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豆沙寨的氣候非常好,主要是陽光普照的厲害,這樣的天氣在豆沙關屈指可數,所以雲大就把自己的早餐桌子從房間裡搬出來,就坐在陽光底下,想來一頓讓他滿意的陽光早餐。【頂【點【小【說,
一切都像他想象的一樣完美,兩個漂亮老婆坐在桌子邊上,優雅的吃着早餐,大閨女霸氣的站在椅子上,嘴裡咬着一個包子,手裡還抓着一個逗小狗一樣的逗着自己的親弟弟。至於另外的一個閨女乖乖地坐在椅子上努力地用勺子吃自己的食物。
雲三就趴在雲大的腳下,懶洋洋的嗅着一個吃了一半的肉包子,看樣子是想等肉包子晾涼以後吃。
三隻狗熊站在花園的外面直起身子往裡面偷看,臘肉今天要照顧孕吐的很厲害的秦國,沒有給它們準備早餐。
看家蛇把長長的身子橫在屋脊上,它是冷血動物對於被太陽曬暖的屋脊有着執着的愛好。
吃過早餐,雲大就開始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茶,身邊的矮几上堆了一大堆沒有來得及看的邸報。
他習慣性的從最上面拿起來一張,打開之後瞅了一眼,剛喝下去的一口茶水就噴了出去……
雖然噴的很快,還是有一部分茶水進了氣管,用力的咳嗽幾聲,幾滴茶水從鼻子裡流了出來,他這纔有心思重新審視自己面前的這封邸報,他奇怪的動作自然引來了陸輕盈的關注,走過來用手帕幫着丈夫擦拭了一下臉上的茶水,驚訝的問道:“您看到什麼了?”
過了好久雲大才把頭擡起來道:“看見什麼了?我看到了一位把百姓看的比自己榮耀還重要的皇帝,我還看見了一位聖人,看見了一個爲了大宋皇朝把自己看的比污泥還要低賤的皇帝!
天啊,他要幹什麼?”
陸輕盈拿過雲大手裡的邸報瞅了一眼驚訝的道:“陛下竟然要停了山陵修建。讓民伕們改去陵川清理河道?”
雲大攤攤手道:“就這一手,千古明君這四個字就算是烙在他的身上了,就算以前有天大的罪過,人們也只會記得這位皇帝在身患重病朝不保夕的情形下下令停建皇陵,集中修建皇陵的錢拿去清理淤塞的河道,加固黃河堤壩去了。
我覺得皇帝這樣爲自己招攬名聲代價付出的有點大。”
不知爲什麼。陸輕盈的眼圈有點紅,瞪了丈夫一眼之後有點哽咽的怒道:“你就是這麼看君父的嗎?一個人生有屋,死有地,即便是普通的百姓都有這樣的追求,陛下寧願停下自己的皇陵,也不願意多徵發百姓讓他們受苦,這樣的皇帝也唯有我大宋有,試問天下,還有哪朝哪代的皇帝這樣做過?什麼樣的名聲值得皇帝用自己的陵寢來作伐?”
老婆一番訓斥的話讓雲大有些訕訕。胡亂解釋道:“象走日,馬走田,是我的腦子不太對了。”
陸輕盈不愧是女中豪傑,咬咬牙對雲大道:“您應該上摺子了,請求皇帝放棄這樣的想法,至於陵川河道淤塞,不外乎缺少銀錢和人手而已,咱家派出去十幾個僕役自備乾糧。給他們重金,讓他們去開挖河道。妾身以爲凡是看到這張邸報的人一定會感念陛下一片苦心,定能有錢出錢,有人出人。”
雲大驚訝的道:“你的思維轉換的有點太快了,皇帝這麼幹自然有他的道理,怎麼在你這裡走一圈就變成咱家要出人出力了?”
陸輕盈鄙夷的瞅瞅自己的丈夫道:“這是盛舉,共襄盛舉這句話您沒有聽說過?盛舉是要有人呼應的。沒了呼應還叫什麼盛舉,您以爲軍國平章爲什麼要印發這樣的一份邸報?
咱家出幾個人而已,那幾個僕役賺些銀錢而已,陛下的苦心得到了百姓官員的認可,這纔是最重要的。”
雲大放下手裡的茶杯嘆口氣道:“我這個官就該你來當纔好!你覺得要是我親自去給皇帝挖墳坑。你說我會不會被皇帝加封一下,至少把我樞密副使的職位還回來,這個職位每年不少拿錢。”
陸輕盈坐在雲崢身邊輕聲道:“妾身也不知道您這是在防誰,也不明白您爲什麼會對陛下沒有好感,這樣的皇帝難道還不能讓您滿意嗎?”
