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5 假如生活欺騙了你
太學是個好地方。
不僅環境優雅,綠化到位,裡面收藏的古籍善本也是一樓一樓的,真正的那個啥啥出汗了的牛都拉不動。
“那叫汗牛充棟,主子。”
貼身婢女金弄玉化身貼身小書童,掩嘴一笑,很貼心地替不學無術的某侯爺打圓場。
“牛出汗了,還往屋子裡塞,口味真重。”
趙大錘充分暴露了自己的無知之後,又對金弄玉的做派指指點點:“記住了,你現在是書童,別動不動娘們唧唧的,人家還以爲我有啥不良嗜好呢?”
“啥叫不良嗜好?”純潔如一張白紙的金弄玉,瞪着她那迷茫而又水靈靈的大眼睛問道。
“貴僕真水靈啊,還沒有開張吧?”一個銀蕩的聲音響起。
再看那聲音的主人,嗯,果然是相由心生、聲如其人。
他的言辭是猥瑣的,身形是微縮的。人品,呃,暫時不予評價。
一個五短身材、留着一縷鼠須的中青年男子,笑眯眯地拱手說道:“這位公子請了,未請教臺甫?”
趙大錘:“……”
金弄玉:“問你叫啥。”
趙大錘有些不自然地說道:“在下,在下趙得助。”
爲了讓自己低調起來,趙大錘特意辦了個假學籍,取了個藝名叫趙得助。
說起這個藝名來,那可是大有來頭,取自於孟子的“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一語,非常高深的說。
一般人,都想不到這麼高雅的名字。
那位猥瑣男也沒想到,居然有如此驚豔的人名,砸吧了一下嘴,喃喃說道:“本以爲我的名字就夠風騷的了,卻不料想閣下的名字更讓人歎爲觀止。佩服,佩服啊!”
“哦,我也未請教閣下的臺甫,想必也是非同一般吧?”
“哈哈,一般一般,在下趙不試,與閣下同姓,也是緣分啊!”
姓趙的人多了去了,這個緣分屬實一般得很,沒什麼基情。
那位經常不參加考試的兄弟,卻是個自來熟的性子,很不見外地一摟趙大錘的肩膀:“兄臺,借一步說話。”
被一臉褶子的人喊兄臺,趙大錘真不覺得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兒,但本着低調的原則,還是很客氣地問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呃,兄臺果然快人快語。直說了吧,我看上你的書童了,多少錢?”
啥玩意兒就看上了,難道不應該深入地瞭解一下,看看兩個人的興趣愛好是不是一致,八字星座是不是相合嗎?
你這一見鍾情的死樣子,感覺很不靠譜啊!
“瞭解那個做甚?不過是端茶倒水、鋪牀疊被的貨色,誰管他的愛好興趣?”
“那,你應該找個丫鬟啊,找書童幹嘛?”
“兄臺年紀尚輕,不識其中真趣呀!”
趙不試一臉的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表情,不住搖頭嘆息:“豈不聞,三扁不如一圓乎?書童,怎麼能只用來紅袖添香夜讀書呢?”
趙大錘沉吟不語。
“兄臺意下如何?成不成的,您也給句痛快話呀!”趙不試急了,“我不白要你的,要錢或者是對換都行。”
“我在想一句,罵你但是又不會被屏蔽的詞兒。”
“啥?”
“看我的嘴型,滾犢子!”
“你……真是不知所謂!”
沒有完成交易,不試兄很是有點生氣,恨恨地一甩大袖,在兩個書童的服侍下,踮啊踮地走遠了。
“侯……少爺,謝謝你呀!我聽說這些人可壞了,都不把下人當人看。輕則打罵,重則杖斃,還經常幹一些噁心的事兒。”
金弄玉很感謝自己沒有被兌換出去,對趙大錘是感激不盡。
“高興個啥,我是不喜歡那個調調,暫時也沒有禍害你的心思。要不然,嘿嘿!”
“對了少爺,那傢伙說的三扁什麼什麼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呃……”
趙大錘鬼頭鬼腦地四處打量了一下,還是覺得在太學裡不適合談論這個問題。好歹是個做學問的地方,這種高級的知識,咱還是留到日後再探討比較妥當。
“真是一丘之貉,狼狽爲奸之徒!”路人甲發出吐槽。
“你丫誰啊,啥都不知道,就敢瞎比比了?”
“在下陳東!”
乖乖,這是大神啊!趕緊膜拜!
“您認識土豆嗎?”
“恁說啥?”
“哦,你們不是同一個類型的大神,那您知道耳根子軟嗎?”
“我輩聖人子弟,焉能懼內?”陳東輕蔑一笑,“你是剛報到的新生吧?還不快入班聽課!”
我聽不聽課,關你毛事,你是老師嗎?
那傢伙又冷笑一聲:“我是導員,你說關不關我的事兒?”
【錘錘攤上事兒了,攤上大事兒了!】
【導員算個屁,副校長他都沒放在眼裡。】
【不懂了吧,縣官不如現管,導員纔是最可怕的存在。】
【他能咋地?開除錘錘?】
【扣錘錘的生活費,讓錘錘天天值日,參加各種興趣小組……】
【你確定說的是太學?這不是小學嗎?】
【不好意思,說錯了,是參加各種社團,進行社會實踐。】
【這是懲罰?這特麼明明是紅果果的獎勵,好不好?】
【如果這樣也算是懲罰,我只想說,再來點好不好?】
【會不會扣畢業證,在檔案裡面抹黑?】
【兄嘚,你上的是藍翔吧?】
【胡說,藍翔的導員也沒本事扣畢業證吧?他一定是新東方的!】
按太學的規矩,低級導員往往是由那些即將畢業的學長兼職,其實比大家高明不了多少。也就是成績好一點,評價好一些,起碼是個B以上吧。
其他的,和普通學員都差不多。
對於這些半隻腳踏進官場的學弟,導員們一般也不會太過分。以後都是同僚,說不定人家還會成爲你的上司,到時候多尷尬!
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嘛!
但陳東不打算對趙大錘這樣,我這新任導員第一天,就被一個毛孩子給制住了,以後還怎麼管理班級?
“你,那個誰?”
陳東嘩嘩一翻點名冊:“你叫趙得助是吧?我不管你是靠誰的關係進來的,在這裡我說了算!只有我,才能罩得住!”
“我沒靠關係!”
趙大錘不樂意了,你特麼看不起誰呢?副校長求着我畢業我都沒答應,你說我是靠關係考上大學,呃不,太學的?
“沒靠關係能當內捨生,那你肯定是有真才實學的了。現場吟誦一首詩吧,讓同學們開開眼界!”
最討厭背詩了,搞得人家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都變成錘絲們的詩詞背誦大會了,對着提詞器,想爽都找不着爽點啊!
衆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就看見有個叫神犬小七的錘絲,居然在一大堆的古風詩詞裡發出了一手好溼,現代詩,燕京方言版的。
用詞清新脫俗,立意高遠別致,實在是好溼,好溼啊!
果斷吟來!
“假如生活
糊弄了你
甭言語
甭黏聲
甭咋呼兒
甭嘟囔
甭嘟嚕個臉蛋子
你就旮旯那懟谷着
也甭起來
一直往前故球
像毛毛蟲一樣
故球~故球~
一直故球
總有一天
你會變成
有翅膀的
大撲棱蛾子
到時候一抖嘍翅膀,樂意咋飛就咋飛!”