上前敲了四聲,小門“吱”的一聲便打開了,將轎子帶進了小門。
大堂上,任得敬正在看幾位美姬表演歌舞,手撫着三絡長鬚不停地搖頭晃腦。
管官邁着輕輕的步伐,象一隻小貓一般走了進來,從左側穿過大堂,走到了任得敬的身旁。
“老爺,李將軍派人來了。”
任得敬點了點頭,那管家便連擊三掌,堂上正在舞動的美姬們便快速地退了下去。
“請他進來。”
任得敬整理了一下儀容,淡淡的吩咐管家。
李良輔是西夏的右廂卓羅監軍,在嵬名察哥處於半歸隱後,西夏軍方的第一號人物。
此人以前在嵬名察哥手下低調無名,這一年卻如慧星般崛起,除了崇宗皇帝親自率領的西夏精銳兵團鐵鷂子、步跋子之外,其餘六萬大軍都歸李良輔掌控。
李良輔奉崇宗皇帝之命,率五萬精兵在西夏與遼國天德境之間駐紮,隨時可以進入西京道對金作戰。
任得敬看着進來的一員年青小將,不禁哈哈一笑,“來者可是良輔將軍的長子李建明?”
李建明看着這位西夏新近崛起的權臣,並不敢大意,依禮數參拜之後朗聲迴應,“末將正是將軍長子李建明。”
任得敬並不託大,站起身來一把扶住李建明。
“前線辛苦,小將軍還請滿飲此杯。”
兩人交談了沒多久,任得敬那如沐春風般的待人接物就讓李建明大有好感。
“不若叫些美姬獻舞,讓小將軍一樂?只要小將軍看上,儘可要去伺寢。”任得敬微笑着詢問李建明。
見這小將不再出聲,任得敬哪裡還不明白,心中一笑,雙手拍了幾聲,就見一隊美姬魚貫而入,和着音樂開始了舞蹈。
“小將軍,這是本府最漂亮的舞姬,請欣賞摺扇舞。”任得敬略顯殷勤,也沒有文武之間的隔閡,很是隨意的介紹。
那隊舞姬是任得敬從西安州帶過來的,舞蹈造詣很高,李建明哪裡見過如此優美的舞蹈,不禁看得色授魂與。
清顏白衫,青絲墨染,彩扇飄逸,若仙若靈。天上一輪春月開宮鏡,月下的女子時而擡腕低眉,時而輕舒雲手,手中扇子合攏握起,似筆走游龍繪丹青,玉袖生風。樂聲清泠於耳畔,手中摺扇如妙筆如絲絃,轉、甩、開、合、擰、圓、曲,若龍飛,若鳳舞。
一曲舞罷,李建明已經忘了鼓掌,眼睛盯着那些舞姬再也轉動不了。
任得敬心中暗暗鄙視,西夏果然不比大宋,無論是文化還是歌舞都差的太遠,不過在這樣的朝廷之中當權臣,所花的精力自然不會太多,自己女兒那容顏,除了文川公主和皇后之外,無人可比,不過男人,玩的就是一個新鮮,在這點上,任得敬相信女兒能將皇后比下去,美人再美,也怕歲月啊!
“小將軍不用再看,等會自會送於房中。”任得敬端起酒杯,風度翩翩地說道。
李建明徹底被任得敬所打動,喝了這杯酒後,以目示意,任得敬心領神會,揮了揮手,便讓大堂上所有人盡皆退下。
“任公,家父讓我前來,向任公稟明,雖然家父的五萬大軍離天德境不過十餘里,但絕不會再向前一步,並且家父已經探明,夾山的遼軍全線崩潰,連皇帝也死於了亂軍之中,皇后的念想已經全然斷了。”
任得敬面露得意之色,只要天祚帝一死,皇帝和皇后必然就會決裂,那時自己女兒要當皇后,也不會有太大的阻力。
“聽說在托克托還有一隻遼軍在負隅頑抗?”
見任得敬發問,李建明欠了欠身子,“是的,斥侯探明,大約有數千之衆,由許王耶律寧率軍死守,已經被金軍元帥完顏婁室團團圍住,不出幾天必然煙消雲散,何況完顏宗翰擊破天祚帝南下之師之後,留下猛安特切守西京,親率四萬大軍向夾山而去,天祚帝政權,算是徹底完了。”
任得敬證實了心中所想,再飲了一杯酒,“小將軍連日奔波,十分辛苦,便早些歇息吧,那些舞姬自會前來小將軍房間任由挑選。”
李建明大喜,離席而拜,“以後任公如有差遣,必定會萬死不辭。”
……
白天一天,完顏婁室按兵不動,彥崇則是睡了一天的大覺,只覺腿傷和體力都已經恢復,屠龍殺虎不在話下,身邊還有一位美人隨時飄在眼前,這日子過得還真不錯。
可惜良辰雖好,卻不會長久,等到宗翰一來,便要開始長征,這一萬多人,到底能活下來多少,彥崇也不知道,不過這些火種只要能保存下來,星星之火,終有一天可以燎原。
收了許王當徒弟,再要了元妃,天祚帝這一脈,也就歸於自己帳下,付出點辛苦也是值了,畢竟自己現在和遼國已經有了千絲萬縷的關係,征服是不太可能了,那便進行融合吧!
“去把我徒弟叫來,師傅請他吃好的。”結合各方軍情研究完地圖後,彥崇對親衛吩咐道,“中軍嘹望臺,不可離人。”
看着屋裡一口大鍋,鍋中紅色的液體在不停地沸騰,一股股的香味瀰漫在空中,惹得鼻子中全是渴望。
“這是什麼呀?”聽着元妃的詢問,彥崇覺得元妃在自己面前,冰冷的一面已經越來越少。
“天涼了,吃火鍋。”彥崇讓元妃的兩位侍女端上了不少切片的羊肉和內臟之物。準備大幹一場。
好久沒吃過涮羊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