雲崢皺眉道:“我倒不是專門看不慣趙禎,我是看不慣所有的皇帝,在我看來只要是皇帝基本上就沒什麼好人。
這種思維你們理解不了的,就不要胡亂猜測了。”
陸輕盈大氣的原諒了雲大的無知,拍拍手道:“您還是專門去關注趙旉,趙延年他們的戰事爲好,這件事就讓妾身來辦,保證辦的妥妥帖帖。不會落人家半點的話把子。”
雲大覺得這樣很好,讓古人來操辦古人的事情確實算是一個好辦法,既然趙禎下了重注,自己身爲臣子如果不捧場也不好,衆人皆醉你獨醒這種事情在官場是要不得的,如果這時候真的跳出去說皇帝沽名釣譽,即便是皇帝不砍頭,也會被全天下的唾沫淹死,他們喜歡自己有一個聖明的,仁慈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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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輕盈辦事還是讓人放心的,所以雲大很快就把這件事拋到了腦後,自己專心致志的盯着建昌府的戰事。
趙旉和趙延年帶着六千兵馬出發的時候,選的也是一個好天氣,京西軍上下都去送行,雲崢親自給他們頒發了出兵令箭,然後扭頭就走,看都沒有看趙旉趙延年一眼,只是在交付令箭的時候說了一句“膽大心細”就算完事。
頗有幾分風蕭蕭兮易水寒氣概的趙旉趙延年兩人,學着雲崢出發的樣子吼了一聲“走了!”就帶着大隊人馬踏上了五尺道。
這條路大樹將軍馬援走過,諸葛亮走過,狄青走過,如今輪到趙旉這些皇家子弟走了……
王照的情形一點都不好,在雲崢的威壓之下,他只能眼看着趙旉趙延年他們從這支神衛軍中抽調走了五千最精銳的戰士,然後就把他當野狗一樣的遠遠地攆開,他雖然也算的上是一位悍將,在雲崢面前卻連爭辯的勇氣都沒有,他感覺到了雲崢身上濃重的殺氣,只要他當時敢說半個不字,他毫不懷疑雲崢的刀子就會砍在他的脖子上。
這些人做事很絕,這明顯是不給他們半分便宜佔的局面,王照沒想着駐紮在豆沙關附近,只想着後退一百多裡回到永城去駐紮,但是到了永城才知道那裡沒有做任何讓大軍駐紮的準備。
一退再退之後,他已經退的可以看見京兆府的城牆了。
雲崢的手不停地在地圖上丈量,趙旉趙延年領着大軍已經出發二十餘天了,算算他的行軍時間,他此時應該已經到了柱頭回甸的沙麻部。
雲崢用指頭點點殺麻部對彭九道:“這一仗是關鍵,第一戰必須打出精氣神來,作爲入大理的第一戰殺人立威還是非常需要的,既然趙旉趙延年他們打算偷襲木奎城,屠城是必然要發生的事情。”
彭九點點頭道:“要保密就要殺人啊,咱們以前在交趾的時候也這麼幹過。不過野叟和尚來信說那裡又到處都是人,這才幾年啊,交趾那地方又變的富庶了,就是平原上沒什麼人了,打家都爲了躲避戰火跑林子裡去了,所以末將以爲殺點人根本就不算是情。
交趾人自己殺了這麼多年也沒有把人都殺乾淨。”
雲崢搖頭道:“我不是擔心趙旉他們,我是擔心趙昊,趙挺,趙哲這些人,這些人還沒有經歷過殘酷的戰爭,如果抱着貴族的高傲去對付那些亂民,後果很嚴重啊。”
彭九嘿嘿笑道:“軍侯,別人不敢說,那個趙昊末將還是清楚的,那根本就是一個難得的混蛋,別看他做事一板一眼的,那兩百多皇族子弟中就屬他沒心肝,不會吃虧的。”
雲崢點點頭道:“但願如此啊!”
這支軍隊與其說是神衛軍不如說是京西軍差不多,六百多基層軍官搭建的骨架,一人看管不到十個人,自然就會帶上強烈的京西軍的特質。
軍隊只要展開報復,基本上是不留活口的,軍法官這時候一般都是閉上眼睛的,即便是有殺良冒功的現象他們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既然已經到了敵佔區,誰分得清那些是匪徒那些是良民。
趙挺和趙哲以及一大羣皇族子弟在戰事結束之後就蹲在地上狂嘔,趙昊稍微好一些,他的臉上也是一片青白,只是強忍着沒有嘔吐而已。
在滇西草原上殺人他們沒有什麼心理障礙,把這事當做榮耀來做,畢竟大帥早就下達了只針對盜匪不針對婦孺的命令。
但是自從進入了大理,屠殺一日都不曾停歇過,尤其是在被彪悍的沙麻部用弩箭射殺了幾個斥候之後,屠殺就進行的更加徹底了。
趙挺好不容易吐乾淨了胃裡的東西仰面朝天的躺在草地上,卻看見渾身上下都沾滿了血跡的趙旉,他甚至看到趙旉的臂盾上還掛着一片暗紅色的肉塊,來不及說話,一股子強烈的嘔吐意願讓他重新開始了撕心裂肺的乾嘔!(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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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